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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瞻聽著一個女人哭喊得如此悽厲與傷心,以為是孩子得了什麼重症,連忙站起身讓背著孩子的男人把孩子放到了隔間的病床上。
「來來來,把他放這裡。」
接著韓子瞻就立馬給這個孩子把脈。把外賣之後他那凝重的神色慢慢放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
他扭頭對站在一旁的孩子父母安慰的說,「放心,不是什麼大問題。不用太過擔心。」
韓子瞻能感受到這個孩子應當就只是受了風寒,有些發熱而已,不是什麼大問題,只要喝了藥,把汗發出來,熱退下去就不會有什麼事。
可誰知他安慰的話剛說完那個女人就急了,「怎麼會我家兒子,你看他都發燒了,你看他整個人都快燒成炭了,都不敢碰他,他身上可燙了,你再好好給他看看,我們不少你錢,我可就一個兒子呀……」
韓子瞻聽著這個女人這麼著急,又擔心也能理解,作為一個母親的擔憂。
於是韓子瞻好聲好氣的說,「放心,我一定會給他好好治,他的病不是很嚴重,不必如此憂心。」
韓子瞻本意是想安慰這個當母親的人,讓他不必太過著急。
但是,這個女人好像是沒能理解韓子瞻話里的意思。
「不嚴重什麼呀?他都快燒糊塗了,人是不行了都,作為大夫不能這樣啊,你給他好好吃,我們可是慕名而來的……」女人著急的說。
而一旁那個男人,也就是孩子的父親也十分同意,女人的話,他在旁邊點點點頭。
「你可得給我兒子好好治,少不了你錢的。」
韓子瞻一時有些無奈,他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沒明白。
或許對他這個大夫來說,這種病只是個小問題,但是放在一對憂心孩子的父母身上,那可能稍微劃破一個手指頭都是要命的事情。
更別提這個孩子確實已經燒的不行了。
於是韓子瞻也不在安慰這對父母,靜下心,好好給這個孩子把脈。
把完脈後,他對這對父母點了點頭,便出去開方子了。
「孩子只是普通的風寒發熱症狀,兩位不必過於憂心,我給他開幾劑柴胡桂枝湯。等喝過之後發完汗,孩子就慢慢沒事了。過後只要好生將養,避免受風,他自己就能慢慢康復。」
韓子瞻並沒有打算給這個孩子喝上好幾天的藥,在他看來只要前期把孩子扛不住的那些症狀給壓下去,後期靠他自身免疫力慢慢跟病毒對抗就好。
畢竟一般來說,感個冒,你喝藥也是7天好,不喝藥也是7天好。不喝藥的話還能增強一下抵抗力。
可誰知他這麼說過之後,孩子的父母卻對他產生了懷疑。
女人看著韓子瞻在那寫方子,忍不住問,「你是韓大夫沒錯吧?不是小藥童吧?」
韓子瞻有些不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點了點頭抽空解釋說,「我應當就是你們嘴裡的韓大夫,不是什麼藥童。」
「但是人家大夫看完病不都會咬文嚼字的拽一些什麼,我們聽不懂的話嗎?你怎麼說的跟咱這大白話似的,怎麼……」
聽到這兒,韓子瞻懂了。原來是自己太過平易近人,沒有了大夫的逼格,遭到了別人的懷疑。
他在心裡無奈的笑笑,太過平易近人,原來還會有副作用。
於是他值得乖巧又聽話的順著病人家長的話說,「傷寒發熱,微數之脈,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復也。口中勃勃氣出,脾主四肢,假令手足溫者,肝脾陽陷,鬱熱傷陰。」
聽著韓子瞻嘰里咕嚕說了一大串他們聽不懂的話,那兩位父母面色倒是緩和了不少。
對韓子瞻只有5分的信任,立馬上升到了8分。
那個男人又說,「韓大夫,那我的孩子得喝多久的藥啊?他什麼時候能好啊?有沒有啥法子讓他快點好,我們不缺錢。不怕花錢,能把我兒子治好就行。」
「我先給他在這兒熬一劑,先喝著,一會兒我去給孩子扎個針,讓他快點醒喝藥的話給你開上幾副吧,等他喝完如果還有不舒服再過來拿藥,開多了沒必要。」韓子瞻十分實在的說。
「行行行,大夫,你快點兒,開完藥去給我兒子扎一針。」男人催促著說。
韓子瞻開完藥方招呼周正過來,「正兒,去給他把藥煎了,三碗水煎一碗,一刻鐘就好。」
周正放下手裡的書,乖乖的上前拿著方子去抓藥。
韓子瞻拿上針具,走到隔間給那個孩子針灸。
而孩子的父母就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瞅著,生怕自己孩子有一點損失。簡直比韓子瞻以前的教導主任都要嚴苛。
等韓子瞻下完針,孩子沒過多久就慢悠悠的轉醒了。
只見此時的孩子已經滿頭大汗了,那通紅的小臉蛋而已,慢慢恢復了平常人該有的顏色。
這個孩子醒來的第1句話就是,「好熱啊……娘,快把我被子給掀了。」
女人聽到他兒子這話,立馬按住了男孩在被子底下想要作妖的手。
「不行,不能掀被子,現在幾月份啊?你剛出過汗怎麼能把被子掀了,你才剛醒,萬一再風寒,你讓娘怎麼辦?」
男孩剛醒過來,渾身比較虛,所以一時沒有掙扎過他娘那死命按著的手。
於是只能弱弱的躺在那兒哼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