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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那一群大夫從不敝帚自珍,每天一起討論病情,個個受益良多。而張大夫的到來改變了一切。

  他給縣太爺治療的效果比其他人都好的多,雖然未能治癒,可控制的還不錯。

  漸漸地,那些醫術較為不錯的大夫,都因為犯事被抓了起來。而醫術一般的大夫都離開了這。只有少數幾個比較注重安土重遷的大夫留在了這裡。

  在老人被抓進來之後,鎮子上的大夫就已經寥寥無幾了。老人已經在牢里已經呆了十多年了。跟他作伴的那些獄友都已經相繼去世了,牢里不過只剩寥寥數人了。

  張大夫的風評卻越來越好,老人評價說,他的榮譽是用其他大夫的血肉堆積起來的,充滿血腥味。

  韓子瞻聽了,也頗為認同。張大夫毫無容人之心,把一切可以威脅到他地位的人都給扼殺了。只是這麼一個鎮子而已,天下可以妙手回春的大夫又何其多,細細想來還是挺諷刺的。

  韓子瞻有些納悶,究竟是什麼惡疾,這麼多大夫,這麼多年了還沒有人能夠治好,難道是各類癌症或是什麼難以治療的疑難雜症?於是韓子瞻問出了口。

  「知縣究竟身患何症?」

  「牙疼。」

  「啊?」韓子瞻聽到這個病症突然無語了,牙疼……在古代可沒有把拔牙一說啊。

  「前輩您當初是怎麼給知縣治病的呢?」

  「你是問我用的什麼經方吧?哎,也沒什麼,就是一些止痛的藥物罷了。當初那個張大夫說是要與我一起商討,可誰知,轉頭我就成了要在藥里下毒的人。」

  說罷,老人眯著認真的打量著這個韓子瞻,「你醫術應該不錯吧,竟然能讓半截身子入土的傢伙費心把你弄到牢里來。」

  「呃……」聽到這個誇讚的話,韓子瞻有些尷尬,是謙遜一點呢?還是厚著臉皮承認呢?雖然自己挺想回一句「您說的對」。

  可是,父母常說:謙虛才是一種美德。

  老人見韓子瞻沒應聲,笑道:「哈哈,你這年輕人好生無趣。來,給老夫把把脈。讓我感受感受你的醫術究竟高超在哪。」

  韓子瞻上前把著老人從欄杆伸過來的手。

  「濕傳於肝,肝受脾邪,上騰於目。羞明怕日也。您的眼睛怕是看不太清了吧。陽脈浮、陰脈弱,血氣不均,肝經損動。氣血不甚流利,怎能補住其邪?」

  「哈哈哈,你直接說我沒得救不就好了……」

  韓子瞻皺皺眉,否認道:「不,可以治好的。只要能夠出去,用清淡之品而量補托,急逐氣邪……」

  老人擺擺手,不想繼續聽下去,「我這把老骨頭是不指望嘍。在這陰暗潮濕之地,內憂外慮。總想著有朝一日可以出去,可結果……」

  韓子瞻聽著老人這話心無端的沉了幾分。

  雖說自己聽不喜歡這個地方,可是來都來了。總不能來到古代就是為了在這老死的吧,那也太無趣。

  就算是系統可以讓自己還有下一世,可是,在這個地方……

  韓子瞻看了看那個身體虧空的老大夫,看了看他在那自己捉虱子的動作……

  不行,就算要死,也絕對不能這麼窩窩囊囊的死。早死晚死都是死,何苦遭這個罪。

  這個念頭一起,韓子瞻突然想起了還在床榻養傷的蕭蕭。

  自己還有下一世,可是他一個孩子,身中劇毒,他該怎麼辦?他那麼敏感,愛哭,如果自己死了,他該有多傷心啊。

  一想到蕭蕭會因為自己難過,韓子瞻就不想在這裡等死了。

  不就是牙疼嘛,自己可以治。實在不行讓系統給工具,自己把知縣的牙全給他拔了不就行了。

  韓子瞻站起身,走到牢房外側,大喊道:「有沒有人啊,我可以給知縣治病,有沒有人啊,我醫術可好了,一定可以把知縣的病治好……」

  「來個人啊……」

  「我可以治病的,我醫術可好了!」

  ……

  王高岑來到縣衙,就被守門的衙役給攔住了。

  「王大老闆,稀客啊,您來這是有什麼事嗎?」

  王高岑生意做得好,家裡有錢,算是善陽縣名人了。縣裡每個人一提起他,都會夸一句經商奇才。

  捕快認識他沒什麼奇怪的,言語間沒有對其他人那般的傲慢,只不過也算不得有多恭敬。士農工商,在這個朝代,不管他做的生意再大,也不過是個商人罷了。

  王高岑看著那兩張笑裡藏刀的嘴臉,心中嘆了一口氣,不過面上卻擺出一個和善至極的笑容,他往自己袖子裡掏了掏,拿出兩個荷包,分給那兩個衙役。

  「聽說今個抓了一個小大夫,這不是我剛認得兄弟嗎?你看這,我這為兄的不得為這個不出息的跑跑腿啊。」

  那兩個衙役大大方方接過荷包,其中一個用手顛了顛,與另一個對了一個眼神,滿意的說道:「呦,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嘛,王老闆是要找知縣嗎?」

  「對對,勞煩通傳一聲。」

  「行,王老闆稍後。」

  王高岑點點頭,看著那個衙役離開,又對那個還在站崗的衙役露出一個微笑,便去一旁等候了。

  王高岑給的多,夠大方,衙役也沒故意整他。沒過多久,衙役就回來告訴他可以進去了。

  兩個人進到縣衙,大堂上還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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