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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明雲氣畫,天靜鳥飛高。

  此時山間大多數植物還未落葉,樹木蒼翠,鬱鬱蔥蔥。小溪靜靜流淌著,發出悅耳的聲音,創造著屬於它們特有的生命力。

  「徒弟,你看這個。」韓子瞻住下腳步,停在一株蒲公英面前。

  周正順著韓子瞻目光看過去,沒發現什麼特別,不解的問:「這不就是棵草嗎?隨隨便便就能看到啊……」

  「這棵草叫蒲公英。此藥苦甘,性寒。可以清熱解毒,利尿散結,消腫核,療疔毒乳癰……」

  「這種草也是藥啊?」

  「對啊,世間上所有東西都有它存在的價值,你不要因為他平凡就否認它的能力。說不定,越是普通的東西就越是珍貴。」

  「啊?師父我聽不懂……」

  ……

  兩人漫步在山間,每遇到一種藥材,韓子瞻都會細細給周正講解著。而周正也仿若不知疲倦,努力吸收著韓子瞻說的每句話。

  到頭來,還得韓子瞻這個師父來勸他,不要著急,以後還會再教他的。

  臨近傍晚,兩人準備下山了。

  韓子瞻有些累了,看著生龍活虎,毫不疲倦的周正有些羨慕。明明自己這具身體也算青少年,體力卻差這麼多,於是便招呼徒弟找個地方休息下。

  兩人緩步走到溪邊,韓子瞻打算洗把臉涼快下,在低頭的瞬間,隱約在草叢裡看到了什麼。

  「這是?」韓子瞻抬頭細細看著。隔得有些遠,看不太清楚。他走向前,扒開草叢看到裡面的人時驚呼了一聲:「天吶!」

  「怎麼了師父?」周正小跑到韓子瞻身邊,看到那人是也不由得小臉一白。

  草叢裡躺的是一名男孩,沒有周正個頭高,也沒有他壯實,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全身上下的傷口被水泡的泛白,傷痕較深的還在冒著血絲。身上那衣服也看不出原來的樣貌。

  髮髻全亂了,髮絲緊貼在精緻的小臉上,上面布滿了青紫的淤痕,像是被磕到的。只有胸膛那微弱的起伏證明他還有呼吸。

  韓子瞻二話沒說,上前撐開他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接著給他把起了脈。那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

  周正在旁邊看到師父這模樣大氣也沒敢出。

  在他心裡,師父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他從來沒見過師父這麼嚴肅的樣子。好像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事一般。

  不過,韓子瞻這會確實有些難辦,他結合著最近得到的各種經驗,可以確定這孩子不僅失血過多,內臟破裂淤堵,身上好像還夾雜著一種若有若無的毒素。

  最重要的是這裡沒有藥。

  「徒弟,你把咱們摘到的薊草搗碎拿來。」韓子瞻吩咐道。

  「是,師父。」

  韓子瞻伸出手摸了摸孩子全身上下,等摸到胳膊尺骨那腫起來的地方時,眉毛皺的更深了。他找了一段樹枝,幫孩子把胳膊固定在上面,用草繩輕輕纏了起來,防止二次扭傷。

  「師父給你。」周正把藥搗碎,拿了過來。

  忙完這些,韓子瞻接過周正的草糊糊給著孩子上藥。傷口太深,這單純的草藥效果不是太明顯。

  韓子瞻思索了一下,背對那孩子蹲下,對周正說:「徒弟,把他扶到我背上,注意他胳膊。」

  周正小心翼翼把這孩子扶到了韓子瞻後背。

  韓子瞻在起身時,腿一軟,竟一時間沒能起來。他深吸口氣,咬著牙,一點點站起身來。在返程路上,韓子瞻腦海里飄過的最多一句話就是:以後我一定要鍛鍊身體!

  韓子瞻背著孩子回到鎮上,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有人見他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準備過來幫忙。不過為了防止孩子無意間的再度挫傷,韓子瞻給拒絕了。

  在他路過張家藥館時,張大夫跟自己藥童說:「都說韓大夫囂張跋扈,可我瞧著明明就是不自量力,狂妄自大。」

  「怎麼說?」

  「你看他背的那個孩子,面色灰白,一臉將死之相,怎麼可能救得好。他都有膽背回來,可不是覺得自己能治嗎?」

  「萬一能治好呢?」

  「哼,指望他這個乳臭未乾的毛小子救人?他要是能救活,我以後跟他姓!」

  ……

  韓子瞻從來沒有在看到自家藥館大門時如此興奮過,他背著孩子進了自己房間,在周正的幫助下把孩子放到了自己的床上,接著說:「徒弟,燒熱水。」

  「好。」周正應了一句便匆匆離開了。

  韓子瞻把樹枝拆掉,順便把這個孩子扒的光溜溜的,直面他身上那縱橫交錯的傷口時,心疼值蹭蹭蹭的往上長著。

  才這麼大點孩子,怎麼就受了這麼多苦。

  韓子瞻細細感受著他的脈象,脈搏微弱,大而散。渙漫不收,至數不齊,如楊花散漫之象。氣血俱虛,實為死脈也。

  自己廢了那麼老大勁把他帶回來,怎麼能眼看著這個小生命死在自己眼前。

  這孩子的問題擱現代簡直小事一樁,可在這裡連縫合傷口的工具都沒有,更別提輸血,開刀了。

  韓子瞻以往從來沒有因為病人失血過多如此焦慮過。在他抓耳撓腮時,突然想起還有個萬能的系統。

  作者有話說:

  以後每晚7點左右更新3000+,有事會請假的,愛你們,麼麼

  小劇場:

  蕭翊鈞:我為什麼現在才出現?隔壁那個周正已經活了16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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