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據理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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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妙顏隨著一錦衣衛進了院子,只見院子正中的躺椅上,躺著一位中年男子,雖說身上未著官服,但看樣子就是錦衣衛首領。白鷹方才便聽這人是世子妃,於是連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曲妙顏回以一笑,讓人起身。

  而白權仕卻是並不起身,只稍稍坐直了身子:「世子妃大駕光臨,只是老夫身子不適,不能起身相迎,還望世子妃見諒。」

  白權仕故意為難,曲妙顏哪能不知,只是她也不在意這些虛禮,只說無妨。

  「只是不知世子妃到我這鎮府司衙門來,有何貴幹?」白權仕明知故問。

  曲妙顏不願與他虛與委蛇,變直截了當說明此次來意:「這不,我身邊有一極親近的丫鬟,前些日子她同鄉似是失蹤了,她們兩人情同姐妹,便求到我這裡來,我便前來叨擾白大人了。」

  知道自己的身份插手這事名不正言不順,於是她便編造了個由頭,硬將這事同自己扯上關係,這才好過問。白權仕不知這話中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敢問那女子芳名為何,家住何處啊?」

  「名叫孫慧心,家住城西古道巷。」

  白權仕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一拍大腿:「原來是她。」而後便將那套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告知曲妙顏。

  心中暗罵這人老奸巨猾,曲妙顏面上卻是不顯:「可小女怎麼聽說在京城之中並無田大壯這號人物。」

  而白權仕沒想到手下的人竟蠢到編造個人出來,臉上一白。

  這副樣子正中曲妙顏下懷,曲妙顏便乘勝追擊,追問白權仕:「這幾日接連有女子屍體被發現,錦衣衛卻並無動作,白大人不會是想將這事壓下來吧。」

  見事情敗露,白權仕便收起了那副假惺惺的樣子,眯眼看向曲妙顏,反問:「世子妃可有什麼證據,若是沒有,在下勸您還是小心說話得好,誣陷朝廷命關可是重罪。」

  「那難不成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曲妙顏面對威脅毫無懼色,「那此事存疑,白大人若心中無鬼,為何不敢將兩案併案調查。」

  沒料到世子妃一個小女兒家,竟然敢同自己如此叫板,白權仕正想開口還擊,卻見身旁白鷹單膝跪地,拱手有話要說。

  「統領,屬下有話要說。」白鷹的聲音清澈爽朗,因外人在場,並未直呼叔父,「若說統領欲掩蓋此事,屬下第一個不信。」

  白權仕聽了這話,正覺得欣慰,卻又聽白鷹繼續:「但誠如世子妃所言,京中不少人都覺得這事有蹊蹺,錦衣衛敷衍塞責。統領若要堵住悠悠眾口,不如就公開調查這兩起案件,自證清白。」

  本以為這兩個人是一夥的,沒想到這少年竟然為自己說話,曲妙顏不由暗喜,霎時覺得這人長得眉清目秀,分外可愛。

  相反,聽了這番話,白權仕卻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他好不容易將這件事壓下來,哪裡肯重新調查,於是怒斥白鷹:「你才來這府衙多久,能懂什麼,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你給我下去!」白鷹自認自己所言有理,並無錯處,因此倔強地跪著不肯離開。

  白權仕知道自己這侄子文韜武略無一不精,唯獨太過耿直。從小疼到大的孩子,也不忍太過苛責,只覺得他是被曲妙顏一番言論挑唆,因此心中對曲妙顏不滿更甚。

  「我錦衣衛行事,恐怕由不得世子妃說什麼便是什麼。」白權仕站起身來,負手而立,試圖威壓曲妙顏,「別說是你世子妃,即便世子,哪怕皇子親臨,也無權插手錦衣衛事務。」

  兩人一步不肯相讓,又有白鷹幫腔,兩人一時之間爭得不可開交。沈涼州剛剛下朝回府,下人便來稟報,說世子妃去了錦衣衛鎮府提司衙門,沈涼州心道不好,即刻翻身上馬,趕往衙門。

  一闖入錦衣衛大院,便聽到白權仕言辭犀利:「事情已有定論,世子妃莫要胡攪蠻纏,仿若潑婦。」

  沈涼州哪容他人侮辱曲妙顏,怒道:「何人狗膽包天,竟然辱罵世子妃。」曲妙顏聽見沈涼州聲音,回頭便見沈涼州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白權仕沒想到靖王世子竟然會突然出現,世子妃不過一介女流,他尚且不放在眼裡,但靖王世子乃皇帝的親侄子,又手握兵權,他不能不顧。

  方才話趕話,「潑婦」兩次,一說出口,他便自知失言,此時見了沈涼州,趕忙跪倒在地,朝沈涼州拜了一拜:「微臣一時口快,微臣知罪。」

  言辭懇切,仿佛方才飛揚跋扈的不是他。

  「白大人既然知罪,還不向世子妃認錯。」沈涼州的臉色並未轉好。白權仕明白沈涼州的意思,心中雖然不服,卻也不敢反抗,只能轉向對著曲妙顏也拜了一拜:「方才微臣言語衝撞了世子妃,望世子妃原諒微臣。」

  曲妙顏得了便宜,知道不能將人逼得太緊,於是大度地讓人起身。

  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白權仕撣憚身上灰塵,恭恭敬敬地低著頭等沈涼州開口,心裡盤算著,若是這世子敢插手錦衣衛的事,明日便參他一本,以解心頭之恨。

  卻不成想沈涼州並未言語,只轉頭問曲妙顏:「回家?」

  曲妙顏點頭應了。白權仕只能畢恭畢敬地將兩人送走。

  等兩人消失在街角,白權仕臉上的假笑瞬間消失,質問手下:「是哪個蠢貨做事如此不牢靠,京城中這麼多男子,偏要編排個莫須有的田大壯出來。」

  那手下也很冤枉:「統領,那田大壯確有其人啊,這人乃一賭徒,犯了盜竊罪,此時正在牢中關著呢。」

  白權仕攥緊了拳,沒想到竟然被曲妙顏詐了。曲妙顏雖同沈涼州回了府,但心中仍是憤懣難平,只覺得這白權仕尸位素餐。

  沈涼州知她心中不忿,但更擔心曲妙顏安危:「今日你太衝動了,那白權仕不是個省油的燈。」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也不怪曲妙顏,醫者仁心,她身為醫生本就將人命看得極重,「可這事當真透著蹊蹺,若置之不理,後面恐怕還會有人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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