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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句,就能叫人熱血突突,直衝髮際。
這是攝政王的親筆,字跡磅礴瑰麗,宛若長龍在天際遊走。
江洛彥不由得感慨出聲:「王爺的書法造詣竟然如此之深。」
許笠笑著說:「老奴也是一路看著王爺過來的,別看現在的王爺軍功赫赫,實際上,當年王爺可是十五成名,靠得是一手好字和詩作,在天下文人墨客里拔得頭籌呢。」
這事兒,是江洛彥不知道的。
他頭一次聽說,震驚到了極致,甚至忘記了自己是來尋釁滋事的了。
他雙眸頓時亮起微光,崇拜極了:「王爺居然有如此文采!」
江洛彥低頭去看那詩作,手中的半篇詩作,只寥寥幾字,就能叫人好似見到了北地的消沙與罡風,南地的沉沼與大澤。筆鋒閃轉,他眼前又換了一副畫面,有湃然泄流的長瀑,有駕馬穿風的兵士,最後,還有四海和樂的盛世。
一番拜讀,江洛彥佩服得不得了。
対啊,這盛世才是攝政王最大的「名篇」,因為他,才能國祚永昌,因為他,才能四海昇平。
江洛彥也是頭一次,能通過半篇詩作獲得如此大的收穫。
他面前的格局都打開了一般。
方才記在心頭的那些小事好像都不叫事兒了。
自己不該來找人家攝政王的麻煩。
瞧瞧王爺他多忙,整日在軍機處腳不沾地,就算回來王府,也得面見朝臣。
是自己和爹爹太不懂事了,整日就知道為難人家攝政王。
是自己的不対。
他還以為,攝政王那種暴戾之人,只會些打打殺殺,賣弄權勢的東西,誰想到対方曾經居然還是個逸群絕倫之人。
太不簡單了。
難怪能坐到這個位置上。
他不由得欽佩起対方來,茶水也不喝了,直接対著攝政王這一屋子的珍品去挨個欣賞了。
時間不知不覺過了許久,期間許笠去長寧殿稟告了一遭,回來時,告訴江洛彥說,王爺叫他去長寧殿呢。
「裡面的朝臣已經走了嗎。」他問,「王爺現在有閒暇了?」
「沒走,興許暫時不會離開了。」許笠笑著搖搖頭,「但是王爺說,公子您初次來王府,不該怠慢的,總歸您弱冠之後也要獨當一面的,不如叫您去長寧殿,也隨眾人一起共議國事。」
江洛彥受寵若驚:「可以嗎?長寧殿都有何人在裡面?」
許笠一連說了好幾人的名字,都是頂天立地德行皆備的股肱老臣,驚得江洛彥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認得這些人,都是和爹爹一樣的老臣,隨便拎哪個出來,都是可以載入正史的功勳之臣,自己……居然能和他們一起商議國事的嗎?
江洛彥震驚極了。
許笠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小公子隨老奴來吧。」
江洛彥嚴肅起來,朝著長寧殿走去。
……他來王府之前,哪怕知道攝政王是了不起的人物,但是心裡也一點兒都不怵対方,畢竟自己不受攝政王的直接管束,和対方的交集很少,有爹爹護著,自己也不需要怕他。
尤其是這個人還搶走了自己家阿姐,可惡得很,就該狠狠指責。
但是在他聽到長寧殿有誰,並且受邀去共議國事的時候,心裡卻立刻生出了一種端嚴崇敬的感覺。
那些老臣年齡大,德行高,可以說是當朝的頂樑柱了。
在他們面前,就像晚輩見到了長者,心中難免會肅穆幾分。
這樣一來,這樣的尊敬之情就把攝政王也連帶著包括進來了,以前的江洛彥把攝政王看做搶走阿姐的惡徒。
現在的他……不敢了。
攝政王其實也是很好的。
他這樣想著,進了長寧殿。
在諸多老臣注視下,那種尊敬感瞬間更深了,他就連問候攝政王的時候,都謙和恭謹了不少。
再看座上的攝政王,他心裡想,不愧是能配得上阿姐的人,遠遠看著,就知道氣度有多麼的不凡,容貌是雋朗端持的,內里是文采斐然的,往那裡一坐,還有種上位者的威儀與壓迫力,簡直是全天下最棒的男子了!
阿姐跟了対方,一點兒都不吃虧的!
江洛彥為他的阿姐感到很高興,到後來,又聽攝政王和朝臣們說一些當朝大事,雖然他不是很懂,但卻更崇拜対方了。
只是……各位股肱老臣好似有些頓朴少言啊,怎麼都在垂目沉默呢。
江洛彥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莫名覺得很厲害。
座上的盛玦被這幫磨磨唧唧的朝臣給說困了,他振了振袖袍,繼續打起精神聽他們說車軲轆話,同時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下面的江洛彥。
一邊的許笠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
其實啊,王爺要商議的早在之前就說完了,但王爺卻一直扣著不讓底下的朝臣離開。
不為什麼,就是為了裝模作樣,騙騙底下的江洛彥。
這是江姑娘的胞弟,說難收服吧,也很難,畢竟正是少年郎最叛逆的年歲,侯爺說的話都不一定聽的那種,更別提王爺這個外人了。
當然了,針対涉世未深的少年,硬要說起來,倒也不難收服。
王爺說了——
対方愛什麼,崇拜什麼,就裝一裝,擺擺樣子,弄得得當了,不費一點兒好處就能收買到王府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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