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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小大夫說的話都是真的了?」
「怎麼會這樣啊?」
張族長聽著底下的人吵吵嚷嚷。側頭看了一下,在旁邊兒滿臉不關我事的韓子瞻。
這個時候刀疤臉也站了出來。
他神色有些傷感,「張族長,聽說已經找到解決的辦法了對嗎?我們村子裡是不是馬上就好了?是不是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絡腮鬍怒斥,「刀疤,你竟然也敢質疑張族長。」
刀疤臉對他怒吼,「我為什麼不能質疑?我娘也是因為吃了一頓長毛的玉米死了啊。」
「你……!」
張族長看著底下帶人吵成一片,閉了閉眼睛,大聲說,「大家不要著急。此事或許是我做錯了,如果是我的錯,我一定不會否認。不過,這事終歸也只是猜測。我們這位小大夫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不管這件事到底是不是我的錯。我作為一族之長,一定會擔起這個責任。為村民們祈福。就在今晚,小大夫會向上天禱告。我也會懇求上天的原諒。」
「如果你的禱告不誠心的。我們會不會以後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對啊,怎麼才叫做誠心?」
韓子瞻在一旁看著跟村民們解釋的張族長,心底浮出幾分嘲諷。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等到好不容易張族長把村民們安撫好,讓村民們解散後,發現韓子瞻在一邊看熱鬧。
他心裡有氣,但現在又不太敢對他發。
他問道,「小大夫,這就是我們村子裡所有的青壯年了。你找到合適的人了嗎?」
韓子瞻皺皺眉,搖搖頭。
「沒有,我看他們的面相都不符合。咱們村子裡就沒有其他人了嗎?一個都沒有了嗎?我聽說張族長,你還有個兒子年齡正合適。該不會是擔心我拿你兒子做祭品,不給我看吧。」
張族長聽著韓子瞻這話,眸色漸漸變冷,「小大夫,這是何意?」
韓子瞻說,「當然是,看看他適不適合啊……」
「倘若適合呢?」張族長聲音冰冷,有如寒冬里那刺骨的冰刃。
韓子瞻笑得人畜無害,「合適的話,您說呢?」
韓子瞻其實本意並不是想見張族長的兒子。
但是他怕他直說湛飛羽會引起張族長的懷疑。
他也不可能相信,張族長真的捨得用他這個唯一的兒子來祭天。
張族長家。
聲音蒼老的女人問,「你真的拿……來祭天?」
「那個小大夫只是看看。到底合不合適還不一定呢。」
「但是,合不合適不都是他說了算嗎?倘若他真的要讓你兒子死呢?你可就這一個兒子。你的位置還等著他來繼承呢。他不能有事。」
張族長使勁一拍桌子,「這個小大夫簡直用心險惡!」
說著說著,張族長像是才想起什麼,「人呢?感覺好幾天沒見他了。」
「回族長,還在祠堂關著。」張管家回答。
張族長無奈嘆了一口氣,「我都給氣糊塗了。他還在祠堂……」
「祠堂……」
「對了,張管家,祠堂里那個當官兒的是不是還在那兒?還活著嗎?」張族長問。
張管家回答,「那個人中毒不深。還活著,不過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我記得他好像也是。20歲左右。」
老祖宗說,「你就不怕鎮上當官兒的人來找嗎?」
「跟我有什麼關係?人又不是死在我手裡的。對吧,老祖宗?」張族長眼神惡毒的勾唇一笑。
傍晚。
韓子瞻被叫到了張族長家裡。
見到了他此行來的,要見的那個人。
只見那個原本高大魁梧,英勇健壯的男子,現在已經瘦的面頰凹陷。
此時正眼睛緊閉的躺在床上,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韓子瞻表現的就像是從沒見過他,只是十分驚訝的問道,「張族長,這是你兒子?」
張族長回答,「對,正是犬子。他也是受我的無知影響。吃了一些不該吃的食物,此時……哎……」
說著說著他還嘆了一口氣,像是一個後悔不已的老父親。
韓子瞻也不拆穿他,順著他的話說道,「我就說呢。看著中毒已久。不過……正好啊。反正村長你兒子看上去也活不下來了。他這面相,正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張族長十分驚訝。
「犬子真的是小大夫你要找的那個人?」
「從面相上看是他。他身上有著一看就是有一種為百姓奔波,為百姓身死的那種悲壯感。他的命就是為其他人而死的命格。」韓子瞻隨便忽悠道。
不過這話,張族長倒是信了。
這個人是個當官兒的。看樣子也是一個好官兒。為了老百姓死……
如果這個小大夫不來,那他可能也就死在祠堂的地下室了。
不管怎麼看,還真都是為別人而死。
罷了,就讓他為了我們整個村子祭天吧,也算成全了他。
張族長心裡雖然這麼想,但他還是面上十分難過。
「我就這一個兒子啊。不過,如果用他……用他的一條命。來換我們整個村子的健康。我想他應該也是開心的……」
韓子瞻就靜靜的看著村長在那演戲,還頗有興致地評價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