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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眼前後,盛玦還是沒看出這是個什麼。
姑娘家的東西,哪兒是他能認全的。
盛玦把小物拎到面前,再三思索,又用指腹摩挲了一下,用料細軟,應該是上好的,比帕子大一些,比衣物窄短一些,好似還有細帶還是什麼的?
這是什麼?
盛玦忍不住好奇,嗅了嗅上面清淺的花香……也是她身上常有的香氣。
這東西……可以用來當手帕用嗎?
可以嗎?
盛玦在心裡問了幾遍,猶豫再三,覺得還是救急要緊,他也沒多想,便也拿來用了。
他儘量把動作放輕放柔放緩,但奈何還是在這寂靜里發出了點兒窸窸窣窣聲。
江洛瑤醒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攝政王很認真小心地捏著自己手指淺淺擦拭,溫柔細緻,好像這是什麼珍寶似的。
江洛瑤莫名其妙地想,他怎麼又來了?
這麼晚了?來做什麼?
怎麼突然想起給自己擦手了?
而且……他拿什麼擦的?
江洛瑤突然想到自己枕下還放著他給的錦帕,突然心裡一虛,以為他發現了這個秘密。
——這段時日,他有時忙著沒在夜裡陪自己,自己就會做一些噩夢,倒也不至於很恐怖,但睡得很不踏實,總是驚醒幾回。
江洛瑤知道自己命格特殊,也是得靠他陪著才行的,但她不便一直叨擾他,只能拿他的相關之物試了試。
果然,自從被褥換成他常穿的顏色,又把錦帕置於枕下後,那些夢裡的魑魅魍魎便全散了。
從此都是好夢。
只是——夢倒是清甜了,但是攝政王卻總是忍不住用小動靜在夜裡吵醒自己。
江洛瑤無聲地在心裡嘆了口氣,而後想去看看是不是錦帕被他發現了。
她低頭看去……
終於看清了他手裡的物事,根本不是什麼錦帕,而是自己換下沒來得及換洗的小衣上裳!
江洛瑤當即驚得紅了臉龐。
這簡直比錦帕被發現還要令人窘迫!
「醒了嗎?」盛玦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便也抬頭看向她,「本王都來很久了。」
江洛瑤依舊檀唇微張,說不出話。
盛玦也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手裡的「手帕」,忘記及時收了,被她發現了。
「抱歉……本王……」盛玦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還以為她是因為自己夜半的叨擾而感到氣憤,他彌補地同她講,「本王不該吵醒你的。」
江洛瑤難為情極了,咬著唇要他把小衣還給自己:「……給我,不許你碰。」
盛玦瞧了一眼手裡平平無奇的「帕子」,拎高了些給她看:「這個?」
江洛瑤點點頭,重複一遍,要他還給自己。
「你不覺得自己對本王有些嚴苛了嗎。」盛玦低落地想,自己都給過她錦帕了,她居然都不讓自己碰她換下來的帕子,這很不公平,他說,「本王不想還,又如何?」
不還?
江洛瑤克制地咬緊唇肉,心說自己只能搶了。
江洛瑤的起床氣完全被另一種羞憤怒火取代了,她攢足了力氣,過來同他搶:「偏不給你,不給。」
盛玦護好那塊「錦帕」,笑著同她鬧:「什麼時候學會從本王爭搶了?你覺得自己能爭得過嗎?」
江洛瑤不覺得。
所以,她失敗諸多次,委屈到落淚。
——他怎麼可能這樣。
奪走自己的小衣還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這不是欺負人嗎?
「別哭,別哭啊,本王只是陪你玩鬧而已。」盛玦突然見她不動了,湊近一觀察,果然是哭了,他當即心頭一慌,趕快把東西還她。
他完全還回去後,見她好像還沒有要原諒自己的意思,便連忙去挨著她解釋。
江洛瑤無聲地往裡側躲了躲,拒絕他的主動求和。
盛玦怔愣片刻,心說她果然是個有起床氣的,自己每次打擾她醒來,都免不了挨一通擠兌。
也罷。
盛玦不能和她講道理,只能默默等她收拾好心情,再柔聲去哄。
江洛瑤今晚受到的委屈太大,便也不接受道歉了,果斷要趕他走:「今晚實在睏乏,不想同王爺玩鬧,王爺請回吧。」
盛玦愣在原地,難以置信:「洛瑤,你要趕本王走啊?」
江洛瑤抽噎一瞬,堅定道:「嗯,趕你走。」
盛玦再次確認:「不是同本王說笑?」
江洛瑤說道:「不是。」
盛玦:「也不是氣話?」
江洛瑤:「不是。」
盛玦:「……」
他挫敗極了,明明今日的他也是收拾齊整的,就算不敵白日裡俊朗,但也不會討她嫌棄吧,怎麼就成這樣了呢?
盛玦後悔極了,試圖上來和她講講道理,看看有沒有可迴旋的餘地。
江洛瑤一直躲他,也不想和他說一句話。
更過分的是,她還把被子堆疊成一個小山,隔擋了自己的視線後,又轉身背對著自己了。
盛玦在原地自己憤懣了許久,怎麼也覺得吃虧,他想,不行,不能這樣就走,不然出去以後面子往哪裡擱?
怎麼也得問清楚緣由,和她把道理說清楚吧?
盛玦看著她背影,又看了一眼榻上礙事兒的軟被,果斷一把都撤開,就連那礙眼的枕頭都拋到床角,一起眼不見心不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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