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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瓊嬰笑著問她,「你猜猜這裡頭是什麼?」
謝瓊嬰的聲音聽著有些沙啞, 見宋殊眠沒什麼反應,又將木盒往前推了推。
宋殊眠哪裡會曉得是什麼, 他已經快連著十天未曾歸家,誰曉得又在哪裡混了, 這會自然是不知道他打的什麼啞謎。
謝瓊嬰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倒也沒有真要她猜出個所以然來。
見她面色疑惑, 便打開了那個木盒。
是金飾,一整套的黃金頭飾,有金釵, 耳環, 手鐲,還有鳳釵......
金子在昏暗的室內發著耀眼的光亮, 非常晃眼。
上回宋殊眠隨便同他說了一嘴,每回過年父親母親都會給自己打金子來, 沒有想到謝瓊嬰竟然還記得此事。
屋內沉寂一片, 炭火時不時地發出嗶啵作響的聲響,凜冽的冬風死死拍打著的門窗, 時不時地發出哐啷聲響。
謝瓊嬰他好像真的沒有那樣壞。
不知道是黃金太晃眼了還是怎地,宋殊眠一時之間竟然沒了反應,只是呆愣地看著那個小木盒。
幾日未見,看著這樣的宋殊眠,謝瓊嬰沒忍住揉了揉她的頭,他輕聲說道:「這些東西可是我親手打的,你快起來看看喜不喜歡?」
宋殊眠坐起了身來,她拿起了小木盒裡頭的首飾細細看了看,一看便是上好的做工,謝瓊嬰他又非工匠,怎麼會這些?
宋殊眠顯然不信,「你打的?」
謝瓊嬰的手肘靠在床邊撐臉,他看著宋殊眠的眼睛裡頭似有星光在閃爍,他道:「我騙你做什麼?我去懷荷街的銀樓裡頭找了個師傅,教我做了這些,你若是不信,就去往銀樓裡頭師傅那里打聽打聽,前些時日是不是來個聰明絕頂的小少年,給家裡頭的媳婦打了金飾品。」
那師傅夸謝瓊嬰是他見過最聰慧的人了,一天便學會了這些,他只用在便盯上幾眼就完事了。
謝瓊嬰這話雖是在貧嘴,但宋殊眠的心中卻是相信了幾分,她這才往謝瓊嬰的臉上打量,發現他的面容雖與從前相比並無兩樣,但若是細細看去便能發現唇邊確實冒出了些許的青茬。
「所以你這十天一直都待在銀樓裡頭。」
謝瓊嬰點了點頭。
宋殊眠的眼中好像看到了謝瓊嬰坐在燈下,神色認真的給她鑿刻金飾的模樣。
她的鼻子有些發酸,卻只是問道:「從前我給你做冬衣的時候,你不是說這些東西有下人去做嗎?你花錢就能買到的東西,為何還要自己去做。」
謝瓊嬰沒想到宋殊眠還記得這件事情,他愣了片刻後說道:「不一樣的,自己做的就是不一樣的。」
謝瓊嬰那雙桀驁又薄情的眼帶了幾分認真,額間的碎發也遮不住他熾熱的視線。
宋殊眠若是低頭,便能看到他眼底滲出來的細細密密的情意,但她沒有去看他。
謝瓊嬰進了淨室裡頭,宋殊眠下床將這個小木盒好生收好,光這一個空隙就冷得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謝瓊嬰從淨室里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宋殊眠在床上冷得發抖,他方洗完澡,身上還帶著熱氣,便摸進了被子把人抱住,宋殊眠的身上暖和,謝瓊嬰有些奇怪,「身上這樣熱,為何這麼怕冷?」
宋殊眠哪裡曉得,每個人的體質總是不一樣的。但她也不再同從前那樣牴觸害怕謝瓊嬰了,而且被他這樣抱著倒也確實沒有方才那樣冷了。
宋殊眠靠在謝瓊嬰的胸前,謝瓊嬰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了她的脖頸之間,激得人起了一片漣漪。
想來近些時日他確實太累了,也沒再鬧騰,一會就傳出了綿長的呼吸聲。
然而宋殊眠今夜註定不得安眠,謝瓊嬰今日這樣她是斷斷沒有想到的。
但她要去相信他嗎?她不知道。謝瓊嬰萬一不過是貪圖一時新鮮,到了後頭若是厭棄她了又該如何?
他若是像以往那樣對她的話,倒是能叫她狠下心去。但如今謝瓊嬰的好於宋殊眠來說倒有些像是枷鎖了,讓她產生了猶豫,一時之間竟然陷入了迷茫。
到了快要過年的時候,謝瓊嬰也沒有再出門了,整日裡頭都呆在春澄堂裡頭。
春澄堂裡頭也掛了不少的燈籠,門窗上已經貼上了大紅剪紙,就連外頭的那棵杏花樹也掛了些許紅色的綢緞,看上去喜慶了許多。
往年的謝瓊嬰是怎麼過的年?謝瓊嬰幾乎記不得,先前幾年的時光總是模模糊糊,不那麼清晰。
但是今年,看著宋殊眠忙裡忙外的身影,他連家門也不再捨得出了,就是杜鶴安拉著趙承軒親自上門拉人也是沒用。
很快便到了除夕夜,因著明氏懷胎的緣故,今年謝家的除夕晚宴交給了宋殊眠來辦,宋殊眠前前後後忙了十幾來日,除夕這天還在不停軸地轉。
臨近傍晚,待到宴席終將開始的時候,這事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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