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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臟不好,點滴打的慢,幾乎一天都在吊著輸液瓶子,明明請了特護,席幕天卻基本不用,凡是夏子衿的事,他都勢必親力親為,餵飯,喝水,甚至洗澡,方便,總之吃喝拉撒,都伺候著夏子衿。

  令夏子衿偶爾錯覺,自己是不是已經全身癱瘓,只有嘴能動了,不過心裡卻有些熱辣辣,這種熱辣辣的感覺,從冰冷的席幕天身上傳到她心裡迅速過度到四肢百合,說不出的溫暖。

  夏子衿從沒想過席幕天會是這麼一個溫暖的男人,可現在,夏子衿卻突然覺得,或許嫁給他,是自己這輩子最好的運氣,說不定她家墳頭都冒青煙了,不過她家墳頭在哪兒?就有待考證了。

  夏子衿嘴角彎了彎,側耳聽著外間的動靜,席幕天正在開會,因為她住院,席氏和榮氏的高管們,幾乎每天都要跑一趟醫院,外面幾乎成了席幕天的會議室,好在地方足夠大。

  他gān脆果斷的說話聲夾在各色聲線里分外明顯,夏子衿輕易就能分辨出來,霸道qiáng勢而磁xing,聽久了,有些xing感,其實席幕天私下裡挺xing感的,尤其chuáng上……

  夏子衿抬起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低低嘟囔了一句:

  “夏子衿你胡思亂想什麼?”

  在醫院這兩天,晚上席幕天依舊會擠上來抱著她睡,早晨身後那明顯張揚的生理變化,夏子衿每每覺得不自在。

  席幕天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的小妻子,一手捂著臉發愣,唇邊淺淺的笑意,竟然令席幕天短暫失神。

  夏子衿抬起頭來,頗為懂事的建議:

  “席幕天,你不用在這裡陪著我,你去上班啦!這裡有護士就成了,你事qíng那麼多……”

  席幕天走過來,伸手摸摸她的額頭,捧著她的臉扳起來,答非所問:

  “不發燒?怎麼臉這麼紅?”

  夏子衿小臉唰的又紅了一層,目光閃爍,吶吶的回答:

  “呃!有點熱……”

  席幕天側頭瞟眼溫度計,指著25上下,遂輕輕皺眉,端詳她幾秒:

  “不熱,正好,還有,真知道我事qíng多的話,以後就照顧好自己,尤其冰的東西,以後不許吃”

  夏子衿嘟嘟嘴,卻真的不敢反駁他,反正她以後偷偷吃,席幕天也不可能知道,心思剛一活動,就聽席幕天警告的聲音傳來:

  “讓我知道,你自己掂量”

  語氣頗具威脅。護士進來說院長有事找席總,席幕天掃了眼夏子衿的點滴瓶子,轉身走了出去。

  席氏的院長和席幕天的父親是摯友,兩家頗有jiāoqíng,算是席幕天的長輩,看著席幕天長起來的,自然與別人不同,席幕天也非常尊敬這位長者。

  說真的,對於席幕天大半夜有些慌張,抱著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出現在醫院,楚院長頗為驚詫,大概因為母親早逝,幕天從小就是個冷靜早熟的孩子,輕易沒什麼qíng緒波動。

  就是他父親臨死的時候,雖然悲痛難掩,卻也遠沒有像這次這樣慌亂,該怎麼說呢?

  楚院長覺得,那晚上的席幕天終於走下了神壇,更像一個活生生,有著鮮明喜怒哀樂的人,一個因為妻子生病而著急慌亂的男人。

  也因此,比起他閃婚,更讓楚院長好奇的是他這位小妻子,說小妻子,真是一點不誇張,還是個沒長大小丫頭,不是看過她的病例,楚院長真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個剛邁出校門的小女生。

  雖然在病中,那種洋溢青chūn的小臉兒,還是令楚院長意外了一把,而且幕天大概都不知道,他望著自己小妻子的眼神有多溫柔,因此,有些事楚院長覺得還是有些棘手的。

  抬頭見席幕天進來,擺擺手:

  “幕天來了,坐……”

  楚院長闔上手裡的病例,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

  “你知不知道子衿心臟有問題?”

  席幕天一愣,微微點頭,當初小楊給他夏子衿的資料里提過,仿佛不怎麼嚴重,而且看她這麼歡蹦亂跳的,席幕天也從來沒覺得,這是個多大的問題。而此時楚伯伯如此嚴肅的提出來,卻令席幕天的心跳錯亂了幾拍。很清楚,如果不嚴重,楚伯伯也不會提起這個。

  楚院長盯著他:

  “子衿的病我們學術名稱叫心室間隔缺損,就是說,左右心室的間隔存在小的孔。所以當心臟收縮時,血液從壓力高的左室逆流入壓力低的右室,如缺損較大,長期右室負荷增大,中年左右會出現心衰。嚴重者可能導致主動脈瓣關閉不全或合併亞急xing細菌xing心內膜炎……”

  楚院長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

  “最重要的,這種病如果懷孕,有一定危險xing……”

  “危險?”

  席幕天臉色已經明顯有點變:

  “危險是指對孩子還是母體?”

  楚院長深深看了他一眼:

  “主要是母體,孩子很大機率是健康的,對於母親卻可能造成嚴重後果,甚至,死亡……”

  席幕天從院長室出來,並沒有回病房,而是直接下了樓,坐在醫院後面的長凳上,抽出一支煙點燃,夾在手指上半天沒動,直到煙燒過了,燙到他的皮膚,才略略回神。

  孩子對於席幕天來說,並不是可有可無的,或許他有些傳統,可是他窮盡平生之力打拼出來的商業王國,如果連個繼承人都沒有,這還有何意義。

  記得當初娶飛鸞的時候,岳父就提前說過,可以試管嬰兒,如果不行,也不反對借腹生子。席幕天當時還年輕,再說,還沒等他想這些,飛鸞就走了,現在這個問題重新擺在他面前,席幕天突然發現,這竟然成了他人生頗大的難題。

  夏子衿剛喝了口水,一抬頭,就看見站在門邊,手裡提著一大束花的榮飛麟,夏子衿眨眨眼,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不過兩天功夫,榮飛麟仿佛變了一個人,這種變化從內到外,從頭到腳,都令夏子衿震驚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這種心臟病,其實沒這麼嚴重啦,不過為了劇qíng,還是要杜撰一下,請親們自動無視哈哈!!!

  ☆、十八回

  褪去那份獨特的痞氣和懶散,榮飛麟給了子衿太大震撼,而且,有前面的爭吵,夏子衿也著實不知道現在怎麼去面對他,除了尷尬,還有那麼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本來夏子衿覺得那天兩人都把話說的那麼直白難聽了,想來就沒必要見面,她的想法簡單,卻忘了榮飛麟的身份,還有榮飛麟的執拗,某些方面,其實倆人真有點像。

  夏子衿就這麼直直盯著榮飛麟,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叫他進來不合適,讓他出去也不行,榮飛麟卻沒等她回應,異常大方的走進來,把手裡偌大的花束放在她懷裡,抬眼看了看側面,輸液瓶子快要空了。

  頗熟悉的拉開chuáng頭的抽屜,翻找出酒jīng棉球,飛快幫夏子衿拔了針,他的動作迅速熟練,夏子衿一愣的功夫,輸液的針頭已經離開了手腕,只能睜大眼張著嘴傻乎乎的盯著榮飛麟,形象古怪卻可愛。

  榮飛麟不禁笑了笑:

  “嘴張這麼大,小心蒼蠅飛進去”

  夏子衿下意識闔上,手迅速抬起捂著嘴巴,榮飛麟大笑起來,夏子衿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看走眼了,這傢伙根本還是原來那樣兒,一點都沒變,只不過穿上這身人皮,令她有剎那的錯覺罷了。

  夏子衿的目光在他身上溜了一圈移開,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榮飛麟非常惹眼,西褲白襯衫,和席幕天總是規矩整齊不同,榮飛麟襯衣前的扣子敞開了好幾顆,若隱若現的,有些莫名頹廢的xing感。

  扣子是黑色水晶材質,和他單側的耳釘搭在一起,頗為時尚帥氣,而且,他仿佛忘了兩人的爭執,對她的態度自動回到了以前的狀態。

  夏子衿暗暗鬆了口氣,雖說有那麼點掩耳盜鈴之嫌,可總好過尷尬相對。

  榮飛麟拉開chuáng邊的椅子,翹著腿坐上去:

  “真有這麼嚴重嗎?剛才我問了外面的美女小護士,說是急xing胃腸炎……”

  說著,突然湊近她的臉:

  “夏子衿,是不是你胡吃海塞造成了?”

  他的臉距離她很近,近到夏子衿能清晰嗅到他身上的柑橘香,夾帶著特有的男xing氣息,清淡卻不容忽視。

  夏子衿彆扭的剛想向後挪動,席幕天就走了進來。席幕天本來就有些不好看的臉上,划過一絲明顯的厲色,低頭看看腕錶:

  “這個時間你該在公司上班,怎麼跑這裡來了?”

  榮飛麟側頭,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來這裡正是我的工作行程之一,姐夫你難道忘了,夏子衿如今也算我的人了……”

  席幕天臉色一沉,那種凜冽的寒氣直接透體而出,榮飛麟卻絲毫不受影響,吊兒郎當的擺擺手:

  “說錯了,說錯了,姐夫別介意啊!我的意思是子衿如今也算我們公司的新銳編劇了,做為上級總管,我來探探手下員工的病,關心一下員工的身體,也無可厚非吧!”

  “編劇?什麼編劇?”

  夏子衿有些激動的一把拽住榮飛麟的胳膊搖著:

  “榮飛麟,你的意思?難道是我的小說要拍電視劇了?真的嗎?真的嗎?你快說啊!快告訴我……”

  榮飛麟轉過身,頗不拘小節的拍拍她的頭:

  “真的,姐夫沒告訴你嗎?早就定了的事,具體合同下個月就可以簽訂,定位,選角,這些一步步上馬,最晚明年初,就可殺青播出,從昨天起,我就是你的上司了,所以,夏子衿你以後要對我多多奉承,知道嗎?”

  夏子衿已經被這個突然而來驚天霹靂好消息,震的忘了一切,哪還會看到席幕天的臉色已經黑沉到了極點,拉著榮飛麟喋喋不休的問東問西,榮飛麟也不煩她,她問什麼?他答什麼?顯然功課做得足夠。

  “怎麼都定了,我卻一點兒都不知道?”

  興奮過後,夏子衿開始納悶,榮飛麟掃了眼那邊一言不發的席幕天,幫她解惑:

  “你的小說不是早就簽給了榮氏,榮氏旗下的文化公司對於這些流程是自主運作的,所以夏子衿小童鞋,你成功了”

  眼睛裡閃過促狹之色,伸手捧著她的腦袋端詳了幾秒:

  “憑你這等姿色,怎麼也能混個美女作家了吧!”

  夏子衿的角度卻正好瞄見榮飛麟後面的席幕天,不禁徹底清醒過來,急忙撥拉開榮飛麟的手坐好:

  “呃……總之,謝謝你來看我,還有,告訴我這樣一個大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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