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五章:郿塢郿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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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有點不理解了,想她離家這麼長時間都沒回去,剛才還差點命喪呂布之手,現在她馬超既然出手了,要帶她回家,她如何還說這樣的話來?只龐德這麼一問,馬雲祿卻是沒有立即回答。她牽著趙雪的手,走到呂布馬前,見過呂布,方才與呂布說道:「呂將軍,不知你是否能看在我馬家的面子上,將那一對老夫妻放了,讓我們帶走,就算是我馬雲祿欠將軍你的一個恩情,如何?」

  馬雲祿口裡所指,自然是陳諾父母。

  「哦,你說的是他們?」

  呂布調轉馬頭來,看了陳諾父母一眼,隨即哈哈一笑:「請問,這二老與你是什麼關係?他們是何人?」

  馬雲祿此舉,不但龐德不懂,就連馬超也很是疑惑。同樣,馬超亦是舉眼看向陳諾父母,但是凝眸了片刻,仍是從這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夫妻身上找不到半點熟悉的痕跡,根本不認識。可是,他的卻要保他們,這是怎麼說?

  「呂將軍,你答不答應吧,給句痛快話!」

  馬雲祿剛才在呂布手上吃了一虧,心裡很是不,若不是為了救出陳諾父母,她才懶得去求呂布。她此時憑恃著在身後,且有馬家雄厚的勢力為後盾,也全沒有將呂布放在眼裡,要她解釋,她當然是懶得囉嗦。

  呂布看著馬家小妹,聽她說出乾脆話來,倒是頗為欣賞。他身子一動,很想立即答應她,也算是賣了他們一個人情。不過,也就在這時,旁邊有人上前,向呂布低聲提醒道:「將軍,董氏餘孽不可留!」

  「董氏餘孽!」

  呂布身子一震,也立即明白過來。董卓既然是他親手斬殺的,那麼董氏的餘孽焉能再留?他悄然點頭,打定了主意,隨即笑向馬雲祿:「不好意思,你既然不肯說出此二人與你是何關係,那我呂某也斷然不會輕易將董氏餘孽放走。你們,還是請回吧!」

  「你!」

  馬雲祿手中捏著,就要持槍再戰,被趙雪及時扯住。趙雪仰起頭來,看了呂布一眼,隨即道:「呂將軍,此二老並非是什麼董氏餘孽,所以你無需擔心其他。」

  呂布聽來,哈哈一笑:「死到臨頭了他們自然是不敢承認自己是董氏餘孽了,你們幫他們脫困,只怕是受了不少好處吧?你們跟他們是何關係,但他們既然是被我軍從塢里搜拿出來,那定然是跟董氏脫不了干係,所以他們必須死。來人!」

  「你敢!」

  趙雪持著斷劍,馬雲祿拎著,皆將兵器對著呂布馬腹,有欲拼死一戰的架勢。

  呂布鼻子一哼,瞪視著她二人:「怎麼,手下敗將還要再戰嗎?」

  他咆哮著,手上畫戟輕輕抬起,只怕隨時都要動手。便是馬雲祿身旁龐德看見,眉頭一豎,手按著大刀,微微轉動著,也是隨時準備接下呂布這一戟。這麼一來,周圍的空氣也遽然緊張了起來,只等著一方先動手。

  場外馬超,雖然不想跟呂布蠻來,但見到受欺負,他也是忍無可忍,亦是咆哮而出,手按,吞聲目視著呂布:「呂奉先!你可別欺吾太甚,你不知道她是我麼!你今日膽敢動手傷我一根手指頭,我馬超必叫你悔不當初!」

  馬超此言一出,馬雲祿感激的投去一瞥,同時呂布亦是轉過頭來,向著馬超看去。不過,呂布的目光可不善。他聽馬超一說,突然哈哈一笑:「怎麼,你馬家的人都這麼不講理麼?說放人就放人,置我呂布於何地!哼,你馬家我惹不起,但今日、此地,乃是我呂布的地盤,你不想死的話就的給我速去,免得我動手!」

  說話之間,呂布帶來的所部人馬也即從著左右趕了來,無數人馬攢動著,擺開陣勢,將著馬超以及他身後那可憐的百騎人馬全都圍在了垓心。馬超看見,臉上一黑,便是他身後的西涼鐵騎,亦是左右顧望,心裡打鼓。想來他們畢竟是勢單力薄,還被人給包了餃子,此時再硬氣也氣短了些。

  那馬超雖然自恃武勇,不把呂布放在眼裡,只是敵我勢力懸殊實在太大,一旦亂戰起,他自保是沒問題,但該怎麼辦?他想至此,也只能是輕吐一口氣,向著馬雲祿說道:「,這二老是何人,但你的性命我不能不管。事已至此,你還是先隨我回去吧,至於其他的,我也無能為力了。」

  馬雲祿非是無理取鬧之人,她也能夠深切的明白她此時的心境。只是……

  「,你還是先走吧。我既然答應要保住陳諾家人,那就決不能食言與人。」

  「陳諾?」

  馬超眉頭微微一皺,好像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旁邊趙雪聽馬雲祿這麼一說,也是深為感動,不過,她也知道事已至此要硬來只怕會連累到她,她是不忍心的。她咬了咬唇,抓住馬雲祿的手,說道:「雲祿姐姐你的心意我和哥都知道了,只是事已至此,你還是隨你回去吧。」

  「不!」

  馬雲祿堅決的搖著頭。

  趙雪看她樣子,也知道是輕易不能勸動了,只能是輕嘆一口氣。倒是呂布眉頭一豎,瞧向馬雲祿:「陳諾?你說的是陳諾?那個曾經攻破轘轅關,殺死守將胡軫,又大敗了張濟追兵的那個河北將軍、陳諾?」

  這些消息還是去年的,而且他呂布也是聽董卓偶然間提起的。記得當時他董卓說出時,那可是咬牙切齒,恨不能殺之。不過,他呂布在聽說了胡軫之死,反而是不以為然,暗自慶幸。何則?他與胡軫雖然同為董卓部下,但在虎牢關之戰時,因為統兵問題,兩人發生分歧,以至兩相不和,差點鬧到了刀兵相見的地步。呂布對胡軫,那可是有咬牙之恨。所以當時他聽說了胡軫之事,那可是跟董卓的心情恰恰相反。而對於那個陳諾,他也是暗暗記在了心裡。

  對於此事,前後說來,胡軫之死到底是借了陳諾之手,他對陳諾雖然沒有好感,同時也沒有惡意。在他聽說了那對老夫妻就是陳諾的家人,而非董氏餘孽後,他心裡也就有了計較,大不了不殺他們,將他們放任走就是了。只是,若是因為馬雲祿的幾句話就的放了他們,那實在不是呂布的性子。他呂布思及此,方才向著他們擺了擺手,說道:「既然是陳諾的家人……好,我知道了,你們可以走了!」

  「……」

  什麼意思?趙雪看著馬雲祿,馬雲祿看著龐德,龐德看向馬超,馬超看向……呂布。

  ……,……,……

  呂布奉命領兵到郿塢誅殺董氏餘孽,抄沒董卓家財,同來的,還有另外一人——李肅。

  當然,他二人入城有分工,呂布負責殺人,李肅則負責清點塢內錢糧。

  此時的李肅,可謂是置身於金堆銀堆,笑開了眼。他李肅雖然知道董卓很有錢,但卻沒有想到董卓錢財如此之豐厚,幾乎將整個國庫都搬到了他家了。而且,國庫也未必有董卓有錢,糧以百萬計,錢以成堆算。而李肅,在整理時,手都不由發起顫來,心臟砰砰的跳的厲害,不時得用手輕拍,喃喃叫著:「啊喲,我這小心臟喲!」

  他置身於其中,幻想著自己就是這些錢財的主人,那可是樂不可支,拍手而笑。而就在這時,呂布那邊的消息也已經送了過來,只說有人想要救護董氏餘孽,又言馬家人突然帶兵入了郿塢。對於這些事情李肅自然是不關心,知道有呂布希麼事情也都處理了,何用他來上心。不過,當他聽士兵轉說那些人爭辯說所救之人並不是董氏餘孽而是陳諾父母時,李肅也立即打起了分的神來。

  「你是說,那些人說他們所救的不是董氏餘孽,而是陳諾的父母?」

  「是……他們是這麼說的。」

  李肅驚詫的問出,在得到答案後,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沉思著踱了兩步。

  在先時,他本就打了主意,要藉助陳諾的外在勢力來鞏固他在長安討賊的成果,故而在董卓決意要殺陳諾父母時,他出言將陳諾父母從董卓手上挽救了下來。只是,這之後因為董卓的死,加上連日的忙亂,以至讓他將陳諾父母被扣押郿塢一事給忘記了。他此時突然聽到報說,不及細想,也趕緊是袖子一甩,打定了要救陳諾父母的主意。

  只他,也知道在此事上呂布若認定陳諾父母是董氏餘孽而不放人,他也不能對呂布怎麼樣,只好是叫來一人,讓此人持了他的書信先回長安,向王允解說此事,如此一來,算是有了備案。而他,這裡也不敢耽擱,暫時壓下他事,帶著親兵朝著呂布這邊趕來。

  時,呂布的一句話倒是讓馬雲祿等人驚詫不已,呆愣了半響。

  趙雪想了想,說道:「咳咳!將軍的意思,是願意讓我們將人帶走了?」

  「做夢!」

  呂布心裡既然有了主意,嘴巴上自然不能饒過他們,更不能讓他們因此小瞧了他。他手按著畫戟,吞聲道:「本將軍剛才的話還可以算數,你們可以走了,至於陳諾的父母,本將軍自有處理,你們無需擔心!」

  「不放人,我們那裡也不去!」馬雲祿不明布的想法,又見他說的如此蠻橫,自然不會服軟。呂布本無心殺陳諾父母,但他也不想解釋,想著就這麼各自下一個台階。只是,他此時突然被馬雲祿一句的話說出,面上頓時一辣,心裡好不著惱,吞聲喝道:「怎麼!你非要逼我現在就殺了他們嗎!」

  呂布說著,虎眼一掃,觸及陳諾父母。那邊,立即有甲士會意,手上用力,就要等呂布一聲令下動手了。

  「且慢!」

  這時,李肅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向著呂布打拱笑著。呂布見他來,心裡沒好氣,問道:「李都尉,你不在庫房裡,跑這裡來幹什麼?」李肅搖頭一笑,說道:「我聽說這裡有陳諾父母在,雙方且都爭執不下,各執一詞,有動兵戈之勢。不如這樣,各位且息怒,聽我一言怎麼樣?」

  ……,……,……

  弘農郡,新安縣城,酒肆之內。

  陳諾放下酒盞,看向眼前姑娘:「姑娘,你說你叫米萊?」

  姑娘笑道:「對呀,這個名字怎麼樣,不錯吧?」

  陳諾點頭道:「嗯嗯,是不錯!不過依我看,米萊這個名字實在委屈了你。想來我問姑娘一句,姑娘你就要收取我五十錢,咯咯,姑娘你這錢多容易賺啊,伸手『錢來』、『錢來』,這錢就來了,要不姑娘你就改名『錢來』得了,姑娘你說呢?」

  「嘻嘻,將軍你這麼有錢,還計較這些嗎?」

  姑娘米萊說著,媚眼一拋,手同時伸出來,往木案上一拿,取了五十錢。點了點,不錯,又即媚眼笑向他:「將軍,這是第一個問題的報酬,現在你可以問第二個問題了。」

  「……」

  眼前米萊者,當然是昨晚被他從那個小鎮上帶出來的那個小姑娘。雖然將她救了出來,不過,對於這個姑娘他一點也不了解,且他還想從姑娘口裡知道那個官員是怎麼回事,故而耽誤一天行程,將她叫到了酒肆里,單獨與她聊了起來。

  陳諾一點頭,說道:「那個,姑娘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落到那伙官兵的手裡的嗎?或者說,你對那伙官兵了解多少?」

  「嗯,這個嘛……」

  米萊說道:「昨晚上我不是說了嗎,我的母親先是被賊人給殺了,後來我雖然是逃了出來,不過,卻落到了這伙官兵的手裡。聽說那伙官兵的頭子將我送給董卓那個賊子,只是幸好將軍你及時將我帶了出來,不然我可就慘了!」

  陳諾沉吟道:「如此說來,你是誤打誤撞落到了那伙官兵的手裡,所以你也不知道那伙官兵到底是些什麼人?」

  「這是第三個問題,錢不夠,將軍放錢……」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米萊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不過,我曾偷聽到他們談話,又好像是知道了些。」

  「那快快說來!」

  「這可是第四個問題囉!」

  「……說吧,哥不差錢。」

  「嘻嘻!」

  米萊抓錢在手,眉飛色舞,一時沉靜在錢的里去了。聽到陳諾催促,方才醒悟過來,哦了一聲,說道:「我曾聽那些人說,這位大人好像是要去冀州赴任來著,聽他們喊,這位大人好像是姓壺吧,不過名字卻不知道。」

  「姓壺的,去冀州赴任?」

  陳諾眉頭微微一動,要說這事,當晚他偷聽裳兒與那位姓壺的談話,也大概從中知道了些片段。不過,他此時聽米萊親口說出,也算是得到了印證。想來,這姓壺的大概也是被董卓給利用了,要他去冀州跟袁紹爭奪土地,那還不是找死?想來他袁紹也不是吃乾飯的,自然是不會放任那姓壺的不管。

  這事既然說清楚了,他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便是哼哧了兩聲,問道:「那姑娘你將來有什麼打算?」

  「錢來……」

  「……」

  看她伸出的手,陳諾眼睛一起,嘿然道:「果然是錢來!也罷,『錢來』,拿錢去。」米萊又看到了一把錢,方才是都笑了,說道:「好說好說!姑娘我不是說過了嗎,今後哪裡也不去了,既然是將軍你救了我,姑娘我將來就算是天涯海角也跟定將軍你了。」

  騰!

  陳諾聞聲而起,隨即笑道:「雖然我知你母親沒有了,對你的遭遇也是深表同情,可你……你總該還有個父親吧?你看你,現在既然已經出了牢籠,也是自由之身了,沒有誰會把你送給董卓了,不如,不如你還是回去找你父親去吧,大概你父親也是怪想你的。至於我嘛,我們不同路,咱們還是就此別過。」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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