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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走之時,他發現江洛瑤雖說是也帶著人出來送了,但是卻顯得有些疏離,離他總是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不肯走太近。

  而就在他走的時候,對方都沒有多說些什麼。

  沒有那些虛禮,是真的一句都沒有。

  盛玦納罕——這丫頭不是挺會說話的麼,怎的現在不願意再演了?

  看到自己要走,所以都懶得應付了?

  盛玦走了一段路,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折返了回去,板著一張臉,居高臨下地看向對方:「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本王說。」

  江洛瑤確實有,她想讓對方趕快些走,天色不是很好了,她還想去玩會兒雪,這位攝政王在場的話,又浪費時間又耽誤事兒的,

  但是……她不能把心裡話說出,便只能不走心地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好說的。

  盛玦隱晦地提示她:「本王那日來見你,著了風雪,直至今日才徹底去除了病症,你是不是該表現一下。」

  江洛瑤無辜的眼神里,帶了點兒歉意,讓攝政王生病,她還是有些許愧疚的。

  只是,對方現在提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洛瑤不解地用瞳眸瞧著王爺。

  盛玦想讓對方說點兒叮囑的話,哪怕是虛與委蛇,哪怕只是禮節性地問候,也可以。

  他興致即來,很想聽她會怎麼說。

  而且盛玦還發現了,每次江洛瑤認真給自己答覆時,話語宛若清泉涓流淌過心間,總能讓他心情熨帖幾分。

  她那麼聰穎的性子,若是能叮囑一句,想必會讓自己心情好一些吧。

  可惜這一次,江洛瑤沒有領會到他的意思。

  她誤會了,結合前言,她以為盛玦是想問問病症有沒有根治,於是她微微踮腳,極其熟稔而自然地抬手,用溫涼的手背貼了貼對方額頭。

  盛玦心下震駭,當即後退半步,驚詫地低頭看向她。

  他心臟劇烈跳動起來,像是滾玉珠子灑了一地,起伏不一,躍動不止。

  她怎麼……

  突然這般……

  江洛瑤多年久病成醫,只需一摸便知道,攝政王的前額不熱,不燙,這燒應該是退了的。

  燒退了,病也就好了。

  江洛瑤:「王爺的病已經好了。」

  「這還用你說麼。」盛玦有了些異樣情緒,他將這點異樣壓在心底,故作鎮定地凶她,「姑娘家不要總是這般動手動腳,成何體統。」

  江洛瑤回過神來,收手垂眸,不言語了。

  她這才察覺自己會錯了意,但是她不覺得有什麼難堪,反而還是和平時一樣,靜默不語,假裝事兒不是她做的。

  盛玦被她一打攪,一切章法全亂了。

  最後,他離開的時候,步伐都是急促的,似乎是落荒而逃。

  許笠斷斷續續地聲音遺落在風裡:「王,王爺,天冷地滑,您且慢些……」

  眾人:「……」

  鍾月守著江洛瑤:「姑娘,王爺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著急回去?」

  江洛瑤聲音淡淡:「或許是他怕耽誤我們玩雪吧,無事了,趁著天色還行,我們還能再玩片刻。」

  江洛瑤拿了一帕子,準備團個雪球玩,就在她俯身找了處潔淨雪地之時,負責照看她的嬤嬤突然注意到了她。

  嬤嬤:「姑娘,不可以碰雪。」

  江洛瑤:「……」

  嬤嬤:「你病才好,得聽話些,這種凍過的散雪難以團成圓,白白冰了手掌不說,還會再次染上寒氣。」

  江洛瑤的情緒肉眼可見地低落下來。

  她只好懶懶地鬆開帕子,轉身回房了。

  都怪那人,若不是他,自己就可以趁著嬤嬤沒注意到,偷偷玩會兒了。

  另一邊,攝政王盛玦的心情也不是很美妙。

  直到回到書房,他才徹底靜下心來。

  也不知道是為何,他方才會那樣心亂如麻,這很奇怪,但是他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莫不是……病還沒好,出現點異樣也是常理之中。

  他這樣自欺欺人了一番,隨即強迫自己收心專注於手頭之事兒,再也不去想江洛瑤了。

  總之日後就這樣晾著她,看岳昌候能不能坐得住,只要岳昌候坐不住主動來接他女兒回家了,那麼自己就不算違諾,也就順其自然地還上了對方的人情。

  盛玦問許笠:「你說岳昌候還有多久來接他女兒。」

  許笠約摸著時日,道:「估計過了這個冬,侯爺就來接了吧。」

  盛玦抬頭:「為何是這個冬?」

  許笠:「聽聞侯爺有意撮合您與姑娘,那麼這麼長時日足夠得出個結果了,若是過了冬還是止步不前的話,侯爺很可能會接姑娘回去,和京城其他貴女一樣,在來年春日的時候,去宮裡參加些什麼活動,好讓姑娘見見其他適齡男子,看看有沒有眼緣……」

  盛玦有些煩躁地撂下筆,對此不置可否。

  許笠摸不准他家王爺的意思,便在閒聊時偶然問了一嘴:「那王爺對江姑娘的意思是……」

  「沒有意思。」盛玦說,「別多想,你也見了她那樣,顯然是嫌棄本王的。」

  許笠:「怎麼會呢,老奴覺得江姑娘並沒有那個意思,她還是很關心王爺的,臨出門的時候,甚至親自來探王爺的溫度,關心您是否還在起熱。」

  盛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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