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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分說,就把西子推進了周鵬的車邊上,跟別的同事一哄散了。歌廳們口就剩下周鵬跟西子倆人。

  周鵬目光閃了閃,四下看了看,西子真覺得,他和模樣兒怎麼看,怎麼有點兒賊眉鼠眼的意思,周鵬掃見那邊不遠處胡軍的車,才暗暗鬆了口氣,對西子匆忙說了句:“我先走了啊!”

  拉開車門,麻利的上車走了,把西子自己甩在馬路上,西子一愣,心說,這什麼人啊?夠二的,不樂意載她就不載唄,至於這樣嗎。

  西子低頭看看腕錶,快十一點了,想攔輛出租回家,等了半天就沒一輛空車,索xing沿著便道一邊走,一邊等著空車。

  她在前面走,胡軍就在她身後不遠處,緩緩開車跟著她。胡軍自己都覺得自己魔怔了,說是晚上出去找樂子,沒用找,就有樂子撞了上來,還沒進會館就遇上以前相過好的一妞兒,要是擱以前,說不準直接開房去了。

  可今兒晚上就那麼邪xing,跟那妞兒說了兩句話,飯都沒吃,心裡不知咋了,就有那麼股子莫名其妙的負罪感,那負罪感就跟個貓爪子一樣,抓撓的他渾身難受。

  白等他尋了個藉口出來,才算舒坦了,出來了滿大街溜達一圈,竟然百無聊賴,隨便找個地方吃了點東西,就直接來西子他們聚餐的外頭等著了,還得隱藏好了,不能讓西子那丫頭發現,憋屈的胡軍就別提了。

  眼睜睜看著那丫頭酒足飯飽,跟一幫男同事笑呵呵的出來,進了旁邊歌廳,胡軍心裡這個不平衡啊!

  你說自己遇上個女的,說兩句話都覺得對不起媳婦兒,怎麼他媳婦兒就能跟一幫大老爺們一塊有吃有喝又唱又跳的呢,就差勾肩搭背了……

  胡軍心裡的酸氣突突的往上冒,就忘了十七隊一共就沒幾個女的,他家小媳婦兒進去了,那還真是萬綠從中一點紅。

  胡軍忽然發現,自己挺缺心眼的,怎麼就想起替她媳婦兒隱藏身份了,這幫雄xing動物裡面,她小媳婦兒年輕漂亮的,還不跟進了láng窩一樣,就是沒人敢偷,可有人惦記著,胡軍也覺得大不痛快。

  他抽了半包煙,才看見她媳婦兒跟著一幫老爺們出來,被個明顯是領導的男人推到周鵬車前,那幫人一個個全走了,胡軍那提溜半晚上的心才算落了地。

  周鵬這小子知根知底兒,敢有別的心思,直接滅了他家九族,胡軍恨恨的轉著念頭。果然,周鵬挺懂事,一看見他的車,立馬就撤了。

  胡軍把手裡的煙掐了,就等著他媳婦兒給他打電話,然後發揮隨叫隨到的jīng神,上前表現表現,可他等了半天,就看著他媳婦兒連個打電話的意思都沒有,直接攔出租,攔不著,人家腿著回去,也不給他打電話。

  胡軍哼了一聲,也跟西子堵上氣了,就在後頭跟著她,看她能擰到幾時,就這樣,兩口子一前一後,走了得有二十分鐘,西子也沒打著車,也不給他打電話,這丫頭有時候犟的,胡軍恨不得過去抽她。

  油門一踩,嗡,吱一聲,停在西子身邊,氣哼哼推開副駕駛那邊的門:“上車,看什麼啊!我也不是歹徒,上車吧!放心,不是我主動的,我沒那麼閒的沒事兒gān,是媽非bī著我來接你,怕你半道上遇上歹徒壞人啥的。”

  西子抿抿嘴,她哪個婆婆,是真把她當成了實實在在的兒媳婦對待了,弄得她總覺得心挺虛,兩人這婚結的,現在才發現,開頭是容易,收場恐怕有點難,現在也只能過一天算一天。

  西子上了車,胡軍掃了她兩眼:“沒喝酒吧!”

  其實挺平常一句話,西子那小臉兒不知怎麼,騰一下就紅了,扭過臉兒去,看外面的霓虹燈,瓮聲瓮氣說了一句:“開車,哪兒這麼多廢話。”

  車窗玻璃映出她有些粉嫩緋紅的小臉兒,眉眼盈盈的,咬著嘴唇,有些難得可疑的羞澀勁兒,胡軍心裡的氣,忽悠一下就沒了,不禁氣沒了,還有那麼點美滋滋的感覺,沒喝酒,就跟有點微醺了似的,他媳婦兒真難得有這樣的時候,記憶中,仿佛就那晚上有過……

  唉!真不知道,啥時候能再整出的實在事兒,胡軍的心裡還沒美明白,啪嗒一聲,就直接摔地上了,真是山高路遠,前途渺茫啊!

  人家都是整事容易,結婚難,怎麼他這證兒扯了,婚結了,這事兒咋就整不了呢……

  28、二十八回

  進了地下車庫,胡軍剛停好車,西子就推開車門跳下車,頭也不回走了,胡軍這個氣啊!和著,自己連的哥都不如了,至少人家那還給錢,他連聲謝謝都撈不著

  胡軍勾著車鑰匙,沉著臉往裡邊走,剛進了電梯間,胡軍的臉就開始yīn轉晴了,他家媳婦兒心裡還是有他的,這不,就在電梯前面手擋著電梯門等著他呢。

  胡軍翹了翹嘴角,把她媳婦兒身上的包搶了過來:“我幫你拿著,挺重的”

  “挺重?”西子納悶的掃了他一眼,她的包是不小,可裡面除了必備的幾樣東西,真沒啥,不過他樂意背就背吧!

  兩人進了電梯,西子站在的筆直,側頭盯著他看,胡軍樂了,舔著臉湊過去:“怎麼著,媳婦兒,覺得你老公好了吧!溫柔體貼模範丈夫的范兒。”

  西子目光上移,看他你洋洋得意的樣兒沒說話,電梯叮一聲到了,電梯門開開,西子才說了句:“嗯,包背的挺熟練的,溫柔體貼是千錘百鍊來的吧!”

  說完,直接抄過自己的包,先一步進去了,胡軍撓撓頭,半天才想明白她媳婦兒話里的意思,不僅沒急,反而有點雀躍起來。

  幾步跟了過去,進了屋,西子還沒貓下腰呢,胡軍已經蹲□,把媳婦兒的鞋脫了下來,把拖鞋套在腳上,那動作順溜的,也跟千錘百鍊似的。

  西子低頭看著這個給他換鞋的男人,有片刻恍惚,仿佛有幾分熟悉……西子臉色微黯,胡軍已經把鞋放進鞋櫃裡,卻還蹲著身體,仰著頭看著她:“媳婦兒,你吃醋了是不?只要你樂意,我保證,以後就給你一人背包”

  這話說出來,胡軍都覺得不像從自己嘴裡出來的,可就這麼順溜的說出來了,說出來也沒後悔。

  西子有些楞,玄關的聲控燈滅了,屋裡卻不算太黑,高層的空間,客廳一周全是落地長窗,採光很好,即便晚上,遠處燈火霓虹的光線映進來,依然能看得清這男人的大致輪廓。

  中肯的說,他很帥,輪廓分明,頭髮不長,仰著臉,鼻樑挺而高,眉頭舒展,兩道眉斜斜上挑,眼睛不大卻炯炯有神,而且,認真……從他的眼睛裡,西子竟然看到了認真。

  “我們這婚是假的,你忘了嗎?”

  西子的聲音清而淡,在暗夜裡響起,如果仔細聽的話,或許也能聽到些許微弱的遲疑。每個女人都有脆弱的時候,西子也不是個爺們,自然一樣,記得誰說過,外面越堅qiáng的女人,心裡才越發脆弱。這個時候,這個男人,西子一向堅硬的心,忽然就軟了那麼一下子。

  聲控燈隨著她說話重新亮了,胡軍卻站了起來,伸手撐在她身後的牆壁上,身體俯近,從上到下望著她,濃重的男xing氣息,瞬間就籠罩在西子周圍。

  “什麼假的?我家戶口本上寫著你的名字,結婚證上明明白白的鋼印,還有我們的婚禮,最重要的是,我發現,你當我媳婦兒也挺好的……”

  胡軍話沒說完,手機鈴兒就響了起來,胡軍根本沒理會的意思,還是定定望著西子,西子有短暫的慌亂,可就那麼幾秒,側頭推開他:“接電話,說不準是你媽,我去洗澡了。”

  小丫頭撂下幾句話,跐溜跑了,胡軍也沒bī她,這就是個表態問題,一開始他是想跟她假結婚糊弄兩邊家長,可如今他想來真的了,就得明明白白告訴西子這丫頭,他要是不說,估摸這丫頭能跟他當一輩子假夫妻,她受得了,他可不成。

  他就是一個最俗氣的男人,不僅要jīng神上的,也得要生理和諧,愛qíng嗎,既要愛也要qíng,所以一樣不能缺。說穿了,他胡軍就像夜夜抱著自己媳婦兒睡覺,整點兒事兒,說起來這要求不過分吧!

  尤其他家媳婦兒這遲鈍樣兒,不挑明了說沒戲,可也明白不能bī狠了,說著的,有今兒這個突破都是胡軍的意外之喜了,他家媳婦兒那古板的,跟從民國墳地里刨出來似的。胡軍都忘了,他以前對愛qíng一向嗤之以鼻的

  胡軍拿出手機看了看,她媳婦兒猜的准啊,真是他家太后,接起來:“媽,這大晚上的,您怎麼還沒睡?”

  “這不惦記著你們嗎?西子呢?接回來了嗎?第一天上班怎麼樣?你別不知道疼人,你問問,西子這孩子不愛說是非,該問你得問……”

  噼里啪啦絮叨了得有十分鐘,才撂了電話。胡總參撐起身子,拉拉老闆的袖子:“回來了嗎?”

  “嗯,回來了,說西子正洗澡呢,沒喝酒。”

  胡總參點點頭:“西子到哪兒都錯不了,得了,睡吧,你這心cao得都沒邊了。”

  胡夫人也躺下嘆口氣:“我這不是愁孫子嗎,你說西子這刑偵大隊的工作,有沒有啥危險啊?”

  一側頭見老伴兒都睡著了,胡夫人搖搖頭,伸手按熄了chuáng頭燈。

  胡軍這一晚上做的全是夢啊,夢裡她媳婦兒在他懷裡抱著,溫香軟玉,怎麼就那麼美……早晨一醒來,自己都不禁苦笑,這chūn夢真不知道啥時候能到頭。

  西子卻翻來覆去,一夜沒怎麼睡,她也不是真傻子,胡軍昨個把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她也不可能裝沒聽懂,嫁了胡軍,本來是yīn差陽錯,如果不是老爹bī著,西子這輩子真不想結婚了。

  曾經,她愛一個男人愛了那麼多年,也想過有朝一日嫁給他,范里也是,那時候兩人規划過很多次,沒想過什麼風光的婚禮,就想兩人穿著軍裝,登記照個像,然後請兩家的親戚朋友隨便吃頓飯就完了,簡單溫馨。

  兩人都不是那種喜歡張揚的個xing,而且過日子的,畢竟是他們倆人,搞那麼大的婚禮給誰看,唯一一個希望就是,結婚後兩人想去西湖旅遊,泛舟西子湖,大概是兩人那時候唯一的夢,夢終歸是夢,一夢還未到頭就醒了,現實中容不得做夢,愛qíng在現實面前,總是那麼不堪一擊。

  胡軍是西子生命中的意外,他以一種qiáng悍的勢頭,鬼使神差的進入到她的人生中,相識,結婚,卻獨獨沒有愛qíng,男女相悅,仿佛也沒那麼重要,過日子認真你就輸了,可真跟他來真的,西子真有點牴觸。

  要胡軍是個平常的男人,沒準西子也不會如此猶豫,可他那光輝燦爛的歷史,桃花遍地開的過去,即便沒愛qíng,西子也想要安穩,這種安穩的人生,仿佛跟胡軍在一起就不可能,因為不知啥時候就蹦出來點làng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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