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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飛鸞活著的時候,從小到大,每年她都會送一個禮物都是些小東西,他也不甚在意,兩人結婚後,他生日的時候,飛鸞已經病危。

  所以,認真說,除了小時候媽媽活著時候慶祝過生日,這還是第一次,他的小妻子明顯有些侷促:

  “那個,席幕天,先說好啊!不許嫌棄,這是我平生第一次做蛋糕,比對著步奏,一點一點做的,從早晨你出門開始,到下午才做出來,這個其中最像樣的一個,所以不許嫌棄,快來,chuī蠟燭許願吧,蛋糕不能保證好吃,但這些菜是阿姨做的,應該沒問題”

  席幕天走過來看著蛋糕忽然揚了揚嘴角,上面用巧克力畫著一張鬼臉,怎麼看,怎麼像他家小丫頭:

  “快chuī,許願”

  燭火下她比他更急切,席幕天笑了笑,真的閉上眼,手握拳放在下巴處,片刻睜開眼,chuī熄了蠟燭,抬頭卻看見小丫頭一臉渴望的望著他,皺著小鼻子,嘟著嘴,就像蛋糕上鬼臉一樣,可愛的jīng靈古怪。

  席幕天迅速挖了一塊奶油抹在她嘟起的唇上,一低頭吻住她……他的吻很溫柔,溫柔的悱惻纏綿,帶著濃濃奶香,甜絲絲的,一直甜到了兩人心裡……

  漸入佳境,夏子衿覺得,她和席幕天之間現在真正漸入佳境,可麥子卻撇撇嘴吐槽:

  “什麼漸入佳境?拽什麼文詞兒,我看著簡直是蜜月期,你也不看看,你這個膩乎勁兒,老公上班,都得跟過來,就這麼離不開嗎,沒良心的死丫頭,我一走半年那會兒,也不見你這樣捨不得,這會兒嫁了人,一天都分不開了”

  麥子的口氣有些酸酸的彆扭,夏子衿嘿嘿一笑,抱住她舉起拳頭:

  “我發誓,在我心裡,我家麥子始終是占在第二位的”

  麥子伸手來擰她的臉蛋,夏子衿急忙解釋:

  “第一位是咱們院長媽媽啦!席幕天勉qiáng占第三位”

  麥子哼了一聲:

  “我看很快他就謀權纂位,直接躍升第一了”

  “不會,不會……”

  夏子衿腦袋搖的跟撥làng鼓一樣。

  “卡,休息十分鐘拍下一場”

  前面攝影棚里導演喊了一聲,麥子迅速拍了拍夏子衿:

  “趕緊上去找你家老公去吧!這裡太亂,回頭磕著碰著席總的寶貝疙瘩,我們可擔待不起”

  這還真不是麥子誇張,自打生日後,席幕天上班就帶著夏子衿一起,反正她也沒什麼事,席幕天的大辦公桌旁,單獨設了一個屬於子衿的小桌子,她可以碼字,打遊戲,聊天,累了,就去裡面套房睡覺,煩了,還可以滿大樓去溜達。

  遇上席幕天在榮氏辦公的時候,更是如魚得水,由她小說改編的電視劇,正在拍攝棚內部分,就在十樓,楠竹在,麥子就在,因此在榮氏,席幕天只要找不到她,直接讓小楊下去十樓找,一準能找著。

  十樓很大,大都是搭建的臨時攝影棚,除了榮氏的員工,還有很多臨演,又亂又雜,偏偏夏子衿是席總的心肝兒ròu,現如今誰不知道,夏子衿簡直是重點保護對象,就是那位知名的導演,導著戲,餘光還掃著她,就怕一不注意,有什麼閃失,他可扛不起。

  不過,她在這裡也有好處,畢竟原著作者在,能溝通一些戲裡面的東西,她的建議不多,但往往提出來就是點睛的地方,因此導演也非常矛盾。

  子衿挺喜歡看他們拍戲,一場一場的,把自己曾經腦子裡的畫面,變成真的故事,她覺得異常神奇,仿佛點石成金,而把她這塊頑石點成金子的人,正是席幕天。

  夏子衿也不是真不知好歹的女人,她很惜福,對於周航趙佳琪,她也不想去過問,沸沸揚揚鬧得再離譜,她只要躲在席幕天懷裡就萬事大吉。

  所以麥子說,她人雖然傻,卻真有那麼點傻福氣,不過當周航的母親找到她的時候,她的麻煩還是來了。

  三十三回

  如果說事到如今,夏子衿對周航哪怕還有一絲絲舊qíng,這一絲絲舊qíng的來源,就是周航的媽媽。

  周媽媽是個很溫暖的女人,尤其對夏子衿很好,那時候和周航戀愛的時候,隔三差五就會打電話叫子衿家去,坐一桌子菜,讓她打牙祭,臨走還會給她捎上自己做的炸醬,辣醬。這點滴溫暖記在心裡,令夏子衿無法拒絕她,尤其電話里她那麼卑微,甚至祈求的語氣。

  夏子衿找了個藉口,避開席幕天去見周媽媽,這真有點困難,好在這兩天席幕天非常忙,隱約聽說是席氏要蓋綜合醫院的那塊地有些麻煩,夏子衿也不懂,不過席幕天這些天,每天都工作的很晚,一開會就是幾個小時,因此夏子衿偷溜出來才有了機會。

  約在席氏大樓斜對面的肯德基,正是下午時段,肯德基里幾乎沒什麼客人,夏子衿推門進來,就看到坐在角落裡明顯憔悴蒼老的周媽媽。

  周航媽從剛才夏子衿穿過斑馬線向這邊走的時候,就看見她了,說實話,她挺喜歡夏子衿的,勝過趙佳琪幾倍,雖然子衿是個孤兒,可身上總有一種可人的純善,不虛榮,不浮躁。

  後來周航開始嫌棄她不求上進,胸無大志,庸碌平凡,周媽媽就說過周航幾次:

  “你娶的是媳婦兒,要那麼上進有志氣的gān嘛?”

  兒子看似jīng明,有時候也犯糊塗,趙佳琪是有能力,有路子,卻也世故刁蠻,可周航當時幾句話就堵了回來:

  “我娶子衿,咱們家那點存款買得起房嗎?即便買了,憑我一個人工資,能還得上貸款嗎?飯都吃不上了,更別提,我現在的工作指望的還是佳琪,再說,子衿還有心臟病,將來能不能生孩子還不一定,你們不想要孫子嗎?”

  兒子gān的這事兒忒不厚道,弄得周媽媽每每想起來,都覺對不起子衿,可周家父母畢竟是最傳統平常的爹媽,而且自私,子衿畢竟是外人,周航才是親生的兒子。

  讓周航媽拉下臉來求子衿,也是真沒別的法子了,看著走過來的子衿,一瞬間,周航媽險些不敢認了。

  兒子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她當然知道,子衿嫁給了那什麼席總裁,就是對面那幢光彩流麗炫目耀眼的摩天大樓的主人,在周航媽的認知里,太虛幻。可子衿是真實的,她變得真漂亮,在冬日的陽光下,微微扭頭,小臉上自然溢出的笑容燦爛非常,看得出來,她很幸福。

  周航媽始終覺得,人能說過頭的話,不能gān過頭的事,不然,最終都會報應回來,就像她兒子周航。

  “阿姨,您找我有事嗎?”

  夏子衿脫了防寒服放在旁邊的空座位上,有幾分遲疑的開口,的確,以夏子衿的xing格,對於前男友的媽媽,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尤其和這個前男友鬧成現在這種局面的前提下,很矛盾,很尷尬。

  如果說以前的子衿是一朵不起眼的雛jú,那麼現在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就是一株養在溫室里,被人悉心照料呵護的名貴蘭花,周媽媽的心裡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可事到如今,她還能求誰,畢竟就只有周航一個兒子。

  周媽媽一把握住夏子衿的手:

  “子衿,阿姨知道不該來求你,就周航做的那些事,他應該受到懲罰,可,可,子衿,他畢竟還年輕,如果真判刑坐了牢,這輩子就毀了……所以,子衿,能不能……能不能,看在阿姨的份上,放過他這一回……”

  子衿不禁愕然:

  “坐牢?什麼坐牢?”

  子衿真沒想到這麼嚴重,周媽媽抹了抹眼角:

  “你丈夫的律師團,以誹謗罪提出告訴,過幾天就開庭了,子衿,周媽媽求你了,周媽媽給你跪下了……”

  也不管這裡大庭廣眾之下,撲通就跪在了地上,子衿急忙扶起她:

  “阿姨,阿姨,您這是做什麼?好,好,我答應您,我答應您,您起來,快起來……”

  夏子衿手指撘在筆電的鍵盤上,半天也沒敲出幾個字來,腦子裡有點亂鬨鬨的,琢磨這事怎麼和席幕天說更妥當,貌似這男人有時候的醋勁兒也挺大的。

  要是讓麥子知道肯定吼她:

  “你管他去死,死了都臭塊地,用得著你多管閒事嗎?”

  夏子衿縮了縮脖子,偷偷用餘光打量一邊的席幕天,他開了一下午會,半小時前,才從會議室出來,坐在那裡低著頭不停忙碌著,眉頭緊緊皺著,薄唇抿成了一條線,看似堅硬,其實很柔軟……

  呃……夏子衿臉一紅,迅速收回視線,自己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周航的事兒,還不知道怎麼說呢?夏子衿忍不住敲敲自己的頭,真是給自己找麻煩。

  忽聽席幕天低沉的聲音傳來:

  “餓了?”

  “啊?”

  夏子衿嗖的抬起頭來,正對上他有些審視的目光:

  “呃!不,不餓。”

  席幕天目光微微一閃:

  “是不是趁我開會的時候,偷著吃什麼垃圾食品了?”

  夏子衿一愣,眼睛飛快眨了眨,有些心虛的開口:

  “你怎麼知道?”

  席幕天好笑的挑了挑眉,站起來摸摸她的頭:

  “那種垃圾食品吃多了對身體不好,說你幾次了都不聽。”

  低頭看看腕錶:

  “下班了,今天周末,你想吃什麼?”

  夏子衿眼睛一亮,有些討好的上前幫他整理兩下領帶,手指頭扣著領帶的花紋,有幾分興奮的提議:

  “我想吃牛ròu面好不好?”

  席幕天笑了兩聲,低頭親了她一下,穿上自己的外套,把她的羽絨服搭在臂彎里,牽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席幕天並不知道,他這種已經逐漸養成習慣的舉動,在席氏員工心裡曾經投下過怎樣的炸彈,雖說上次他表白了一回,畢竟有些隱晦,加上以前長年累月的黑臉冷漠形象,在員工心裡早已根深蒂固。

  因此他現在這樣,的確反差巨大,尤其他依然故我,冷著一張黑臉,可手裡卻緊緊牽著他的小妻子,看上去更有震撼效果。

  好在,現在大家漸漸習慣了,並不像一開始那樣,第一次席幕天牽著夏子衿上班的時候,曾經引起了席氏員工一天的癲狂,只要休息時間,都在竊竊私語,仿佛看到了外星人侵占地球。

  卻使得席總裁一貫高高在上的冷漠形象,增加了親民元素,從而使得企業形象有所提升,這還真是宣傳部想不到的事qíng,因此嘗到甜頭的宣傳部,在以後的多年間,都喜歡不時在席氏的公共網站上,曬一曬席總的幸福家庭,效果斐然,當然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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