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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他們各自都擰成一股繩,跟親兄弟似的。」
莊煥三兩口吃完了包子,並未將注意放在這無謂的爭鬥中,而是戳了戳廖英的手肘,悄然道:「廖師弟,有時間?」
廖英側頭看了一眼,嘴裡的包子正好吃完,回道:「莊師兄有何事?」
「有事請教你,借一步說話。」
廖英對莊煥並沒有什麼戒心,為此他已經上了一回當,沒料到還能上第二回。
廖英跟著莊煥出了飯堂,這人只說有事問話,也不說具體何事,神神秘秘的。眼下門派之內勾心鬥角,十分不太平,莊煥有此狀,反而顯得平常,故未曾引得廖英懷疑。
「去蠱洞說吧。」莊煥主動提道。
「還需要去蠱洞?莊師兄不用去巡街嗎?」
「時間尚早,走吧。」
莊煥不容置喙的態度叫廖英更是不好拒絕,猶豫一二便也跟著去了。
廖英不曾跟在別人的身後進過蠱洞,在前腳剛踏進的一刻,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可想走已經晚了。
他的雙腿忽如千斤之重,邁不開步子。
而莊煥在暗夜之中緩緩轉身,露出了那抹他似曾相識的笑意。
廖英眼神一冷,懷疑道:「你不是莊師兄?」
「莊煥」並沒有急著回應,廖英即問:「你對我做了什麼?」
「莊煥」低聲笑道:「別擔心,我不會害你性命,只要你能為我解答一件事。」
廖英除了腿腳沉重,並未有其他的不適,而他一時間實在想不出,究竟是什麼事,只有他知道答案。
廖英的目光追著眼前之人的腳步,聽道:「你還記得齊攸嗎?」
此話一出,廖英便隨即反應過來,眼前這人可不就是先前已假扮過莊煥的……天星教教主傅星齊!
他怎會如此蠢鈍,這會兒才明白過來!
「傅教主想問什麼?」廖英自知不是他的對手,繳械問道。
廖英聰慧,倒是省了傅星齊的力氣,因此也不拐彎抹角,問:「先前你可曾留意,齊攸的體內有一隻沉睡的蠱蟲?」
廖英對與蠱蟲相關之事銘刻在心,傅星齊所提他也自然有印象,只是眼下不知該不該全盤托出。
傅星齊看出他的顧慮,大方說道:「我不過趁你不備,給你下了一點藥,只要你配合,保證你明日又能活蹦亂跳了。」
廖英微微嘆了口氣:「傅教主不妨直言,你到底想問什麼?」
傅星齊在他的身側停駐,正色問:「你可知這解蠱之法?」
廖英微微詫異:「傅教主的母親是大名鼎鼎的毒娘子,怎會大費周章地來找我這個晚輩詢問?」
傅星齊的耐心不多:「你究竟知不知道?」
廖英尚來不及理清這其中的關聯,在傅星齊迫人的氣勢下不得不服從:「我並未給齊攸搭過脈,對這蠱一無所知,怎能知道解蠱之法?」
傅星齊沉思片刻,他並不想廖英和紀攸接觸過多而引起紀攸的懷疑,但也知道如此隱瞞下去並非是長久之策,若想要探尋機會,沒有紀攸的配合是不可能的。
廖英見他眉頭緊鎖,只試探地說了一聲:「倒也是有強制解蠱的法子。」
傅星齊聞聲,眼睛不由一亮:「說來聽聽。」
廖英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我早年曾研究過一本偏門之法,裡頭說過,若想要強制解蠱,可以血換血。」
傅星齊心有懷疑,廖英的說法看似與桑澤漆所提解法相似,但實則又有不同。
「說清楚些。」
「一般人若是強行輸血自然也是行不通的,而且與蠱本身的特性密不可分,最有效的莫過於對症下藥,當對症不可能的時候,一個百蠱不侵之人的血,便成了靈丹仙藥。」廖英小心翼翼地看著傅星齊的顏色,輕聲道:「我這麼說,傅教主可明白?」
傅星齊的眼神掃過廖英:「你可知,如果騙我,是什麼後果?」
廖英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唾沫,點了點頭:「我還不想死。」
傅星齊冷笑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是啊,你還有這些寶貝……怎麼捨得死呢?」
傅星齊的話音剛落,蠱洞之內便傳來的濃煙。廖英心頭一緊,原來他將自己約在這蠱洞,是為了以此為要挾!
不得不說,傅星齊真是捏住了他的命脈,廖英並不怕死,他怕的是他這些心血付之東流!
但廖英此時腿腳不便,只得死死抓著傅星齊的胳膊,低吼著:「傅教主,我沒騙你!毒娘子的血能解百蠱,你是她的兒子,自然也可以解,要不然我那些蠱為什麼對你絲毫不起作用!」
傅星齊瞥見他的雙手顫抖,原來向來冷血的廖英,也會有如此激烈的感情。
傅星齊得逞地一笑:「知道了,不過是一些燒草的煙,何至於這麼緊張?」
「你……」
廖英尚未多言,便見眼前一陣白煙,霎時間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這迷煙的幕後黑手此時堪堪現身,看向傅星齊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戲謔:「想不到傅教主還挺疼惜手下的?這麼大動靜不怕打草驚蛇?」
「他不僅僅是我的手下。」
傅星齊瞥了一眼身邊的溫琪,道:「有溫副掌門的迷煙在,我想出不了什麼大動靜。」
傅星齊此行只問溫琪借迷煙一用,她怕傅星齊搞出什麼大動靜來,影響她的行動,故執意要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