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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部分都是完整的,只是與之前相比,靈氣濃度有所不同。

  這時候,校長們又有了新動作。只見沈校長手腕翻動,掌心自然出現兩張空白符紙。看起來平平無奇,可無論是程屹還是身旁的夫子都知道,以校長的身份和手段,取出的自然不可能是尋常東西。

  果然,再接著,沈校長手指又是一彈。空白符紙直接飛了出去,轉眼又停在空中。

  那兩道浮在程屹、夫子身前的靈光,竟是直接沒入空白符紙!只是剎那,原先空空如也的符紙之上靈光大盛,映出一片繁複精密的紋路……

  「天地輪迴符。」

  東西落在兩人手中的時候,沈軼淡淡地說,「遇到妖獸、歹人圍殺的情況,可以用上。」

  蘭渡補充:「你們已經知道了吧?這魔琴有一大功效,便是通過吸收外人的血液,來增強他的威能。如今呢,這『輪迴符』也差不多用法。不過,先生在上面設置了一些觸發條件。」

  最後一句話,被他說得輕飄飄。但程屹還是聽懂了:東西是好用的,可想拿來行那惡事,怕是會反噬自身。

  兩人並不在意這點限制,程屹甚至快速琢磨起了符紙的延伸用法。

  若是有意將其送到自己的仇敵手上,情形豈不有趣?

  他十分珍重地謝過兩位夫子。沈、蘭點點頭,注意力又轉回琴上。

  想了想,沈軼:「那嗜血陣法,倒並非此琴上最危險的東西。平日留心防備、不被它觸碰到,便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哪怕觸碰到了,作為修士,受傷流血都是常事,也不值得驚異。

  真正能帶來麻煩的,如程屹、夫子原先所想,卻是那根看似並不起眼的琴弦。

  隨著沈軼的話,魔琴輕輕抖動,琴弦懸浮於空。

  場面和方才有些相似。許多靈光從四側湧來,先是落在琴弦上,細細貼合上面的每一絲紋路。再接著,大約是成功完成了「拓印」,琴弦軟軟地重新落了下去,只有那些靈光停留在原先的位置,開始延伸。

  不過,這回,延伸出去的紋路落在程屹和夫子眼裡,便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

  他們瞭然。眼下這個,怕是無法再說一句「同是陣法,單看用它的人是如何心性」——像那「天地輪迴符」,要是出現在程屹和曲濯共同應對妖獸異動的夜晚,可是能在救人一事上幫到大忙的!

  琴弦的符文呢,卻只能影響人的心神,讓人步步走上錯路。

  想到盧明瘋瘋癲癲的樣子,程屹愈發眼觀鼻、鼻觀心,對不遠地方的靈光沒有半點兒好奇心。

  他旁邊,夫子也一樣審時度勢,乾脆垂下目光,靜靜研究地面磚石上的紋路。

  「若是眼下的推演不錯,如這根一樣帶了邪門符法的『弦』,最少也有三十六根。」終於,蘭渡輕輕地說,「只是不知道它們是盡數散落,還是仍有一部分聚合一處。」

  程屹聽著,心中微動。

  「蘭校長,」他問,「我與夫子原先曾猜想過,這琴弦多半是從什麼地方拆解下來的。」

  蘭渡點頭:「不錯。」

  程屹繼續說:「那若一樣的東西還有三十六……三十五份,那它原先,莫非真是一條鞭子?」

  蘭渡還是點頭,笑了下:「你想得很對。」

  得了誇讚,程屹卻並不喜悅。

  如果光是其中一條,就能惹出盧明那樣大的亂子——尤其是,依照程屹的估量,盧明拿琴弦的時間恐怕不會過一隻手能數出的年份——那麼,其他流落在外的鞭身,豈不是還要釀出更大禍患?

  他眉尖壓著,思慮頗多。蘭渡看在眼裡,愈是喟嘆。

  在他前面的推演當中,有八成可能,程屹同樣會走上搜集鞭身的路子。

  他以「凡人」之身承受頗多旁人冷眼,到了日後,哪怕受到魔氣侵襲,也最厭惡那欺軟怕硬之事。

  絕不會對弱小者出手。但是,那些品階更高、慣於仗勢欺人的修士便沒有這樣幸運了。

  以這點來說,程屹雖成了「魔修」,卻算得上在行俠仗。原本便認同「強者為尊,弱者為螻蟻」的修士們,死在他手上,純屬咎由自取。

  加上時不時地掃蕩一番妖獸,他雖是魔修,卻不會像是尋常魔修那樣殺伐過重、總輕易讓人看出身份。更多時候,程屹會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普通修士。

  行走在人群當中,用上假身份、名姓,經營出另一個「結交甚廣,天分不凡」的青年形象。一日日下來,不知不覺,便成長到了可怕的地步。

  可當下呢,情形完全不同。

  得知「另有許多鞭身在外,極有可能危害四方」,程屹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將它們收為己用,而是只覺得它們可能會帶來更大麻煩——也是好事。他再怎麼掌控魔氣、不因之墮落,而是只將其看做另一種力量來使用,長年累月地接觸下來,到底會受到負面影響,心性愈發冷酷。

  蘭渡寬慰:「後頭的事情,我和先生會去處理。」

  程屹、夫子聽到這話,都鬆了一口氣。

  有了校長們的承諾,他們此趟行程當中最重要的任務便算結束了。但沈、蘭並未直接讓他們離開,而是先把琴弦、琴身一併收起,再與兩人講話,說:「……你們若是有什麼修行當中的問題,也能向我等請教。」

  這是絕好的機會。話音入耳,夫子眼前一亮。程屹亦想到許多平日積攢下來的疑問,登時開始在心頭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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