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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彥按照攝政王教他的話術說道:「就在不久前, 我沒有阻攔住王爺,看著他把阿姐帶走了。」
岳昌侯慍怒:「你就是這樣保護你阿姐的?」
江洛彥:「我以為您默許了。」
岳昌侯:???
何時默許了?
江洛彥說:「方才看著阿姐被帶走時,我也發現了父親您的身影,您那時只是默默站在原地,沒有上前多說什麼, 我便以為……」
岳昌侯眉頭一皺, 發現事情有些不簡單。
難道是自己老糊塗了?還是說, 自己眼花沒看見?
「父親莫要擔心。」江洛彥又說, 「王爺也說了, 待到明日, 他就會把阿姐送回來的。」
岳昌侯把臉一拉,深壑般的法令紋驟顯:「他?他是言而有信之人?這只是一時用來搪塞你的話語罷了。」
江洛彥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而後裝出了點兒愁絲, 好像這才意識到自己辦砸了件事情:「那……怎麼辦呢, 怎麼會這樣呢。」
既然人已經被搶走了,岳昌侯也沒了辦法。
他嘆了一口氣, 就知道防不住那人。
盛玦他若是執意要做成一件事, 往往很難被其他人阻止, 曾經在朝堂之上, 自己與對方站在一條線上,慶幸對方能有這雷霆手段, 自己與他共事兒也不需要太費心。
但現在……
兩人反目,盛玦他要來搶走自家女兒,叫自己如何不擔憂?
岳昌侯簡直頭疼極了。
此人有多難纏,多涼薄狠厲,他怎麼能不了解呢。
正因為太過了解,才百般提防著。
這幾日的設防,沒想到還是沒能阻止對方。
這可如何是好?
岳昌侯愁眉苦臉地帶著兒子回了家,越想越生氣,他正要責怪江洛彥幾句,結果一扭頭,發現自家兒子好像也在自責內疚。
江洛彥一路低著頭,眉目凝著淡淡的愁,心事都寫在了臉上。
岳昌侯知道自家兒子一般不往心裡藏事兒,若是像現在這樣臉上泛著愁了,那便是真的難過了。
唉。
岳昌侯心裡的火瞬間就發不出來了,他也捨不得再責怪江洛彥了。
兒子雖然也長大了,但到底還是敵不過盛玦,畢竟對方是當朝最大的權臣,脾氣又是出了名的臭,自家兒子再護著姐姐,也不敢與對方叫板,沒能攔住,倒也情有可原。
「爹不怪你。」岳昌侯拍拍自家兒子的肩,安慰道,「就算要怪,也得怪攝政王詭計多端不走尋常路。」
江洛彥抬起頭,說:「阿姐被王爺帶走的時候,好像也沒有多說什麼,父親,要不您就同意了這樁事兒吧。」
岳昌侯:「……」
這混小子。
「你阿姐那是被盛玦騙了!」岳昌侯強調道,「你懂什麼,盛玦他……」
他若是正常男子,自己也可以捏著鼻子同意這樁婚姻,但是偏偏那隱疾很難治,對方都不能人道了,自家女兒嫁過去不得受苦?
圖他什麼?
圖他脾氣壞?還是圖他長得俊?
想到這裡,岳昌侯感覺自己腦門都氣得冒煙了。
這個盛玦,就是自私自利,從未考慮過自家女兒的境地,若他大度些,就不該貪圖占取江洛瑤,而是該放手,讓她嫁給更好的公子哥。
江洛彥又問:「父親,難道真的沒有可迴旋的餘地了嗎?」
岳昌侯斬釘截鐵:「沒有!除非他是個正常男人。」
江洛彥目瞪口呆:「什麼?爹您什麼意思?咱家王爺難道身患隱疾?」
「不然呢?」岳昌侯沒幾分好氣,「若他能人道,你爹也不會這般棒打鴛鴦。」
這次,江洛彥說不出話了。
他知曉這是個很大的問題,若是治不好,自己阿姐嫁過去是真的會受到委屈的。
「最近娘身體不好,要不咱們再請岑神醫出世吧,來侯府給我娘瞧瞧病,然後……順便……給王爺也想個法子。」江洛彥提議,「爹您也別話說太決絕,先看看能不能把咱們家王爺治好吧,若是可以,日後便是一家人了。」
岳昌侯背著手聽他說,越聽越覺得哪裡有點不對。
這話聽著怪彆扭的。
什麼叫「咱家王爺」,怎麼就日後要成為一家人了?
這小子胳膊肘怎麼有點要往外拐的意思?
岳昌侯板著臉看向他,正要多說什麼,卻看到自家兒子好似沒有意識到話里的漏洞,還在真心實意地擔心他的阿姐,好像只是自己一個人多慮了。
也是,江洛彥這個年紀,離弱冠還有好幾年呢,怎麼可能話里話外地夾帶私心。
他還是單純的年紀,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不該如此懷疑。
都怪那攝政王,一天天的全是算計,惹得自己患得患失的,看誰也覺得有嫌疑了。
岳昌侯為自己的誤解感到愧疚,便抬手摸了摸江洛彥的發頂:「不必自責,爹有一計,明日便上門去,用你娘生病的藉口騙你阿姐回來。」
江洛彥:「可是娘這身子一向不怎麼好,也不是什麼嚴重的疾病。」
「不,這雖然是個幌子,但無論如何都是一招妙計。」岳昌侯計上心頭,心情也跟著舒展了,他一捋鬍子,得意道,「若盛玦放人,那你阿姐就順利回來了,但如若盛玦不肯上鉤,就是他的不對了。試想,你阿姐萬分掛念你娘,但他盛玦扣著不放人,你阿姐或許就會看清對方的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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