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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了。」
謝凜將許傾扔在了客棧里,便隻身出去了。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裡,謝凜輕輕的嘆了嘆氣,低頭擼開了自己的袖子看了看,原本已經消掉了的紅疹子不知為何,又多了不少。
謝凜倒是也想把自己關到房間裡不接觸其他人,問題是現在的情況,無作為就是在守著城池等死。
謝凜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召集到了不少認人。
天明雅玉不會輕易的讓京城的增援抵達此處。
越往後拖,越是危險。
「張緒,有江玉他們的消息了嗎?」
「回殿下的話,劉凌應該是逃去了珠州方向,但是江玉他們的行蹤,應該是被故意遮掩。不知他們現在還是否安好……」
「天明雅玉這一次的目標是整個西南地區。放心,他們出不了西南。江玉一定是被困在了珠州,或者是更近的地方。你這幾天讓人去找,暗地裡找。」
「屬下明白了。」
「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殿下請說。」
「蒼明江以南,就是毗鄰北漠的邊境。西啟在邊疆一定是有兵馬駐守的。你拿著我的腰牌,就說是聖上的旨意,讓駐守的兵馬退回蒼明江,與本王匯合。」
張緒聽出了謝凜走投無路之下的孤注一擲。
「殿下,這萬萬不可啊,一旦事情並非如你所想,這可是假傳聖旨啊!後果不堪設想啊!」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蒼明江之下的污銀是坐實了的。北漠和天明雅玉堅持了這麼多年,不可能輕易放棄。但這些銀兩已經多到運不走了。結合西南地區內憂外患的情況來看,北漠只能是占領齊州,甚至是整個西南。只有將這裡占為己有,他們就永遠不會擔心藏在水下的銀兩。」
「如果北漠要來,必會做足了準備。邊疆那些兵馬對於充足準備的北漠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既然早晚都一定會被突圍,倒不如直接將兵馬退回為我所用。在蒼明江開戰,總比在邊疆等著被北漠踏平要好得多。」
「屬下明白您的意思了,這就去辦。」
「總而言之,如果京城的增援到不了,咱們就只能是能拖多久是多久了。」謝凜只想要盡力而為,不負天下。
但奈何強勢的北漠,當下的能力只能到此為止。
守得住蒼明江,還有一絲希望。
謝凜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他習慣性的走到自己的房門外,才想起來自己該和她分開住,索性轉身去了另一間。
房間裡黑漆漆的,謝凜特意掌了燈。
正當謝凜準備脫掉外袍的時候,許傾突然走了進來,連門都沒敲。
謝凜慌了一下,:「你是不會敲門嗎?」
「你為什麼躲著我?」許傾很直接的問。
「我什麼時候躲著你了?」
「你有。不然你為什麼非要和我分房睡?」
「我回來得晚,怕會吵到你的休息。」
「原因是什麼?因為我白天偷偷去見了薛昭,所以你在生悶氣嗎?」
「不是。」
「怕跟我同房?」
「不是……你能不能別說了。」謝凜心虛的不敢正面回應她的質問。
「那是什麼?」
「我說了沒什麼,大晚上的你鬧什麼?」
許傾見謝凜這麼排斥自己,直接走上前去,不顧謝凜的阻攔,擼起了他的袖子。
素白色的皮膚,紅色的疹子格外明晰。
謝凜的秘密無處可藏,側頭更加不敢看她。
許傾沒好氣兒的說:「你是什麼樣兒,我還摸不透嗎?」
「什麼時候開始的?」
「下午。」
「你是覺得你瞞著我,就能挺得過來了嗎?還是覺得遠離了我,我就免得被傳染了?」
「我……」
「哪怕不被你傳染,還有別人會傳染給我。你以為我就能逃得掉嗎?」
「害了你,我心裡難受。」
謝凜很無奈的看著她說道。
此刻,謝凜的眼神之中想要述說的明顯不只是這些。
如果知道自己會有這一遭,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將她剔除出去。
可是事到如今,卻一切都晚了。
許傾正在專心致志的查看他身上的疹子,謝凜是躲不過的。
「今天擦完了身子之後,就起了嗎?」許傾問。
「嗯,算是吧。」
許傾將他的胳膊抻了過來,警告他說:「你別是一副搪塞我的樣子。」
「是。」
「我要摸脈,把手腕伸出來。」
謝凜這次乖乖的照做了。
許傾的眉頭深鎖著,嚴肅的神情讓謝凜這個病人心中有些沒底。
「怎麼樣了?」他忍不住的問。
許傾又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了問題所在:「你這是一直都在發燒嗎?自己沒感覺?」
「沒有……」
許傾已經不相信謝凜的話了,因為他的話里有太多為了搪塞自己而說出的謊言。
他的情況如何,身體會反饋給許傾。
謝凜見她神情較為凝重,打趣的問:「我是沒救了嗎?」
許傾抬手便拍在了他的嘴上:「你再胡說一句試試。」
隨後,許傾把他按在了床上,強行讓他休息,被子蓋好掖好。
「我到底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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