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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其他原因吧?
抱著這種心思,第二次雙修結束、兩人推開門時,慕笙下意識地直接看向院角。藥材架上,又是一片枯死的靈植。
這一次,所有植物都是由慕笙親手處理,聞淵再沒法自然地把鍋扣到自己頭上了。
兩個人蹲在一片枯死植物面前,和前一次一樣,用手指碰上去。
面前唰唰地出現一片粉末。
聞淵、慕笙眼皮跳跳,把指頭收回來,開始嘗試總結:「這兩次出事之前,咱們都有……」
青年們面面相覷。
都有雙修?是這個原因嗎?
雖然思緒都轉到這兒了,可無論是誰,都不曾把話叫破。
愈想愈是覺得荒謬。雙修這種事,不該是兩人一同蕩滌天地靈氣、讓修為更進一步嗎?怎麼院子附近的靈氣濃度沒什麼變化,偏偏把靈植搞死一片?
不過,他們的修為倒是更近了。
「要不然,」慕笙說,「咱們下一次,呃,找個靈植擺在床邊?」
聞淵緩慢地點頭,「行。」
在做那種事的時候搞出仿若實驗的架勢,怎麼想怎麼覺得彆扭。
可問題總要解決。他們不自己嘗試,難道還要去向師父們尋求幫助嗎?——不了吧,光是想到這樣的可能性,聞淵胳膊上就有點兒起雞皮疙瘩。
還是自己來。
如此,很快迎來兩個青年的第三次雙修。
最先的一炷香時間,無論是聞淵還是慕笙,都很難進入狀態。
直到慕笙提議,把聞淵的眼睛遮住。
「我倒是還好,」他說,「平時咱們歇息,我不也會把沒炮製完的靈植帶進房嗎?朝這個角度想想,也就適應了。
「你要是不習慣,就先把眼睛蒙上。看不到外面的樣子,是不是能好一點?」
他是很真心實意地替聞淵打算,聞淵聽著,卻是覺得牙根有幾分痒痒。
他在慕笙開始從儲物袋裡翻找合適布條——眼看就要成功了,畢竟他那兒做法衣剩下的材料還真不少——之前,錮住青年的下顎,將青年拉近自己,吻上對方的嘴唇。
慕笙說得對。
從前這樣的場面明明很多。
可惜那會兒,無論是他還是慕笙,都什麼都不懂。以至於白白錯過太多時光,現在想來,聞淵都要覺得可惜。
他會擁有十年、百年,乃至千年後的慕笙,可一年、兩年之前的慕笙,卻只能與他貼身抱著睡著。
靈氣開始在兩人之間流動。
一種此前也有出現,只是一直被慕笙以為是「雙修時正常表現」的感覺浮在他身上。
他抱著聞淵的背,手指能觸碰到道侶鼓起的、繃緊的肌肉。以往這個時候,慕笙應該已經為此沉淪、神魂顛倒。不過這會兒,他的第一個想法是:「那些靈植,靈植動了!」
聞淵的第一個想法則是:「看來我還不夠努力,這才讓道侶能有其他心思。」
當然,這種念頭不會被青年表現在面上。他自己也迅速意識到,探查靈植們枯死的真相,就是兩人此行目的所在。
所以他眼看著慕笙伸手去觸碰靈植,在他指尖即將碰到枯死葉片的時候,忽地靠近自己的道侶。
靈氣劇烈鼓盪。
像是潮水一樣,自慕笙身上奔騰向聞淵。同時,聞淵也不曾吝嗇,同樣把自己身上的所有靈氣都送給道侶。
慕笙有種自己的經脈完全被撐開、被一股又一股的靈氣脹滿,從脈壁上不斷重重摩擦過的奇異感覺。這實在太超過了,卻又讓他有苦難言:要是跑到外面,給別人說「我修煉的時候湧來的靈氣太多,完全來不及煉化」,一定要被人直接打出來吧?
「等一下,」他艱難地和聞淵說,「不要再給我靈氣了。」
聞淵微頓,麵皮仿佛抽動一下,果真停下所有正在運轉著的心法。
這卻不夠。
慕笙經脈、丹田裡的靈氣依然源源不斷,同時旁邊一圈的靈植還在快速枯死。
慕笙不得不意識到,仿佛還是在有聞淵幫忙時自己能輕鬆片刻。只要把這些莫名而來……不,情況已經很清楚了,是從靈植們身上來的靈氣,渡到聞淵身上。
青年忽地一個激靈。
聞淵有所察覺,抬手來碰他的面頰,關切地問:「怎麼了?」
慕笙喉結滾動。他信任聞淵、什麼都願意說給聞淵來聽。就連眼下那膽大而不可思議的猜測,他也能在第一時間與聞淵講明:「你說,『木靈體能讓已經天人五衰的大能直接突破』,會不會並不是木靈體有多強的力量,而是因為他可以變成一個『通道』?」
聞淵難得沒聽明白:「通道?」
「對,」慕笙解釋,「我之前也覺得奇怪了。突破這種事,總是要有足夠靈氣沖刷淬鍊自身在前。可木靈體說白了也只是一個修士,或者哪怕把他當做靈植呢?都得要是修為足夠高、品階足夠好的情況下,才能讓人突破吧?」
聞淵:「……」不得不說,在眼下場景里提起這種內容,是挺讓人心情萎靡的。
他吐出一口氣,改把慕笙摟在懷裡。沒心情做其他的也無妨,光是這麼抱著道侶,他心頭就是一陣安定。
「是這個道理。」青年回答,同時找出疑點,「可羅真只是一個普通的、剛剛鍊氣的少年。他自身不可能有這麼強的力量,卻依然受到了拍賣行里所有人的追捧。也就是說,在他們得知的信息里,無論木靈體本身是什麼狀況,只要有這個體質在,他都能起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