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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聽頌:「醫院?」
「是。」律師說,「稍等,我給您……給您朋友查一下從哪家醫院有檢測機制,不要白跑了。
「另外就是,老闆,我主要是做經濟法律的,對投毒這種刑法相關內容掌握得可能沒那麼清晰。要不然這樣,我聯繫一下之前在律所的同事,由那邊出個人就和對接?」
聽前半段的時候,應聽頌覺得律師是不是小題大作了。到了後半段,他反應過來,原來是對方理解出錯。
「應該不是投毒。」青年沉吟,「他這兩天剛剛做過體檢,檢測報告也出來了,各項指標都不錯。」
把上面的各項內容看了一遍、確認自己瘋狂加班的行為不會被某個不起眼的指標泄露之後,應聽頌就把整個報告發給易珩,美其名曰:「咱們不得是最了解對方身體的人?我的情況你看了,你也儘快發個報告過來。」
易珩回答:「嗯好,改天。」
應聽頌:「……」
應聽頌覺得,自己有理由懷疑易珩在敷衍自己。
「不是投毒嗎?」律師一愣,口氣輕鬆不少,畢竟沒人願意看到掏錢大方的老闆莫名就沒了。但他還是有所疑問,「那是怎麼回事?我是說,您那朋友。」
應聽頌說:「我那朋友還在上學,他讓人時不時給他帶個飯。反正對方也要從食堂路過,多打一份也很方便。結果呢,我朋友現在發現,原來對方一直在拿自己做的東西給他。」
律師沉默。
在上學?學生之間相互打飯還挺常見的,難道自己前頭就是想多了?
思索片刻,他分析:「那老闆,這可能不構成法律上的問題。對方可能就是習慣自己做飯,所以給你朋友多弄了一份。還不用跑食堂了,對他來說也是方便。」
應聽頌聽著這話,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動。
如果有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一定要想:老闆這會兒表情凝重,氣勢之強烈,讓人連那張俊臉都險些忽略,莫非又在做什麼決定公司下一步發展的重大決策?
然而事實上,應聽頌僅僅在思索怎麼與律師確認:「方便?可是那個人一直給我朋友說,他拿來的東西就是從食堂打的。」
律師「呃」了聲,琢磨著這實在不算自己業務範圍內的問題了吧?——只是對方既然是老闆本人,他依然打起精神,十分盡職盡責地回答:「那可能就是不讓您朋友知道他沒按照說好的情況做唄。」一頓,「只要拿來的吃的乾乾淨淨,警方檢測不出什麼東西,就沒辦法給立案。」
應聽頌慢慢吐出一口氣:「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青年短暫思索。
不得不說,律師的話給他提供了一個全新的角度。
接受「我自以為對他很好的助理其實一直因為各種小事對我心懷埋怨」,就總比接受「我身邊一直有個默默『奉獻』的變態」要容易。趨利避害是人性本能,就連應聽頌也不是完全能夠免俗。
「不過,就算這樣,也還是不能讓他多留了。」青年再度自言自語,「過兩天就說他交接完成,讓他走人吧。」
光是想到「時霖」這個名字,他就又想到了油乎乎的梅菜扣肉包,還有又濕又塌的時蔬包卷,連吃午飯的胃口都倒了一半。
……
……
無獨有偶。在應聽頌思考怎麼才能儘快送時霖離開的時候,時霖也在計劃自己就要怎麼儘快讓應聽頌開了自己。
「犯個小錯。」沒有人留意的地方,他和系統講話,「不嚴重、沒太大損失的那種,但讓他生氣,直接趕我走。」
系統贊同他的想法,但還是多問了句:「具體是怎麼辦?」
時霖志得意滿,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再過一會兒就結束午休了。到時候我去給他送咖啡,把咖啡潑在他身上——他最多讓我賠錢,一件衣服而已,給他就行。」
系統小聲說:「宿主,這是不是有點太粗暴了?」
「粗暴?」時霖哼哼兩聲,「越是花哨的計劃越容易出事。倒不如像現在這樣,簡簡單單、輕輕鬆鬆。」
系統計算片刻,看著得出的結果沒再多說。
時霖則又看了看時間,趕在兩點剛出頭的時候,去茶水間泡咖啡。
這算是他身為「生活助理」的專業技能,整個過程都被他做得行雲流水。看茶水間沒有其他人在,時霖還放鬆地看著彈幕和觀眾們聊天,回答他們的問題。
觀眾:「這麼一看,是不是今天晚上就能走了?」
時霖笑笑:「一切順利的話,對。」
觀眾:「渣狗這會兒應該正在想要怎麼挽回老婆吧?琳琳寶貝進去,就是給他希望~沒想到,琳琳寶貝轉眼又惹他生氣了。我要是渣狗,我就趁機把琳琳寶貝關起來~」
時霖咳了聲,分析:「不至於。
「這個時候,應聽頌應該還沒意識到『助理』對他來說是特殊的,是他生活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沒有『助理』在,他的日常生活都是問題,」嘆氣,「我都不明白了,一個有手有腳的成年男人,那些瑣事就不能自己幹嗎?一定要讓別人給他操心。」
觀眾:「琳琳寶貝說得對!好多時候看著那些委託人,我都要來氣。能不能有點自尊啊,一定要一直圍著渣男。」
「我也是。而且好多主播做任務的方法就是比委託人更沒自尊,委託人本人都沒他們那麼捧著渣男。一開始登錄平台的時候見了好多這種內容,氣得我都想直接卸載了。還好這時候碰到了琳琳寶貝,終於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