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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洵:「……」

  他先禮貌地對青科老師應了聲:「是。您先別擔心,我去醫院看看情況」。然後轉向秦墨,一邊繼續嘗試把手從對方那裡抽出來,一邊問:「你怎麼知道?」

  心中快速計較。他很確定,剛才在校史館碰見的時候就是他和秦墨第一次見面。自己在本校學生里是有一點名氣,其他人見了他,知道他也是選手還算正常,可秦墨一個外校人……

  短短几個小時裡,李洵第二次生出被冒犯的感覺。但他自己也驚訝,按說秦墨的情況遠比任舒要「嚴重」,可面對對方的時候,他竟然沒有之前那麼生氣。

  是場面太亂,自己被其他狀況分走了心神?

  還是對方的嗓音就是非常加分,總讓他想到「走馬輕風」。偶爾時候李洵甚至會有恍惚,如果總在電腦屏幕里、耳機另一邊的人走出來,會不會和秦墨一樣關心他,見到他疑似扭傷了就不願意放手?

  李洵想著這些,表情沒動。

  在他的注視下,面前的青年似是思考片刻,手上的力道稍稍變松。

  「你告訴我的。」在李洵終於把自己和對方分開的時候,青年這麼說。

  李洵皺眉,眼裡寫滿「同學,我和你熟嗎,不要信口開河」。

  「我都明示暗示那麼久了。」看到他的表情,青年忍不住嘆氣,「就算平常語音的時候聲音和現實里不是完全一樣,你也不至於一點兒都聽不出來吧?」

  李洵一怔。

  他冷靜地、鎮定地想,不,我當然聽出來了,當然想到了「其實你就是……」的可能。但我又不想讓自己失望,不想面對想見的人其實並不在身邊的結果。

  他想見「走馬輕風「。在巨大喜悅湧來的同時,李洵第一次正面意識到這點。

  人都已經在自己面前了,之前那些堅持當然不能作數。心頭不知何時築起的高牆在瞬時間坍塌掉,做到這點只需要「走馬輕風」站在自己面前的一次開口。比他過往每一次想到時都倒得更簡單、更輕鬆。

  「高興了?」看著李洵在數秒內變化巨大的表情,青年輕輕哼笑了一聲,轉頭去和旁邊的青科師生講話。

  他明明不是黎大學生,這會兒卻有些當家做主的意思,說:「老師,那我和李洵先走了。」

  青科老師看看李洵,又看看秦墨。不過幾句話時間,兩個青年之間微妙的劍拔弩張已經消散——準確地說,那原本也是只存在於李洵身上的東西。後面他知道了秦墨的身份,自然不會再覺得對方冒犯。相反,青年這會兒正暗暗遺憾。

  如果「走馬輕風」……現在應該直接叫「秦墨」了。如果他早點和自己透露身份,他應該不會把手抽回來。可惜如今木已成舟,李洵只能看著秦墨,回想對方握住自己手腕時的觸感。

  「行。」青科老師點點頭,又叮囑:「也不知道你們這邊有沒有監控。要是沒有,剛才那場面我們都看到了。你都沒碰,相框就直接往下掉。後面要是有什麼問題,李同學,你隨時聯繫我們,我們給你作證。」

  李洵笑了下:「謝謝。」

  一行十幾個人從館內走出,在門口道別分開。

  距離青科的師生們遠了,太陽火辣辣地照在身上。一層薄汗冒出來,李洵心中微燥,卻還是拿平靜語氣講話,問身邊的人:「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知道什麼?」秦墨問他,「你是黎大學生嗎?之前你說八月要比賽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不過也就是個想法,畢竟這兩個月各個學校的比賽實在挺多的。還是來了以後,才算真正確定吧。」

  一模一樣的雲,一模一樣的貓。

  李洵喉結滾動,「那,『江不渡』是『我』呢?」

  「剛剛。」秦墨笑了一下,眉目俊逸舒展,「你都說了校史館,我不得來看看?」

  「……」眼睛輕輕眯起一點,李洵的嗓音悠長起來,「輕風大大,你這是作弊啊。」

  「那怎麼辦?」如果沒有前面那一出,秦墨肯定是會和「江不渡」據理力爭的,奈何人家現在都負傷了。他就顯得很好說話,問完還不夠,另外自己提議:「打賭作廢?」

  「不行。」李洵一本正經地搖頭,「這你不是一點損失都沒有嗎。」

  秦墨聽出一點他的話音,好笑問:「哦,你是想算我輸?」

  李洵:「這可是你說的。」一頓,「我覺得行。」

  「哈哈,「秦墨就笑,一邊笑一邊搖頭,「想得美。」

  李洵瞥他,見身邊的青年手插在口袋裡,腳步悠悠閒閒。自己看不到那雙非常熟悉的手,卻能清晰見著對方手臂的線條。大約也是有運動的習慣,整體看起來非常流暢漂亮。

  他心中斟酌。肯定得再說點什麼的,就算李洵不是真正在乎前面賭局的結果,這會兒也不想看「走馬輕風」太得意了。

  「不過,」不等李洵想出結果,秦墨又開口了,「可以給你一點賠禮。」

  李洵隨口問:「什麼?」

  話音落下,他見秦墨把手從口袋裡伸出來,掌心明顯是捏著一樣東西。

  「我看看。」秦墨上下打量了李洵片刻,「掛你脖子上?」

  李洵仔細分辨,原來一枚平安福。

  意識到這點時,他忽地怔忡。很多話都到了心頭,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口,「之前不是都在遊戲裡拜過一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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