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萇舟自覺介紹了趙綰娣的身份。
「哦,王夫人。」
萇舟:……他剛剛是這麼介紹自己的嗎?
你不要腦補啊!
丞相攬著青毓的肩不放,「不知嫂夫人與王兄以為如何?」
青毓不得不開口:「我……」
丞相打斷,語氣欣然:「王兄莫非是想與本官徹夜手談?那可太好了!本官很是贊成!」
青毓再次想開口。
丞相又一次打斷,「王兄是想儘快開始手談嗎?那本官立刻去準備!不如就趁當下,就現下開始吧!」
青毓:……
萇舟:……
沉默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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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毓被丞相拉去手談了許久。
這期間萇舟實在睏倦,便回了廂房。不知睡了多久,睜眼時已是四下暮色。
萇舟餓得不行,好在廂房內備了許多吃的,倒也沒餓著他。
吃了睡,睡了吃,到了入夜大概兩個時辰後,青毓才推開房門而入。
很不巧,丞相只為他們準備了一間廂房。
說好的廂房眾多呢?
萇舟見青毓進房後便坐在不遠處,心生調侃,「丞相不是說要與你徹夜手談嗎?怎麼如今便回來了?」
青毓眉梢微微一動,向萇舟這處床榻走來。
萇舟立刻討饒,「我開個玩笑而已,這隻有一張床,你過來……不會是要與我一起睡吧?」
萇舟往裡靠了靠,做出一個防禦的姿態,慌亂地錯開視線。
他還沒準備好呢!
但青毓只是在床榻一角坐下,道:「我守著你。」
「啊?」萇舟詫異,「你又要像昨日一樣,徹夜不眠嗎?」冥王現下也是靈力盡失,這樣整宿整宿地不睡真的可以嗎?
萇舟神情不自覺有些鬆動,「好了,我大發慈悲,讓你上床睡還不行嗎?」
反正睡也睡過了。
嗯……
這話怎麼怪怪的?
青毓轉過視線,看了萇舟好一會,到底是沒說什麼便上了床。
那夜藥效驅使,其實感覺什麼的萇舟現下都有些記不清了,可青毓一靠過來,獨屬於冥王的氣息侵占而來,萇舟便有些心不在焉。
那個時候,冥王好像也是這樣……
萇舟捂住了心口。
「怎麼了?」青毓問道。
「沒……」萇舟視線飄忽。
過了一會,萇舟忽然想起來,是了,他這麼緊張做什麼?進入輪迴塔前不還下了決心要追求冥王嗎?
先前在趙府分明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就這麼不爭氣!
萇舟沒法細想自己的變化,他迫使自己回想顏僑那本書,挑了挑,從中又撿出一條可行之策。
他趁著青毓毫無防備之際,主動靠了過去。
「青毓。」他半撐著身子,儘可能讓自己的氣息落在青毓面上。
那本書中寫了,相處有遠有近,親密相處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意料之中,青毓側過了臉。
萇舟不依不饒,又靠近了些,「青毓……」話音未落,萇舟發現青毓的耳朵泛起了薄紅。
這種發現讓萇舟覺得甚是有趣,他調笑道:「青毓,你耳朵怎麼紅了?」
青毓面不改色地挪遠了些,「沒有。」
「怎麼會沒有呢?」萇舟愈發來了興致,他乾脆伸手去摸了摸青毓的耳朵。
這一摸,青毓的耳朵更紅了,萇舟便好奇地沿著那耳朵往下,描出了青毓側臉的輪廓。
萇舟得意地見青毓側臉微紅,「你看,分明就是紅了。不僅耳朵紅,臉也紅!青毓,你怎麼回事?你是不是……」
萇舟說著,忽然困意席捲。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實在是困得厲害,下一瞬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等到青毓不聞其聲,終於轉過頭時,萇舟已然趴在青毓胸前睡著了。
青毓此時面上的薄紅已退得乾乾淨淨。
他看著熟睡的萇舟,心下閃過一絲無奈。
他捏了捏萇舟的鼻子,這大概是今日冥王做得最出格的一件事。
嘆息與話語夾雜。
「你知不知道,肆意撩人的後果?」
當然了,睡著的萇舟肯定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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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皇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據說是丞相在早朝時發難,參了當朝王爺一本。
言之王爺妄為人臣,借著天子威嚴,四處搜尋佳人入府,說得好聽是搜尋,說得不好聽便是強搶。且王爺苛待佳人,強行春風一度後若是喜歡便不管其意願納入府中為妾,若是不喜歡便將人趕出王府。
已有許多女子因此失了貞潔,終日鬱鬱寡歡。
皇帝現如今只有王爺這一個弟弟,初時聽丞相所言還有些懷疑,說是讓丞相主理此事,但也點明了,需得人證與物證。
就在大家都以為此事或許又要一揭而過時,朝中許多大臣紛紛上奏。
被王爺強搶的佳人當中,除卻普通人家的女兒,還有小部分是官家之女,這些女兒的父親雖是小官,以往因了王爺的權勢不敢上奏,但今日有丞相做主,他們便將苦水都倒了出來。
這些官員的進言好似開啟了某個開關,朝中其餘大臣也開始上奏。
有參王爺在騫州侵占田地,私造府邸養小妾的。
還有參王爺揮霍無度,在皇城之內的錢莊隨意支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