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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居然被打開了。
魏玉正站在門口,一眼看見的便是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徐音聽見門響動的聲音,忙抬頭去看,卻見魏玉正站在門口。
「咕嚕」一聲,藥膏從她手上掉了下來,跌落在地,打了個圈。門也順勢被關上,徐音嚇得趕緊拉下衣裳,蹙眉急聲問:「廠督你、你幹什麼?」
她滿臉通紅,顯然是羞得不行。
真是奇怪。先前第一次見廠督的時候,自己沒有任何害羞的情緒,為何到了現在卻有了?自己和廠督行雲雨之後,也會有羞怯的感覺。
雖然洞房是夫妻應該做的事情,但自己和魏玉居然就做了這等事情,她只覺得羞怯與彆扭,心裡總有一種怪怪的情緒,甚至不想面對廠督。除開這件事情以外,被他抱和穿鞋那件事,也讓她這般感覺。
她不明白。
魏玉像是門燙人一般,將門摔上,在門外問她:「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徐音乾咳一聲,悶聲說:「我、我就剛剛。」
魏玉沉聲開口:「你可聽見了什麼東西?」
「沒有!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徐音心虛道,「我就剛剛疼得厲害,給自己的腰上藥。」
魏玉知道徐音大抵是想起了昨夜的事情,試探性地問她:「昨夜的事情……你可還記得?」
「你你別提了!」徐音一提到這件事情便崩潰,「我、我睡覺。」
魏玉在門外沉默了片刻,淡聲道:「你好好睡罷。不久便要啟程回京,需要休養。」
徐音深吸了一口氣。
她看向放在桌上的藥膏,心情有些鬱悶。方才太子說「你莫不是動了情」「你不能動感情」的時候,她便明白可能魏玉是對她有了一點,喜歡的情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這到底算不算喜歡?
·
沒過幾天,江南貪官被一網打盡,事情也終於圓滿地解決。魏玉時刻在外奔波,二人幾乎沒有交集。
要啟程回去的路上,魏玉對徐音道:「咱家身子不適,受了傷,不便與你共乘一輛馬車。」
徐音微微點頭,對他小聲道:「我明白了。」
「還有,那夜的事情,」魏玉深吸一口氣,終於是將自己一直想說出來的話盡數吐露,「咱家向你賠不是。」
魏玉一向不會向什麼人道歉,除了在深宮中摸爬滾打需要俯首賠不是外,這算是第一次。
徐音忙擺手:「沒有的沒有的,這是夫妻應該做的事情。我已經打聽完畢,這就是洞房。當時我是被下了藥,你幫我解毒,我還得感謝廠督呢。」
魏玉聽見「洞房」二字,臉霎時間沉下來:「你再敢說……」
徐音不想再聽他下一句「咱家就殺了你」,忙說:「好啦,我上車啦。」
魏玉不動神色地看向笨拙地踏上腳凳上車的徐音。馬車率先走,消失在滾滾煙塵里。他站在原地凝視許久,眼眸深黑,一動不動。
窗外的風光也不是那樣好看。她托腮打了個哈欠,心想:為了徐家的事情,自己還是要跟在魏玉身邊,不能再這樣下去!
就算是看見他彆扭,也得硬著頭皮沖!
·
路途上並未出什麼事情,到京城的時候,已經快到傍晚。
馬車停在提督府門口,二人皆是有些疲累,肚子也餓得很。
徐音的馬車後到,一旁的小太監扶著她下了車,魏玉已經開了門。
暮色蒼茫,府門前的燈籠搖晃。
昏黃的光照在魏玉瓷白的臉上,徐音跟在他身後,也是一臉倦色,一進門便瞧見了玲瓏。
魏玉看見玲瓏,在心裡「嘖」了一聲,差點忘了她。
他瞧也沒瞧玲瓏一眼,直接往裡走。玲瓏給他行了個禮,柔聲開口:「廠督行途勞累,玲瓏吩咐膳房給廠督做了飯,特來接風洗塵。」
徐音一聽有飯吃,眼眸立馬亮了起來,馬上往飯堂走。
魏玉想伸手攔住她,卻又想起那夜的事情,還是作罷。他沉默地跟在徐音身後,一路到了飯堂。
玲瓏很敏銳地發現了不對勁。
平日里二人都是走在一塊兒,一副夫妻恩愛的模樣。為何今日有些不一樣?
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一種可能,便是廠督與徐音生了嫌隙,在江南的時候吵了架。
另一種可能,便是二人的夫妻恩愛是假象。
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對玲瓏來說都是上好的機會。
玲瓏微微一笑,隨二人來到了飯廳。飯廳里早已放了三把椅子,她坐了下去,微笑道:「廠督,夫人,這是玲瓏精心準備的菜,請用。」
魏玉想起這是玲瓏吩咐人做的菜,心中有些反胃,沒有什麼想吃的欲望。
徐音整個人有些懨懨,但瞧見這些菜,心情頓時好了許多。魏玉瞥了她一眼,既然她想吃,便陪她一會兒罷,免得玲瓏又做些什麼手腳。
她正想動筷,手肘卻觸碰到了魏玉。她像是觸電一般縮回手,眨了眨眼,暗暗地挪了挪椅子。
小動作沒能瞞過二人的眼睛,魏玉也沒動作,半晌,還是將自己的椅子往另一邊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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