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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場眾人當中,唯有一個程屹,自始至終都是安穩態度。

  他朝討論的眾人瞥了一眼,目光再轉回來,落在曲濯身上。

  曲濯已經調整好各種樂器的位置。感受到程屹的目光,他抬起頭,朝程屹笑了笑。

  程屹輕輕點頭。這時候,指導夫子們的意見也出來了。

  他咳了一聲,問曲濯:「小友這些樂器,是全部都要你時時操控,還是即便小友不去理會,它們也依然能用?」

  曲濯認真看完小偶人記錄的內容,笑了一下,回答:「自然是後者。」

  夫子欣然笑了,拿手摸一摸鬍子,朝旁邊的弟子們點頭。

  就這樣,曲濯正式上場。

  然後,眾多旁觀弟子只見到曲濯拿出陣盤,在上面輕輕一撥。

  霎時間,所有樂器一起動了起來!

  它們共同奏出的旋律悠揚動聽,這自不必說。眾多旁觀弟子中也有那眼神好的,很快意識到:「曲師兄那邊,靈氣已經被引動了!」

  「哦?」指導夫子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略一思索,他手指動了動,一道靈光悄然飛出。

  那片靈光在場上逐漸散開,很快便近乎消失。很多弟子都沒留意到這點細節,唯獨指導夫子身側的評審組仍在觀察。

  而後,他們便見到:演武場外圍一圈兒,忽地散出一片幽然光色。

  細細分辨,更多細節也出來了。這些光色近乎是集中在曲濯四側,以他的樂器陣為核心,飄散在他頭上腳下。

  眾人意識到了什麼,低聲交談起來:「這恐怕就是曲師兄那邊已經被引動的靈氣吧——竟然如此之多!」

  這甚至和雙方選手的境界差距沒有關係。偶人大賽規定了,所有弟子在場上能用的靈石數量固定,絕不會出現某方靠著資源將另一方碾壓的狀況。

  「我從前便聽說了,曲師兄天賦極高,稍稍吹一下笛子,靈氣便不住地往他身邊湊。如今看來,果然是這樣!」

  「這下子,顧師弟難咯。他那邊,靈氣基本只集中在偶人旁邊吧?」

  在大量弟子都選擇以機關獸上場的時候,這位「顧師弟」倒是獨樹一幟,選擇了人形偶。

  因為這個,眾人原先很期待他和曲濯的交手。如今看,場面卻與自己先前所想大有不同。

  這麼一看,眾人又有些納悶:「怎麼回事,顧師弟怎麼一直不動。」

  「難道是被夫子這一手影響了?」

  「不會,夫子怎麼會如此行事?我前頭也細細看過了,這些清晰顯現的靈光只有咱們能見著,場上卻是毫無所覺。」

  「……不是不動。你們瞧,顧師弟的偶人其實一直都在動。只是被曲師兄那邊壓制,動靜太小了罷了。」

  有這句話,眾人再轉過目光,終於得了一絲恍然。

  果然又過了片刻,那名與曲濯相對的弟子苦笑一下,拱手認輸。

  「是我技不如人。」他嘆道,「原先還覺得自己做出的偶人實在不錯。如今看,卻還得潛心提升。」

  曲濯眨了眨眼。

  在最初撥弄陣盤的一下之後,他就再沒有其他動作了,算是滿足指導夫子對「機關」的要求。

  一直到當下,他才又把陣盤拿了起來。手指在上面動了動,眾人耳畔樂聲一變。

  與前頭的曲子相比,如今的聲響顯得有些不成調。但也真是這樣不成調的曲子,讓曲濯周圍的靈氣愈發集中。不多時,竟然組成了一行文字,正出現在他身前。

  內容是:「顧師弟的偶人很厲害。方才還差一點兒,它就能貼近於我。到那時候,我這些機關就只有被打得落花流水一條路了。」

  顧姓弟子看了這話,笑了一下。縱然知道對方只是客氣,這會兒心頭也有熨帖,同樣夸曲濯:「我還是頭一次見諸多樂器法器合奏之威。其中靈氣流轉,真可謂是層層疊疊,無窮無盡。」

  如果說曲濯平常吹笛子的時候引動的靈氣是一根線,這會兒在空氣中浮動鼓盪的靈氣就是一片網。將顧姓弟子的機關偶籠罩在當中,不給他一絲半點兒逃跑的可能。

  人們常說樂修們合奏時的威力要勝過單打獨鬥,往往就是這樣的道理。

  這麼一想,顧姓弟子算是釋然。雖然自己開場就遇到強勁敵手、直接在對方手上戰敗是頗遺憾,但有了這番見識,也算是一重收穫了。

  他瀟灑退場。評委上來,宣布曲濯勝利。

  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往後一個月的賽程之中,曲濯可謂是戰無不勝。等到這一屆大賽結束,首席之名穩穩噹噹地落在他身上。

  拿著主辦方給出的獎品,曲濯大方豪爽:「師兄,咱們再去吃一頓好吃的!」

  程屹笑道:「好。」

  既然要慶祝,席上自然要有酒。

  有了酒嘛,後面事情要怎麼發展,就沒有那麼受控了。

  ……

  ……

  第二天早晨,曲濯又是在程屹懷中醒來。

  這對兩人來說是尋常場面。今天的不同,在於曲濯喉嚨有些痛。

  昨日喝了酒,又和師兄親近了良久,實在有點使用過度。

  曲濯抬手摸了摸,又去摸師兄的喉嚨。

  程屹被他弄得有些癢,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腰。

  曲濯「唔」了聲。程屹原本覺得,曲濯怎麼也得朝旁邊躲躲。沒想到,事實是人又往自己懷裡湊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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