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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昌侯一番話了,換來的是江洛瑤許久的沉默。
她許久不說話,岳昌侯反而心慌了起來。
「洛瑤?洛瑤?爹的寶貝女兒啊……」岳昌侯簡直沒辦法了,只能央求她,「盛玦他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你若是不信,你去見見徐世子,就知道攝政王他根本不是你的歸宿。」
江洛瑤轉身就走,不理他了:「這歸宿,爹爹若是想要,就自己去見徐世子吧。」
岳昌侯:「……」
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江洛瑤負氣:「我不見他,爹爹你自己惹的事兒,自己去解決。」
岳昌侯無奈嘆息:「好,爹去和他道聲歉吧。」
·
徐世子站在約好的地方,一直等了江洛瑤許久。
他精心選了一個芬芳僻靜的花園角落,一隻手負在身後,一隻手拈了花,等著她來。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終於有腳步聲響起了。
徐世子終於按捺不住心思,吟誦出了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詩賦:「有佳人兮,入我心,如幽蘭兮……」
一臉苦大仇深的岳昌侯:「……」
這就是太后極力誇讚的徐世子嗎?怎麼這麼輕浮浪蕩?
聽他口中所念,既聽不出文采,又聽不出心意,岳昌侯聽了,只覺得晦氣又反胃。
他想,現在的年輕世家公子都怎麼了?
連盛玦都比不過的嗎?
若是徐世子這般的貨色都能稱之為佼佼者,那沒救了,天下再沒什麼男子能配得上自家女兒了。
首先自己這關就過不了。
岳昌侯既瞧不上他們的家世,也瞧不上他們的樣貌,更唾棄於年輕公子哥們的放蕩品行。
他想,好歹盛玦雖然不像人,但不會四處沾花惹草,這麼多年了,自己也了解對方,他是個潔身自好之人,待人也還算真摯長情,若是認定了誰,就不會輕易改變主意。
岳昌侯嘆了口氣,彎腰拾了地上的樹枝。
徐世子背詩背了許久,背到忘記下一句是什麼了,才想起身後已經很久沒有動靜了。
他以為是江洛瑤被自己的文采所吸引,所以停住了腳步,於是嘴角一彎,摘下手中的花,故作高深地回頭,蓄意去抱一下對方:「江姑娘……」
身後,沒有幽蘭一樣的姑娘,只有面色幽晦的江家侯爺。
岳昌侯用手頭的樹杈懟住他湊近的身子,一臉的怒氣壓也壓不住:「徐世子初次見本侯的女兒,就要這般手腳不規矩嗎?」
徐世子:「……」
他的風花雪月都被破壞掉了,看著一臉苦大仇深的侯爺,他簡直欲哭無淚。
來的不是江姑娘嗎,怎麼成了侯爺?
岳昌侯重重把他往後戳了幾步,厲聲問:「本侯問你話呢!」
他是個暴脾氣,沙場征戰多年,向來看不慣那些虛頭巴腦的把戲,就連盛玦他都敢懟,更別提面前的徐世子了。
岳昌侯想,本侯打不得盛玦,還打不得你嗎。
恰巧,他也正在氣頭上,又抓住了徐世子的把柄,乾脆便把對盛玦的火氣發到了對方身上。
岳昌侯將樹杈掄圓了,掃蕩過去,狠狠給了徐世子一悶棍:「輕浮豎子,敢戲弄本侯的女兒,我看你也是膽子肥了。」
·
江洛瑤獨自去透了透風,試圖把亂成一團的心情給捋順了。
可她還是難以忘懷爹爹方才所說的話。
自己去王府,是去叨擾對方的,是利用,是暫住。
而對方卻對此一無所知,甚至願意拿真心待她。
其實方才和岳昌侯談話時,她還有一個未來得及問出口的話。
她想問——
自己這樣做,豈不是會辜負攝政王嗎。
他待自己這般好,自己怎麼忍心去繼續利用他?
這樁交易,本就不公平。
若是按照爹爹最初的設想,也勉強算作公平,但是這麼久了,王爺他多次隱晦地提出了心意,也試著把真心剖給自己看,當這件事裡,投入進過多的情感後,怎麼還能忍心在今後一別兩寬呢。
江洛瑤心情複雜極了。
走到一顆古木青松之下,她抱著胳膊,突然感覺有些冷。
而就在她獨自消磨心事時,突然不遠處傳來了幾聲低聲笑罵。
江洛瑤被打攪了情緒,便回頭瞧了過去。
幾十步開外,一個世家公子正抱住了懷裡的纖柔美人,兩個人像是在嬉戲逗樂,看起來高興得不得了。
江洛瑤不知道他倆是在幹什麼,便認真地一直盯著瞧。
那姑娘一直推著公子的心口,那公子不知道在對方耳邊說了什麼,逗得那姑娘花枝亂顫,笑得軟了身子。
江洛瑤莫名其妙,但看著她倆之間相處的樣子,只覺得很和諧歡樂,她們彼此好像都很心愛對方,看向彼此的眼神里都帶著光亮。
那便是愛意嗎?
她不解地看著她們相處,一時間看愣了神。
因為過於認真,所以,當盛玦找到她時,她都沒有發現對方何時走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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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老父親的樹杈子也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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