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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壓下心頭那絲不安,霸道地下了命令,「那我要親眼看見傷口癒合。」

  他拉著青毓的手,將人半推著,讓青毓側躺在床榻上,自己也跟著躺了上去,「我要一直看著你,你不許糊弄我,如果今夜傷口沒有癒合,我就不睡了。」

  「一定要這樣?」青毓竟還有心思按了按萇舟眉心,好似傷的那個人不是他。

  「都說了不許糊弄我!」萇舟拉下青毓的手,又怕動作太大,牽扯到青毓的傷口,只好握著青毓的手塞進被子裡,「怎麼了,堂堂冥王,自己說過的話,轉眼就忘了?你不是說會好的嗎,還怕我看著?」

  「癒合需要時間。」

  「我不管!」萇舟一副我不聽反正我說的就是對的不然你就是騙我的模樣,一眨不眨地看著青毓,「既然你說是皮外傷,那今夜一定能癒合。」

  「好。」青毓妥協了一步,「今日你也累了,確定,不睡嗎?」

  「不……」萇舟堅決的否認還沒說完,困意席捲而來。

  他今日確實被金夫人的生產嚇到了,又被青毓這麼一嚇,精神實在不濟,不過才躺了片刻,就已經昏昏欲睡。

  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萇舟,閉上雙眼。」青毓將手從被子裡抽出,摟著萇舟的後頸,聲音低緩,「睡醒了,傷口就會癒合。」

  「真的嗎?」萇舟迷糊不清地道。

  冥王的氣息縈繞在鼻尖,恍惚有種迷香的功效,萇舟眼皮直打架,撐都撐不起來。

  太困了。

  「睡吧。」青毓將下巴抵在萇舟發間,輕輕拍著萇舟的背。

  動作太輕柔,萇舟沒扛住。

  懷中人的呼吸逐漸綿長。

  等到萇舟徹底睡著後,青毓離開了床榻,他起身施術,以靈力掩蓋了背後的傷口。

  衣裳上的血跡沾在手中有些粘膩,連床榻上都沾了一些。

  青毓沒回頭,體內的靈力分去一絲,將所有的血跡全都清除乾淨。

  昏暗間,他望向窗外。

  此時本不該出現的一輪明月高高掛起。

  原本應是月光傾泄,如瀑灑落,但在青毓眼中,那明月上纏繞的不是月光,而是無盡的怨氣。

  月光透過怨氣,像是鬼火簇擁而下,顯得陰森可怖。

  只可惜。

  這一切萇舟看不到。

  -

  次日萇舟醒來,迷濛間覺得有些涼意,他伸手往旁邊一探……

  嗯?

  空的?

  萇舟瞌睡都醒了,睜著眼仔細看了看,床榻間確實沒有冥王的身影,連被子都只蓋在自己身上,仿佛昨日的一切都是幻覺。

  萇舟心提到嗓子眼,就要下床去尋,餘光瞥見立於窗前的青毓。

  還好。

  他拍了拍胸口,終於把心放回肚子裡。

  話說,冥王沒事站窗前幹嘛?

  不知道這樣會嚇到他嗎?

  嚇到孕夫不道德知道嗎!

  萇舟正想跟冥王好好說道說道這件事,忽然看見冥王的背後……

  哪裡還有昨日駭人的傷口?

  「真的癒合了?」萇舟下了床,視線在青毓背後定住,又上手碰了碰,確實沒有受傷的影子。

  萇舟咬了咬下唇,思考了一瞬,道:「我不信你傷口癒合了,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

  青毓微微側首,纖長而密的睫毛暴露在天光之下,化去了他幾分冷漠,倒顯得柔和,「確定?」

  該死。

  冥王這個角度怎麼看得如此……

  萇舟臉上有些熱,嘴硬道:「確定!」

  青毓沒再開口,當著萇舟的面,脫去了外衣,又解去了腰間束縛。

  冥王光裸的背部出現在萇舟眼前。

  纏綿之時,萇舟是看不到青毓背部的,說出來有些丟臉,他那時根本沒有分神的機會,如今瞧著,青毓的肌膚比他還要白上幾分。

  地府常年不見日光,冥王大殿那縷微光有跟沒有沒什麼區別,冥王身處地府深處,又不輕易離開地府,不白才有鬼了。

  還有這肩……

  萇舟掌心覆了上去,指尖順著肩線往下,有些硬硌,不過冥王這輪廓是真不錯啊,寬肩窄腰,再往下是……

  「摸夠了嗎?」

  青毓的聲音冷不丁響起,萇舟莫名有些心虛,本來說好看傷的,結果他一路將冥王摸了個遍。

  理不直氣也壯,萇舟收回了手,儘管臉通紅,眼神還是沒挪開,「沒有啊,我在找你的傷口呢!我看完了,傷口確實癒合了,看來你沒有騙我。」

  青毓彎腰撿起一旁的衣服,他明明可以施術更衣,就偏偏一件一件地穿,還穿得特別慢,直讓萇舟看得咽了咽口水,才將衣服穿好。

  萇舟意猶未盡地挪開眼,正想著下回用什麼理由忽悠冥王再脫一次,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他昨日似乎說了要去查金掌柜和周嶂的案子。

  可現下是什麼時辰了?

  「青毓!」萇舟猛然拉過青毓的手,「我要去官府,你快些,不然官差馬上就要到食客樓了!」

  「不著急。」青毓看了看天光,隨後轉身將萇舟抱起。

  一眨眼的功夫,他們二人到了官府門外。

  萇舟給忘了,青毓可以凝滯亡靈城中的時間,確實不著急。

  彼時,李大人恰好帶著官差出門,看樣子應該是要去食客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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