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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飛麟突然發現,夏子衿變聰明了,非常聰明,她學會了保護自己,扞衛她的愛qíng,此時此刻,她煥發出一種更加奪目的美麗,幾乎令榮飛麟嫉妒如狂:
“子衿,你真的愛他嗎?愛到你說的這種程度,你確定嗎?”
這幾個字幾乎是從容飛麟齒fèng里擠出來的,帶著一種yīn沉和癲狂的偏執,夏子衿卻毫不退縮,堅定的點了點頭:
“我愛他,很確定。”
榮飛麟忽然笑了,笑聲有些尖銳刺耳:
“那好,我拭目以待,你就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這麼愛著的男人,到底值不值得。”
說著,把手裡的一個小U盤塞在她手裡,轉身出去了。夏子衿手裡捏著這個有稜有角硬硬的U盤,就跟捏著一根燒紅的鐵一樣燙手,她很想把它扔了,卻怎麼也松不開手。
側頭見席幕天走過來的身影,幾乎迅速,就把U盤塞在了手包里,席幕天走進來,掃了她兩眼,皺皺眉:
“剛才是飛麟?他又和你說了什麼?”
夏子衿盯著他看了幾秒:
“席幕天,你怕他和我說什麼嗎?亦或是,你做了什麼怕我知道的事?”
席幕天目光一閃,蹲下,拿起她的鞋子幫她套在腳上,仰起頭看著她,臉色頗有些嚴肅:
“雖然不知道飛麟和你說了什麼?但我討厭疑神疑鬼胡亂猜測的女人,如果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來問我,我永遠不會對你說謊,現在,回家……”
夏子衿很確定,這男人生氣了,雖然他臉上沒怎麼表現出來,可從酒店出來,上車,回家,這一路他都沒搭理她,也不看她,進了門,直接就進了書房,把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丟下。
夏子衿洗了澡,抱著抱枕坐在偌大的chuáng上,覺得有些孤單,這裡是A城的席家老宅,夏子衿只在這裡住過幾天而已,地方又太大,所以很有些不慣,可那個男人顯然不準備管她了。
夏子衿委屈的癟癟嘴,掃了眼緊緊閉著的房門,拿起手機給麥子打過去發牢騷……
胡麥聽完她一連串怨婦般的抱怨之後,忍不住翻翻白眼:
“夏子衿你傻啊!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我可跟你說,很多夫妻感qíng最終破裂,可都是從冷戰開始的,俗話說的好,chuáng頭吵,chuáng尾合,他不搭理你,你就去勾引他,我就不信,席幕天能忍住不碰你,除非他突然xing無能了……”
三十五回
夏子衿放下手機,心裡著實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看了看緊閉著的臥室門,毅然跳下chuáng,打開衣櫃翻了半天,也沒有一件合心意的。
她的內衣從以前的bào露到現在的保守,仿佛經歷了一個世紀的風格更替,席幕天的口味有時真的很難捉摸,剛結婚那陣兒,她的內衣幾乎都是露胸露背,極其xing感的款式,弄得那時候,她總有點害怕晚上的到來。
現在卻截然相仿,從這邊到那頭,都是那種從頭包到腳的安全牌,夏子衿忽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目光閃了閃,忽然冒出一個主意。
夏子衿渾身收拾的香噴噴,有幾分羞澀侷促的,走到書房外,剛抬起小手,還沒敲門,書房的門就從裡面打開來,席幕天怔了一下,目光掃過她,看起來剛洗過澡,裹著個大大的浴袍,腳下……
席幕天一皺眉,低低嘆口氣,微彎腰把她抱起來,直接抱進臥室,放在chuáng上,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站起來:
“有點兒急事,我出去一下,你先睡,不要等我……”
夏子衿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席幕天走了,夏子衿的勾引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擱淺。
夏子衿反省過很多次,她甚至把榮飛麟給她的U盤,直接扔到馬桶里順著水沖的無影無蹤,可自打從A城回來,席幕天就變得比以前更忙碌了,忙碌到,她想見他一面,仿佛都有些困難。
他經常出差,一出去就是好幾天,有時候七八天也看不見人,她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不是開會就是有應酬,偶爾找到他,也說不了兩句話。
夏子衿不想胡思亂想,可心裡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和懷疑……
“想什麼呢,眼睛都直了?”
麥子抬手敲了她的額頭一下,這丫頭最近有點不對勁兒,總出神,而且有些蔫兒,子衿鬆開嘴裡的吸管,抬頭:
“麥子,你說一個疑神疑鬼的女人,是不是挺招男人煩的”
麥子白了她一眼:
“這不廢話嗎?不光招男人煩,也招女人煩”
麥子的目光在她身上兜了一圈:
“怎麼?你懷疑你家席總有外遇了,不會吧!前一陣,你們不還轟轟烈烈蜜裡調油嗎?”
夏子衿臉色微黯,有些悶悶的道:
“他最近很忙……”
麥子撲哧笑了,點點頭:
“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你家席總要養活那麼員工,還要養活你這個整日不事生產的大米蟲,不忙怎麼可能?”
夏子衿搖搖頭:
“麥子,我說真的。”
麥子剛要細問,卻看到那邊走進來一個異常漂亮的女人,這裡是商場辟出的休閒區,因此坐在這裡的女人居多,畢竟購物對於女人,是件畢生都不會厭煩的事qíng,因此一眼望去,大美女小蘿莉應有盡有,頗有姿色的也不在少數,可這個女人一走進來,愣是有那麼一種凌駕於眾人之上的魅力。
穿的很簡單,白襯衫,質地很好,胸前的扣子開得很低,隱約可見rǔ白色誘人的溝壑,下面一條黑色低腰闊腳長褲,腳下足足十寸的高跟鞋,屁股很大,腰很細,走起來扭腰擺臀,身段曼妙,皮膚白,五官深,頭髮帶著些棕栗色的大波làng,嫵媚妖嬈風姿楚楚。
麥子小聲說:
“這雜jiāo的品種就是好……”
夏子衿剛喝進嘴裡的飲料差點噴出來,麥子有時候說出的話特損,不過接著兩人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這位混血美女,幾乎目不斜視,直直向她們這邊走過來,到了近處看,夏子衿覺得,這女人簡直美得令人眩暈。
女人的一雙明眸掃過麥子落在夏子衿身上,把夏子衿從上到下打量一遍,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開口卻是一嘴流利地道的中文:
“你好,席太太,我是Jennifer,riza在哈佛的同學,他沒提過我嗎?”
夏子衿一愣繼而搖搖頭,只知道riza是席幕天的英文名,Jennifer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伸手從包的側袋裡掏出一個東西放在子衿面前:
“這幾天都沒見到他,今天正好碰上席太太,請幫我還給他……”
夏子衿目光有些發直的落在桌上,是一隻袖扣,黑水晶材質,在燈光下,折she出淡淡清冷的光暈。
麥子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反應極快的拿起那隻袖扣,直接塞回到混血美女手裡:
“沒必要耍這樣的心機吧!如果你想表達的意思是你和席幕天上過chuáng,我想,這個小小的袖口還不能說明什麼?”
Jennifer瞄了眼擋在席太太跟前,明顯以保護者自居的麥子,挑了挑眉:
“我的確和他上過chuáng,而且不止一次,我很喜歡他的能力,無論在事業上,還是chuáng上,他都是一個令女人難忘的男人,還有……”
女人掏出一個扁扁的盒子,放在桌子上:
“他的品位仿佛變差了……”
目光在夏子衿的身上划過:
“我認為,男人的錢包就像他的妻子一樣,最重要是匹配……”
麥子瞪著她的身影走出休息區,恨恨的罵了一句:“老女人,狐狸jīng,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頗有幾分擔心的回頭看子衿。
子衿已經拆開了桌上的盒子,是個皮夾子,她的臉色很難看,麥子摸摸她的臉:
“子衿,這是那莫名其妙女人,毫無根據的胡說八道,你自己別瞎想啊!以你家男人的地位,這樣的事qíng也必不可免,這女人找上你,就說明在你男人哪兒,沒得到她想要的,才狗急跳牆,你好好想想我說的對不對……”
麥子都有些語無倫次,平心而論,就是她,如果面對這樣的事,也會信了七八分,何況傻氣天真的子衿。
麥子陪著她回家,整整勸了她一下午,吃了晚飯,那邊趙小岳一個電話一個電話的催,她才走了。
麥子走了,家裡更顯清冷,夏子衿縮在落地窗前的沙發里,看著外面出神。這大概是視覺最好的一處,路燈很亮,從這裡能清晰看到河裡的流水,和岸邊的盛開的櫻花,夜風拂過,花瓣飄落在河水裡,有些落花chūn去似水流年的感傷。
不知道坐了多久,夏子衿伸手把小桌上的話筒抓起來,按了熟悉的號碼,遲疑片刻,撥了出去,手機響了七八聲,接起來,卻是個熟悉的女聲,只聽了一個音節,夏子衿就飛快掛斷,就這一個音節,夏子衿就清晰分辨出是白天那個叫Jennife的混血美女。
昨天她打電話的時候,他還說在法國,今天就已經回來了,夏子衿忽然都想不起來,兩人多久沒有親熱了,仿佛有一個多月了,其實說起來,這一個多月里,他們呆在一起的時間都很少,從熱到冷,仿佛也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而已。
夏子衿忽然覺得過去那種甜蜜,竟然仿佛夢一樣不真實。她愛他,也很想相信他,可這種相信的基礎,現在卻如此薄弱。
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在暗夜裡有些刺耳,一聲一聲執著的響著,響了很久才停歇,接著是她的是手機……
夏子衿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餵……”
“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那邊傳來席幕天低沉霸道的聲音,夏子衿甚至能想像出,他拿著手機皺著眉的樣子,估計挺煩她的。
“子衿,子衿……”
席幕天喊了兩聲:
“剛才是你給我打電話了?”
夏子衿嗯了一聲:
“沒事,我想給麥子打,按錯了號。”
那邊沉默幾秒,從話筒中隱約傳來男女的喧鬧和音樂聲,夏子衿咬咬唇:
“席幕天,明天我想回去看看院長媽媽,估計要在那邊住幾天,你忙吧!我先睡了。”
手機里傳來忙音,席幕天皺著眉,小丫頭不對勁兒,正要打回去,Jennifer從包廂里出來:
“riza,快進來,你怎麼跑外面來了”
不由分說,把他拖了進去,做生意難免遇上脫不開身的應酬,尤其現在,席幕天手上剛啟動的項目,如果沒有這個要緊的批文,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功夫,如果項目在此時擱淺,人力,時間,甚至金錢,損失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