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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兒這話說的自憐自嘆,頗為傷感,倒把顧程給感動了個一塌糊塗,一時徹底回緩過來,抱住她,親了一口道:“大姐兒當爺是什麼人了?”

  徐苒暗道,我當你是個老色胚,面上卻做出一番更加傷心難過來道:“便是你長qíng,卻更惹的我招了眾怒,如今二娘三娘面上雖不說,心裡不定如何恨我呢,你在家時,她們自然不會如何,若你走了,尋個由頭,不定就發落了我去,與其如此,不如我自己先贖身出去的好。”

  顧程摟他在懷裡道:“你這心裡都惦記著些什?,她們怎敢如此,不怕爺回來發落了她們去,說到這兒,爺卻明白了,鬧半天是怕爺去了京城,家裡沒個給你倚仗的人,怕被欺負了去,是也不是?”

  說著,低頭去瞧她,只見大姐兒抿著唇,看著他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兒,就是一句話不說,顧程明知道,這丫頭又跟他使心眼子呢,可就是過不得,摟著她親了幾口道:“只你不惦記著贖身出去,爺萬事都能依著你的,你卻說說,心裡什麼想頭?”

  徐苒不想顧程如此痛快,她心裡剛頭就轉了幾個念頭,其中一個,便是既贖身失敗,至少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才是,她說的那些話並非虛言,後院那兩位,面上看著跟菩薩似的,說不得私下裡就是閻羅王,這女人嫉妒心一起,什麼事gān不出來,她便是日日防著也沒用,她是奴婢,人家是主子,早晚吃了暗虧去,既這回豁出去鬧了一場,便要鬧出些好處來才值。

  只這些直接說出來恐不妥,要拐個彎才能收效,想到此,便身子一軟,越發縮進顧程懷裡道:“你這次去京里,可否連我一併帶了去?”

  大姐兒聲兒里尚帶著些許委屈,越發顯得嬌糯惹人憐,且她溫香的身子緊緊偎在自己懷裡,顧程那心早軟的不知怎樣了,低聲道:“剛還打算著要離了爺贖身出去,怎麼這會兒又離不得了,非要跟著爺去京里,真真,爺拿你這丫頭一點兒法兒了都沒有,若無事只去京里遊玩,帶你去無妨,這一回爺卻有正經事呢,況,這一路車馬勞頓,甚是辛苦,哪及你在家裡頭呆著自在。”

  他話音一落,卻聽大姐兒道:“不帶就說不帶,卻尋這些藉口作甚,只你不在家裡,又不准我贖身,倘若被人欺負了去怎好?”

  顧程聽了吃吃笑了一聲:“真被爺猜著了,刁鑽死的丫頭,有爺在,誰敢欺負你,爺今兒應你,若誰欺負了你,待爺回來加倍給你找回來可好?”

  誰知大姐兒卻不依道:“若被欺負的命都沒了,便等你回來又有什麼大用。”

  顧程沒轍的道:“依著你卻要如何?”

  徐苒這才道:“莫如讓我跟著舅舅家去……”她剛吐出半句,顧程臉色已yīn下來:“你還是惦記著贖身?”

  徐苒白了他一眼道:“贖什麼,你便不放,我能去哪裡,我如今卻只得舅舅一個親人,又是這些年不見,舅母表弟都不曾見過面兒,怎過得去,便是舅舅常來探看,這裡又豈是說話兒的地兒,不如索xing你准我住些日子,橫豎你也不在家,我去住了,也省得在府里閒呆著無事,回頭跟旁人起了齷齪,還要你家來煩惱,豈不兩全其美。”

  ☆、35章

  顧程盯了她半晌兒,伸出一指點在他的心口:“果真不是跟爺使心眼,還計量著要贖身出去呢,爺這心裡不落實,不如你在這裡跟爺賭個誓?”

  徐苒雖不信這些,卻也不想賭咒發誓,沒得平白咒自己,再說便是賭誓也都是假的,她自然還要贖身出去的,難不成真給這廝當小老婆,她才不gān。

  聽了顧程的話,往他懷裡蹭了蹭道:“未曾賭過什麼誓,卻做不來這些。”想撒嬌耍賴的混過去了事,不想顧程臉色卻沉了下來,推開她道:“不會無妨,爺教你賭,你且下去跪下。”

  徐苒瞄著他的臉色,知道今兒無論如何混不過不去,只得下地,跪在chuáng下的踏板上,顧程瞧著她道:“你跟著我念,huáng天在上,小女子徐大姐兒在下。”

  徐苒見躲不過,想著反正是徐大姐兒賭的誓,跟她徐苒沒什麼關係,就算真有報應也報應不到她身上,便也痛快的跟他念道:“huáng天在上,小女子徐大姐兒在下。”顧程續道:“此一生都是顧家人,再不思贖身出去,若欺心違誓,教我……”說著瞥了大姐兒兩眼,一咬牙道:“教我不得好死。”

  顧程心裡知道雖大姐兒這會兒迴轉過來依順著他,那心裡不定還存著心思呢,故此,剛一賭誓的時候,尚且有些猶豫,也怕真果報到她身上,卻又想,只她按下心思跟著自己,又怎會有什麼果報,便說了出來,本想著這丫頭定然有些怕的,不想她卻比自己痛快許多。

  小嘴兒利落的跟著道:“此一生都是顧家人,再不想贖身出去,若欺心違誓,教我不得好死。”

  顧程聽她說出如此毒辣的誓言,頓時去了疑心,伸手把她從地上抱起來摟進懷裡,柔著聲兒道:“只你跟著爺,便是千般萬般好的,莫再氣爺的才是,你可知,剛頭你那些話句句刺著爺的心呢。”說著,手滑下卻去探向她兩腿之間,被徐苒忙去攔住。

  顧程卻低頭哄她道:“剛頭爺氣上來沒個輕重,傷了哪裡,雖塗了藥,也不知這會兒可好些了,待爺瞧瞧。”

  徐苒臉大紅,心話兒,這老色胚真不要臉,她能劈著腿兒讓他瞧哪裡嗎,愈發把腿兒夾緊,不讓他瞧,顧程見她雙頰染上紅暈,一張粉面上只紅白兩色,卻更顯得嬌艷可人,未免鬨動chūn心,哪裡肯就此罷休,湊到她耳朵邊上輕道:“屋裡只你我二人,你這身子還有哪處,爺不曾瞧過的,都不知受用多多少回了,還這般害臊做什麼,我應你,只瞧一眼……”

  信他才見鬼,被他纏磨了半日,徐苒只是不依,過了會子纏磨的急了,徐苒小鼻子一皺,眸光里泛起淚光,眼瞅就要掉淚下來,把個顧程心疼的,忙道:“好,好,不瞧就不瞧。”說著,只怕她不信,把那解開的衫兒都重新系了,忽見大姐兒嘴巴一憋道:“端陽節都要過了,卻連個粽子都沒吃上。”

  顧程不禁笑了出來,瞧了眼帳外的沙漏道:“這會兒還早,才剛起更,端陽節還未過去呢,正巧你晚上飯也還沒吃,爺陪你吃些再睡也可。”說著揚聲吩咐外頭去灶下備辦了飯菜,端進來。

  顧程讓打起chuáng帳,放了炕桌,擺在榻上,披了衣裳跟大姐兒並肩貼股的坐在一處里吃飯,李婆子先頭聽見裡頭又吵又鬧的動靜,那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卻也無法兒可想,這會兒忽地一轉眼又過去了,才鬆了口氣。

  菜擺上,想著白日裡,兩人也沒得好好過節,便把那雄huáng酒又篩了一壺,熱好了拿將進來,顧程自己斟滿一盞,徐苒忙道:“你自己吃,我可不吃。”那小腦袋搖晃的跟撥楞鼓一般。

  顧程思及她白日只吃了一盞,便醉的不省人事了,不禁吃吃笑起來道:“這雄huáng酒,本有些勁兒道,又熱過來,你身子弱,吃的急了,自然要醉的,需的小口小口的吃,待酒勁在嘴裡慢慢散了,在吃下去便無妨了,你且吃一小口試試。”說著,把酒遞在她唇邊上。

  徐苒抬眼看了看他,按他說的,抿了一小口,慢慢吃下,果覺一陣酒香回過來,倒不似白日吃的那樣*辣的難受,即便如此,也只吃了兩小口,便再不碰了,只剝開桌上一個小竹藍里的ròu粽,吃將起來。

  吃了一個,再要伸手拿第二個,卻被顧程抓住了手腕拽了回來:“爺先頭白囑咐你了,這東西xing粘,不好克化,如今又這般時候,吃一個應應景也便是了,再吃可要鬧肚子疼的。”

  說到這裡,怕大姐兒跟他耍賴,又道:“過了明兒爺就要去了,你若病了,你舅舅家可去不成了。”

  徐苒一聽,自己到縮回手來,卻想起一事來,道:“外頭那兩個大箱子裡都是你要送的禮,卻是什麼好東西,我都沒見著呢,就貼上封條了。”

  顧程笑著點點她的唇:“小財迷,哪裡可是爺的前程呢,是咱們當鋪里這些日子收上來的稀罕物件,一總裝了這兩箱子,你哪裡知道,京城裡的人眼界都高呢,尋常物件過不去,便是這些也不見得能入眼呢。”

  徐苒卻撇撇嘴道:“便是京城的官兒眼界比天高,有一樣東西,他們也都是打心眼裡喜歡的。”

  顧程挑眉笑問:“什麼東西?”

  徐苒道:“銀子,自古當官的,哪個不是盼著兩件事,不是升官就是發財,有了官兒才有財,有了財,才能去疏通著升官,便是面上多清高的官兒,骨子裡最稀罕的還是銀子,你送那些東西,京城裡隨處可見,誰稀罕,依著我,倒不如直接送兩箱子金銀過去,更切實。”

  顧程聽了嗤一聲笑了起來,扳著她的小臉親了幾口:“真真爺的大姐兒,倒生了一副玻璃心肝,怎就如此伶俐,虧了是個丫頭,若是個小子,不得把多少人都算計了進去。”

  徐苒暗道,算計了多少人也不做數,須得把你這個老色胚算計了才算完。

  兩人說笑一陣,便已jiāo三更,折騰了半宿,也乏困起來,使人撤下桌子,重新整理chuáng褥,熄燈睡下。

  次日起來梳洗收拾停當,便已近了晌午,顧程讓灶上置辦下酒菜兒,使旺兒去喚了陳大郎來,讓到炕上坐了,大姐兒在一旁執壺。

  吃過了三巡酒,顧程見大姐兒眼巴巴瞅著自己的樣兒,不禁暗嘆一口氣,道:“大姐兒昨兒跟爺道,只你一個親娘舅,卻連舅母表弟都未見過面兒,心裡頭落不下呢,想著跟你家去住上幾日,府里原沒這樣的規矩,卻趕巧爺明兒去京里,不好帶了她去,把她留在家裡,又恐她一個人待著無趣,便應她這一回,這裡問你,可有閒屋子留她?”

  陳大郎聽了,先是一愣繼而大喜,外甥女在顧府里,雖說他也可常來探望,畢竟不如家中,況若能家去住幾日,也能儘儘心,忙一疊聲道:“有,有,家裡雖不多富裕,去年也新翻了院子,西邊一間閒著,前次回去,慮著你若出去也要有個妥帖的住處,便讓你舅母收拾了出來。”

  顧程聽了,臉色略有些沉,徐苒忙道:“有屋子住就行,一家子親的己的,我還挑不成。”

  顧程瞥了她一眼道:“這會兒你卻不挑了,怎在爺身邊,成日嫌這兒,嫌哪兒的。”

  徐苒知道這廝小心眼兒,記著前頭的事兒呢,也不駁他,只嘻嘻一笑道:“哪有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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