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章:紅衣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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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墨突然放開祝融紅衣,叫道:「你不是我妹妹!妹妹,妹妹,你在哪裡?」蘇墨此時如瘋了似的,轉過頭來,左右亂找。突然,他看到帥案前坐著的陳諾,和身撲了過去,抱著陳諾又是一通亂叫:「妹妹,你是我妹妹!」

  「……」

  陳諾兩眼翻白,看到旁邊祝融紅衣伸手掩口嘲謔的笑,他是頗為無奈的一把推開蘇墨,說道:「老兄,我是男的!」

  「男的?男的?」

  蘇墨嘴巴咕噥兩句,仍似沒有明白過來,抓著陳諾的袖子不放。可憐陳諾扯了兩下沒有將袖子扯回,瞥眼看到旁邊呆愣的蘇離,趕緊叫道:「蘇離,親衛的職責何在你不知道嗎,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將他趕快拉開?」

  「哦!」

  蘇離聽到陳諾吩咐,趕緊是嘴上叫著『這位大叔』,手上一面拼命去拉蘇墨。那蘇墨兩眼赤紅得可怕,被蘇離伸手一扯,突然回過身來,望著蘇離瞪來。「啊!」這對眼睛太可怕了,紅得如此慘烈,蘇離突然與他對視,嚇得不由輕呼一聲,就要撤開手。然而,她的手卻被蘇墨回過身來一把抓住,抓得鐵緊,蘇離幾乎掙脫不開。

  靜,靜了片刻。

  陳諾投眼看去,心裡不由一緊,不可能吧?

  蘇墨那對赤紅的眼睛,居然在看到蘇離的片刻之間,緩緩的緩緩的放出了柔和的光芒,殺氣消失了一半。

  而蘇離,在突然的驚嚇,再到與蘇墨相互的對視,不過片刻之間,臉上的神情也是跟著一變。她那蹙起的眉頭輕輕的一顫,嘴唇一抖索,眼睛迷茫著,一會兒睜大一會兒眯小,仿佛有什麼事情想不通了。她低眉,嘴巴上喃喃道:「這人……這人我怎麼好像是哪裡見過?可是,怎麼就想不起來了?」

  「啊妹妹,你一定是我妹妹!」

  蘇墨神色柔和了片刻後,突然又兩眼圓起,抓著蘇離的雙手更加的緊了,整個身子跟著抖動,愈發的厲害。

  他們之間某種熟悉的對視,在外人陳諾看來,一眼而驚。難道……不會吧?陳諾假意咳嗽兩聲,說道:「蘇離,那晚我就說他可能是你的哥哥呢,你看,原來我沒有說錯吶,你們原來還真是兄妹。哈哈,恭喜恭喜!」

  「兄妹?」

  這是怎麼回事?蘇離想不通,想要辯駁,卻突然間覺得所有語言都變得那麼的蒼白無力。她想掙脫,卻又捨不得這種說不清的熟悉感覺。這種感覺,悸動神經,讓她片時陷入混亂之中。

  「咳咳!」

  祝融紅衣走上前兩步,突然放聲大笑:「將軍,你不要開玩笑了,這位又怎麼會是他的妹妹呢?難不成『她』變性啦?哈哈,有趣!怎麼,這位小哥,你不說話,還當真要認一個便宜哥哥啦,你莫要告訴我你願意不把自己當男人?」

  「男人?男人!不,你不是我妹妹!」

  蘇墨聽來渾身一震,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蘇離,趕緊是丟開手。他站起身來,左右張牙舞爪,大聲狂叫著:「妹妹,妹妹,你在哪裡?」突然轉過身去,望著廳外就跑。

  祝融紅衣當頭棒喝的一句話,頓時讓蘇離反應過來,心裡大罵道:「我真是糊塗,蘇離本不是我姓,他與我又有何干?就算他是我什麼親人,但我應該與他同姓才是,又怎麼會姓……」她把眼睛轉向祝融紅衣,突然與祝融紅衣眼睛微妙的一觸,又趕緊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退在了一邊。

  那祝融紅衣從蘇離身上撤回眼睛,看到蘇墨就這麼跑了出去,又即向著陳諾說道:「將軍,他不能走!」丟下一句話,又即轉過身來,不過瞬息之間,紅影望著廳外一撲,等他折返時,已抓了黑衣蘇墨回來,丟在了廳中。

  「他是不能走!」

  陳諾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蘇墨身懷『蠱母』,怎能讓他說走就走?不過……陳諾問道:「紅衣,他剛才說那個『蠱母』就在他肚子裡是吧?不知如何才能取得出來?」

  祝融紅衣笑道:「殺了他,『蠱母』無以生存,威脅自然也就解除了。」

  陳諾想了想,看了地上蘇墨一眼,心有不忍。先前時,他因為蘇墨突然口出狂巔之語,還道是他裝瘋,但經過後面仔細瞧來,卻不像。一個人,他再怎麼能裝,他那對眼睛卻是很難騙得旁人的。而,他這人雖然很壞,甚至為了一念之勝,居然不惜身蹈險地,要來暗算他,也足以讓他死上一萬遍。但,當他看到,他走到了今日心裡仍是存有親情之念,仍是顧慮到他的那個妹妹……頓時,讓他陳諾起了惻隱之心。

  一個人再壞,他能顧念親情,那麼還是有救的。起碼,不必要急著給他判處死刑。

  陳諾想了想,說道:「你看能不能這樣,反正他都已經成這樣了,讓他自生自滅可好?只要他遠離了我們,自然也就威脅不到我們了,你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祝融紅衣一笑,說道:「道理是這道理,不過……這個『蠱母』存在人肚子裡時間本不長,若是現在擊殺了它,大家自然也就沒事,可若是讓他自然死亡,則……不是我威脅將軍,這『蠱母』若是自然死亡,只怕臨死那一刻諸位也會受到牽連。將軍你或許不明白這兩者有什麼區別,但我可以告訴你,若是讓『蠱母』立即死,『蠱母』無法反抗,也就沒事。而若是讓『蠱母』在人肚子裡死,它身死之日也必提前感應,則必折騰一翻,攪得施法之人體內翻江倒海。到那時,不管『蠱母』與『蠱子』相隔多少路,它都會讓它的『蠱子』感應到。而一旦『蠱子』躁動起來,自然也就是中蠱之人身死之日。」

  「當然,便是連施法者本身,若是沒有及時取出,則『蠱母』在他體內身死之日,也必是施法者死亡之時。而這種痛苦折磨,無異於常人百倍,對於施法者來說是最大的『反噬』,一般人的不會這麼做的。大概,也只有這個瘋子,他為了勝過我,居然會幹冒這個危險。」

  祝融紅衣說著,對著負傷在地,抱著她大腿叫著『妹妹』的蘇墨搖了搖頭,報以同情。

  陳諾聽來,眉頭微微一皺:「那麼說來,我們現在除了殺了他取殺了『蠱母』,就沒有第二個辦法了?」

  祝融紅衣啞然的看著陳諾,點了點頭:「將軍仁慈,紅衣我佩服!說來,我紅衣雖然與他鬥了這麼些年,但一朝要是殺了他,不免又深感寂寞,實不忍心。既然將軍問起,紅衣我盡力便是。至於能不能成功,這要看他的命數了。」

  祝融紅衣說著,蹲下身來,一隻手鉗住蘇墨的那對抱著她大腿的豬蹄手,對著他哄道:「怎麼樣,我們要不要做個遊戲?若是你配合好了,我就讓你見你妹妹,好嗎?」

  「妹妹?好!」

  蘇墨點了點頭。下一刻,他聽從祝融紅衣的命令,乖乖的張開了嘴巴。

  「啊。」

  「啊。」

  突然——

  一聲梭,蘇墨張口之際,從著祝融紅衣袖子裡立即飛出了一條紅色的小蛇,小蛇入口,片刻即沒。蘇墨抓著祝融紅衣的一對手,立即是往回縮,握住了喉嚨,掐得死緊。片刻,又即捂著肚子,喉嚨里發出了垂死掙扎的吼叫,額頭裡立即是汗珠滾滾,身子痙攣在地,眼看痛苦至極。那站在陳諾身邊的蘇離,在看到紅蛇的那一刻,輕啊一聲,趕緊別過頭去,不敢再看。便是陳諾看來,也是不由的頭皮發麻。說來,雖然見過這條靈蛇已經不是一次了,但仍是沒來由的感到不舒服。

  真要命,暈蛇!而且,他暈,蘇離也暈。

  「啊~~」

  片刻後,蘇墨本來平坦的肚子在黑袍下突然鼓了起來,如做舉拳之狀。一拳頭舉起來,但半個呼吸之間,拳頭落下,跟著,他空蕩的肚腹一物如柱,往著喉嚨里鑽來。又是電光石火間,那物涌到喉嚨那裡,掐住了片刻。頓時喉嚨撐起,有如饅頭,幾盡裂帛。眼看就要撐裂之際,突然那物往上一涌,呼的一聲,入了蘇墨的嘴巴里。蘇墨嘴巴如鼓,趕緊是拼命的張開。霎時間,一物衝出,落在半空。

  本來那條筷子粗細的小蛇,此時肚子中間如鼓,很是駭然。但也不過片時,紅色靈蛇足弓而起,突然揚起腦袋,張開嘴來,往下傾瀉。呼啦啦,不知吐出了多少腌臢之物。在這腌臢之物里,有一黑色之物有如半個拳頭大小,落下來,在腌臢之物里洗了洗身,又即爬了起來。似乎它也感到了危險,趕緊是望著廳外爬去。

  「嘶!」

  半空中,靈蛇勃然而怒,吐信而叫,又是一聲梭,望著那物直擊而去。啪啪啪,幾個戰鬥間,那物被靈蛇直接給咬死,摔出了丈遠,翻著肚子死翹翹了。「回來!」這條靈蛇上次受了蘇墨所施的『屍爆』之灼傷,雖然已過去了多天,也給它料理了傷口,但卻並沒有恢復到正常狀態。若是在平時,靈蛇入肚早已經將他物給咬死了,此時居然還讓此『蠱母』活著出來,實在未有之事。祝融紅衣也深知靈蛇還沒有完全康復,不便讓它久處外面,趕緊一聲招呼,讓它重新回到了銅鼎之內。

  祝融紅衣轉過身來,向陳諾說道:「將軍,這次『蠱母』是當真死了,威脅解除,將軍當可放心了。」

  陳諾一點頭,雖然這場面跟第一次沒有什麼區別,且腥臭無比,但好在『蠱母』已死,他也算是真正可以松下這口氣了。

  這時,剛才那痛死了片刻的蘇墨,也即醒了過來。他坐在地上,仍是叫著『妹妹』『妹妹』,顯然,剛才的那陣痛楚也並沒有刺激他醒轉。他張口亂叫著,恍然間好像有人在他耳邊輕喚了一聲什麼,讓他驚駭而起。

  「小蘇蘇!」

  是,是『小蘇蘇』!這聲『小蘇蘇』,是那個沒大沒小的妹妹,自打懂事以來就一直對他的稱呼。他聽來,恍然間跳了起來,朝著廳外大步奔去,一面叫道:「小妹妹,小妹妹,小蘇蘇在這裡!小妹妹你在哪裡呀,小妹妹……」

  聲音遠去。

  這時,被蘇墨在寺內這麼一陣瘋跑,也即驚動了外面的守衛。他們跑上廳來,向陳諾討要命令。陳諾手一揮,命令道:「沒事!你們隨他去,不得阻攔!」同時,陳諾捏著鼻子,從蒲蓆上站了起來,讓他人進來處理廳內那堆腌臢之物,也太難聞了。只陳諾剛剛站起,又有人走了進來,向陳諾報告:「將軍!賊將郭汜突然起兵反叛,欲要攻擊我城南大營,現下已為朱將軍率部平定。戰亂之中,賊將郭汜被亂箭射殺,從叛賊人死傷三四百,餘下的一千六七百人為我軍控制,繳了兵器,朱將軍特讓我來討要將軍命令。」

  聽到這個消息,陳諾是眉毛一挑,神情輕鬆。

  郭汜死於亂箭,這正是陳諾想要的結果!他讓他入城,目的就是要讓他替他召集殘部,而一旦殘部得到收攏,那麼郭汜也就沒有了用處。本來,陳諾還頭疼著要不要騙他出城跟張濟殺一場,到時借了張濟的手殺了郭汜好吞併其軍。只是,昨晚上朱靈突然報說被他救的那個『蘇黑土』有異動,且偷偷摸入郭汜大營。得到這個消息,陳諾就知道,郭汜多半是要做什麼愚蠢的舉動了,所以讓朱靈隨時盯著他,做好萬全的準備。一旦,郭汜有二心,他朱靈則可留下一座空營給郭汜,然後則反殺之。當然,只要郭汜一起,就決不能留他命,就算他臨難想要投降,也決不能給他這個機會,最好是在亂箭之下讓他死!

  郭汜死,余者皆不足為懼,假以時日這支力量也就可以順利轉化為他有,握到他的手裡。

  「降者活,有二心者,殺!」

  陳諾輕輕一吐,看向令兵。

  他這『殺』字出,便是祝融紅衣也是微微一怔,嘴角輕輕一起,很是滿意的笑了。他留蘇墨命,有其惻隱一面,但殺不臣之人,則又表現出其果敢一面。有仁有勇,才是成大事者!

  她滿意,她選擇對了。

  「諾!」

  傳話人全身一震,領了主將陳諾的命令,立即轉身而出。

  陳諾捏了捏鼻子,對著祝融紅衣笑道:「這裡氣味不好受,陪我出去走走。」祝融紅衣輕輕應了一聲,道了聲請,與陳諾走出廳來。陳諾身後,則自然跟著親衛蘇離。這些日子典韋臀部的傷也漸好,開始結痂了,相信過不就多少時間典韋也就可以從榻上起來了。典韋將好,他也沒有讓蘇離繼續照顧他,將她趕到了陳諾身邊。說來,蘇離正式行使親衛的職責,也才這兩天。

  走出廳來,陳諾深深的吸了口廳外的新鮮空氣,感覺大好。

  他身後,祝融紅衣輕輕一笑:「沒想到將軍你如此大度,這件事了居然沒有牽扯到蘇墨,而且還放了他一命,實在是讓紅衣我感到意外。」

  陳諾回過身來,說道:「怎麼,在你紅衣眼裡我就是一個殺人魔頭麼?『蠱母』既亡,威脅既除,我還跟一個瘋子計較什麼?」

  祝融紅衣咯咯一笑,說道:「這到是!」

  突然走到陳諾身前,笑容一斂,看著陳諾說道:「將軍,你我有言在先,我幫助將軍解除『蠱母』,將軍你助我復仇,重奪南蠻王之位。我也知道,這復仇一事實非兒戲,非常人所能為之,所以,在復仇之前,我也已經答應要從此協助將軍你一步步壯大勢力,以期待勢力足以與孟氏抗衡之時再行今日之諾言。現在,『蠱母』即除,李傕、張濟殺成一團,不能成勢,我也沒必要再回李傕軍中。所以從此刻開始,我紅衣便是將軍你的人了,在我成功復仇之前可任憑將軍驅使,望將軍容納小女子!」

  陳諾身子一震,向她點頭,說道:「既然紅衣你願意投入我軍之中任我驅使,也就算是正式是我的心腹之人了,那麼有些事情紅衣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解釋解釋?比喻洛陽城南……」

  祝融紅衣咯咯一笑,說道:「我就知將軍你還掛念著這件事情,這件事情不急,等將軍擊退了張濟、李傕等輩後,我再和將軍你回趟村子,讓將軍你親眼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大活人突然就不見了,可好?」

  陳諾搖頭道:「也罷!還有一事……」

  沒等陳諾問起,祝融紅衣輕嘆一口氣,說道:「哎,這件事情我本來是準備出其不意給將軍你一個驚喜的,不過現在看來,將軍你可真是很好奇哦。你是不是要問,當日將軍你與張濟一戰時,洛陽城南到伊闕關一帶為什麼突然出現了一支千數的人馬?其實啊,這件事情……」

  「將軍!」

  祝融紅衣的話被打斷,外面走進來一人,向著陳諾拱手道:「將軍,城外張濟和李傕兩支人馬又打了起來,這次張濟發動了硬攻,只怕李傕那邊很快支撐不住了!」

  陳諾聽來,哈哈一笑,說道:「這偃師城外怎麼能只有他兩家唱對台戲呢,也該是我陳諾登場的時候了!」

  旁邊祝融紅衣道:「將軍,這次也請讓我出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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