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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晚間吃飯,魏玉看著徐音狼吞虎咽的動作,頓時沒了食慾。他不耐地淡聲道:「咱家去處理事務,你去浣雪院住著,今後不必和咱家睡一起。」

  她茫然抬起頭來,聲音有些急促:「為什麼呀?」

  魏玉神色奇怪,皺了下眉:「不為什麼。這麼想和咱家在一塊兒睡覺,你想做什麼?」

  徐音抿嘴,說:「奶娘說,夫妻就應該睡在一起,若是不睡在一起,就不成規矩。」

  雖然廠督對她很兇嚇唬她,還很討厭,自己也只能努力討好廠督活命,但是他們既然是夫妻,若是分房而睡……

  徐音總覺得怪怪的,不僅僅是不合規矩,不知怎的,她更能感受到府里隱隱的危機感。

  魏玉嗤笑一聲,這傻東西還真把自己當成她的夫君了?平生第一次當女人的夫君,滋味果真稀奇。她莫不是傻乎乎地喜歡他?

  罷了,任由她喜歡吧,也不會少塊肉。

  魏玉從來沒喜歡過別人,也從未被別人所喜歡。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爬他的床,但都不是真心的,只願求個庇佑,好得富貴。也是,誰好端端地想爬閹人的床?

  天底下想殺了他的人有無數個,想利用他上位的人也數不勝數,他不需要別人喜歡,也不需要喜歡別人。

  這天底下,恐怕就沒個對他好的。就連福安,或許也會有反心。

  原來被喜歡的樣子是這樣,似乎與之前的日子也沒什麼不同。

  只是想殺她的心思,這個時候似乎沒那麼濃郁了。

  徐音看見他怪異的表情,停下穿衣裳的動作,不自主地歪頭問:「不可以嗎?我想和你睡在一起。」

  小姑娘懇切的表情沒能逃過魏玉的眼睛,他被她直白的話一噎,沉聲道:「不行。」

  徐音想起白天拜見太后時遇見的人,喉間一緊,試探性地問:「廠督,你明天要去廠獄嗎?」

  魏玉微頓,皺了皺眉:「嗯。你問這個做甚?」

  徐音遏抑住自己的緊張,眨了眨眼:「我……能不能很你一起去?」

  她必須要弄清楚,徐家被抄家的原因!

  魏玉淡聲道:「不行。」說罷,抬腳出了門。

  徐音一撇嘴,在他身後鍥而不捨地喊:「我、我不怕的!我想去看看!」

  ·

  眼瞧秋日越來越冷,徐音安置的院子浣雪院也是。

  大半夜,府內亮著幾盞燈。紙糊的燈籠隨著風東搖西晃,在月色中頗有淒涼的味道。

  提督府上下,陰森森的,嚇得駭人。

  徐音提著一盞燈,迷迷糊糊地去上茅房。她披了一件外衣,冷得腿都發抖。上完茅房準備回去的時候,倏然聽見不知道哪裡傳來了人聲。

  加上這陰森駭人的氣氛,徐音頓時來了精神,心裡直打鼓。她想:「不會是鬼吧?」

  她天不怕,地不怕,鬼有什麼好怕的?徐音倒是想知道,提督府的鬼長什麼樣子!

  她鼓起勇氣向聲源走去,卻發現聲源——好像在廠督的屋子裡。

  廠督屋子裡有鬼?

  徐音越想越好奇,她躡手躡腳地提著一盞燈籠往廠督院裡走去。

  她一路走到廠督院子裡,卻聽見茶瓷碎裂的聲音,還有他陰冷而暴戾的人聲:「都給咱家滾出去!」

  夾雜著慌亂的腳步聲與求饒聲,亂成一片。

  這是什麼鬼呀,分明是廠督在發脾氣!又有誰惹了他啦?

  徐音嚇得想往回走,卻見福安欲哭無淚地被趕了出來,見了徐音,忙不迭追上她:「夫人!哎呦我的祖宗。」

  誒,祖宗?

  徐音蹙眉回過頭,福安趕了上來,一拍手說:「夫人,我的祖宗,廠督舊疾犯了,正在裡頭發脾氣呢。誰都阻攔不了他,或許就夫人您……」

  徐音疑惑地問:「廠督有舊疾嗎?」

  福安急如火燒眉毛,忙說:「或許只有夫人您能幫上忙了,快去罷。」

  徐音緩緩地點了點頭。

  她趕鴨子上架般來到廠督房門外,瞧見廠督已經發完脾氣,已經聽不到動靜。廠督是什麼舊疾呀?

  徐音有些後怕,低聲說:「我不敢進去。」

  福安欲言又止地看著徐音,用眼神示意她,給她加油鼓氣。

  徐音咽了咽唾沫,往裡探了探毛茸茸的腦袋。她發現屋內只亮了一盞燈,床榻上有一個人影,不知怎的,她總覺得這個時候的廠督很虛弱。

  甚至還有些……可憐?

  她朝福安一點頭,給自己打了打氣,躡手躡腳地緩緩進屋,借著那一盞燈的光亮,來到廠督床邊。

  從小到大,魏玉一直反覆地做一個夢。剛入宮那會兒,他天天做,如今大了,做的頻率也少些。每當做這個夢,他總覺得有什麼鬼怪拖著他的手腳往下沉,伏在他的心口,一點點吞噬自己,自己卻怎麼也動彈不得。

  這些年來,吃了許多藥調理也沒用。每當滅燈,黑暗總會包圍他,他莫名其妙會湧上痛苦的情緒。每次犯病,總得摔碎一些東西,發一通脾氣。

  他怕黑,一個人睡的時候,在屋中總會點一盞燈睡覺。

  偶爾,他會夢見那次滅門慘案,血漬噴濺到門上,哭喊聲充斥在他耳邊,血光在天際盤旋。他不敢哭,躲在桌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人被一劍穿心。

  「救、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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