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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玦問她:「感覺如何。」
江洛瑤:「尚可。」
盛玦有些納悶地看著酒樽,心說不應該啊,她怎麼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是自己的問題嗎?
不可能……一定是她喝太少了。
盛玦:「再嘗。」
江洛瑤點點頭,嘗著嘗著,不知不覺就把那一杯全喝了。
她把酒樽擱置一邊,還是說沒有感覺,酒確實不錯,但她不懂酒,所以也嘗不出什麼。
這次,盛玦更納悶了。
這已經不是有沒有反應的問題了,他想,他就一下子沒注意,她便面不改色地全喝完了?
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好像在喝什麼清爽的茶,甚至喝完都沒有一絲要醉的意思。
果然是酒鬼岳昌侯的女兒,就算身子這般羸弱,酒量也絲毫不差。
盛玦驚異地看著她起身去清口,步伐和言語都一如往常。
「給本王斟滿酒。」他想,自己就不信,她喝了怎麼會完全沒反應,莫非是這酒喝多了也不會醉嗎。
新的一樽酒被送到了面前,盛玦也學著她模樣,把整杯全喝了。
江洛瑤甚至沒來得及攔。
下一瞬,方才還能自己坐著的攝政王,突然就倒了。
江洛瑤:「……」
都說了,這酒烈,怎麼就不聽呢。
沒辦法,外面雨勢正大,他又喝醉了,只能在自己這裡歇著了。
江洛瑤去外面叫來許笠,叫對方幫著扶一下人。
許笠問:「姑娘,今晚王爺就留在正殿睡嗎?」
江洛瑤:「留在這裡吧,是我沒有及時阻攔,叫王爺醉倒了,外頭雨也大,萬一著了寒,會耽誤事兒的。」
說完,她又問了問許笠,攝政王今晚沒別的重要事情處理吧,許笠回話說應該都處理完了。
江洛瑤:「那好,那便安心睡在此處吧。」
許笠不確定地又問:「王爺真的要留在這裡嗎?姑娘是否要收拾去偏殿?老奴去叫人……」
江洛瑤不知他為何要再問一遍,她說不用麻煩了,就這樣吧,自己還可以照顧一下對方,免得醒酒後不舒服。
許笠只好按她的話做。
唉。
他其實也不怎麼放心他家王爺,畢竟他家王爺本性暴戾薄情,白日裡清醒著,尚可以克制情緒,這大晚上又喝了酒,萬一凶性起來,嚇到姑娘就不太好了。
許笠到底伺候了攝政王多年,見過他家王爺的各色情況,知道他家王爺半醉半醒時,是最難捉摸心思的,而且那種時候,對方的戒備心也一直端著,搞不好比白日裡都凶。
許笠扶著對方去了榻上,然後叮囑江洛瑤:「江姑娘,如果可以,您還是別同王爺呆在一處了,王爺喝酒之後,性子容易躁鬱,萬一傷了您……」
江洛瑤謝過他的提醒,知道他說的應該也不假,等盛玦睡好後,她便也離開了那屋。
夜半,她是被一陣電閃雷鳴給吵醒來的。
今夜雨太大了,寧紫軒的樹一直被風吹出了嗚嗚咽咽的聲音,像是惡鬼嚎哭,她有些害怕,起身看向外面,發現那樹影居然印在了窗上,像是那日夢中見到的枯瘦鬼影,惡意畢露地和她招手。
江洛瑤不怕黑,但是卻很怕打雷。
只是因為兒時爹爹哄睡時,老是愛講一些恐怖的民俗鬼故事,所以她一到雷雨天,心裡就忍不住發慌。
若是平時,她一定會叫鍾月來陪著自己。
但是今日……攝政王在主殿,鍾月這個時候也早去其他地方睡下了。
江洛瑤實在怕到睡不著,只能一個人閉著眼,在原地捂住了心口。
屋外雨勢絲毫不見小,閃電與驚雷齊下,樹木似乎都要被這大動靜給劈開了。
一聲劈裂夜幕的電閃過後,屋裡短暫地亮了一瞬,江洛瑤不小心睜開眼,突然看到眼前的屋子好像很恐怖,白日裡擺放的東西影子被拉了很長,像是鬼怪來找她了一樣。
江洛瑤手心立刻出了一層冷汗,實在不敢繼續一個人呆著了。
她偏轉視線,看向了攝政王所在的屋子裡。
那是自己平日裡睡覺的地方,今日給他占了,但那地方畢竟熟悉一些,呆著也不恐怖,反正他也是醉著的,不如就去那個屋呆著,湊合捱過一晚。
江洛瑤沒有再猶豫,果斷走了過去。
她想,左右他醉了也很聽話,應該沒有許笠說的那般凶吧。
正想著,她已經走了進去。
屋裡依舊是熟悉的布置,她終於鬆了口氣。
只是這口氣還沒送到底,她突然看到,床幔不知何時已經被拉開了,裡面的人……不見了。
江洛瑤:「……」
人呢。
沒有比眼前更嚇人的事兒了,江洛瑤一顆心瞬間冷到了底,感覺身邊的空氣都變得陰冷了好些。
她呼吸都不敢大聲,一邊小心翼翼地走向床榻邊,一邊在心裡給自己壯膽。
她走近,徹徹底底地掀開床幔,這次終於看清了,不是裡面無人,是自己方才沒看清。
幸好。
她鬆了一口氣,抬手放下了那亂了的床帳帷幔,眼前的微弱的光芒漸漸不見了,有人陪著自己,外面那些魑魅魍魎好似都不敢接近了,隔著繁複的帷幔,與她遙遙相望。
正要江洛瑤終於放心的時候,她突然聽到身後起了些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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