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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越追,越覺得這人似乎是有意讓自己跟著。既讓自己觸碰不到,又讓他能清楚地辨別方位。
久而久之,傅星齊竟被引至一片湖地。
左邊是一池波光粼粼的碧水,在月色下閃著碧藍色的瑟瑟湖光。右邊則是郁郁青青的草地,微風拂過,一陣青草的芳香沁人心脾。
遠處重山疊起,山間還覆著白雪皚皚,與天邊的弦月遙相呼應,此番景色,真是美不勝收。
這時,他已經確認,這黑影是誰。
「出來吧,引我來此,所謂何事?」
傅星齊的面上瞧不出絲毫的喜色,紀攸聞聲而現,他靜靜地站在湖邊,與景色融為一體,宛如畫中人。
紀攸開口:「邀教主同賞美景。」
其實傅星齊的脾氣,早在紀攸現身的那一刻便煙消雲散了,可面上卻仍是裝得矜持:「景是美景,可惜沒有美人相伴。」
紀攸寸步不讓:「教主想要什麼樣的美人?」
傅星齊緩緩靠近,與他不過毫釐之間:「紀總管這樣的就很好,只是心裡另有所屬。」
紀攸沒有閃躲,只放軟了語氣,問道:「教主還在生氣?」
傅星齊從未見他這般討好的老實,一想到是為了自己,竟有些說不出的歡喜。
「你做了什麼事,惹得本座生氣?」
紀攸一下悶了聲,傅星齊隨即得寸進尺:「說不出來?那你的意思是本座無理取鬧了?」
傅星齊便是想趁此機會,逼得他親口說出,心裡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他怕錯過了這次,以後就再難從這鐵嘴中得到什麼真心話了。
傅星齊步步緊逼,卻始終沒有伸手碰紀攸,這更讓紀攸覺得危險,可他十分沉得住氣,只冷靜回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傅星齊不喜歡他在這種時候仍這樣的鎮定從容,自己反而有些激進地靠近,紀攸沒站穩,一個踉蹌踏進了水中,冰涼的流水沒過腳踝,紀攸忽然想起了什麼。
正此時,傅星齊的腦中恍如與紀攸有瞬間的電流穿過:「你剛剛想到了什麼?」
紀攸看著他有些發亮的眼睛,雙頰浮上微微的紅暈,那不是傅星齊一個人的臆想,他也切切實實感受到了,如果這是傅星齊想要的……
紀攸試探地往湖中又進了一步,讓湖水浸透衣衫,穿過小腿。
他直勾勾地看著傅星齊按兵不動,於是更加挑釁地後退,傅星齊眼瞧著水位越來越深,終於忍不住,雙手不受控地向前,紀攸趁機拉住他的腰間,一使勁,兩人再一次雙雙跌入了水中。
紀攸眉眼勾起一抹笑意,問道:「教主指的是這個嗎?」
傅星齊眸色深邃:「一會兒可別後悔。」
傅星齊順勢托住紀攸的後頸,將人一個前傾,貼上自己的胸堂,雙息交匯之際,紀攸說道:「教主在蘭越峰的時候,是不是已經想這麼做了?」
他的聲線清冷,不帶絲毫的情慾,可在傅星齊聽來,卻勝過迷魂迭香,他再也等不了,微側著頭深深吻了上去。
紀攸說得沒錯,他早就想這麼做,早在蘭越峰上之時,就想狠狠地將這人擁在懷裡,再狠狠地疼。
水流穿過二人的嫌隙,身上酥酥麻麻地滾燙,傅星齊情難自禁地吻著他,恨不得要將他吃進嘴裡。
紀攸感受到他的熱情,這是第一次,他不帶絲毫顧忌地將自己交給傅星齊,熱烈地動情。
紀攸勾著傅星齊的脖子,任由他面對面地抱著,來到湖畔一處卵石上,水沒過兩人的腰間,傅星齊只靜靜看著他,已讓他羞郝難當。
「在看什麼?」紀攸忍不住出聲。
傅星齊感慨:「這是你第一次這麼主動。」
「因為你生氣了。」紀攸故意道。
傅星齊不喜歡這個回答:「你是為了讓我息怒才主動獻身?」
紀攸迷離著眼,只作默認。
傅星齊卻道:「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紀攸不想再做爭辯,此時身上已經衣衫凌亂大開,連雙腿也主動攀著傅星齊,動作雖略顯青澀,卻是一片春光乍泄,將傅星齊勾得心慌意亂。
「教主一定要在這個時候討論這些?」
「我怕這個時候不說,你一輩子也不會說了。」
紀攸靠得極近,能清晰地聽到傅星齊紛亂的心跳:「說什麼?」
「說你喜歡我,你心裡有我。」
傅星齊不等紀攸回答,便壓著紀攸吻了上去。
苗疆的寒夜,雖比不得北方,可也是凍得很。二人浸泡在這湖水之中,卻如兩輪發熱的太陽,交纏在一處。
傅星齊像發了瘋一般在紀攸的體內橫衝直撞,就像是野獸標記領地一般,要將這人完完全全標屬於自己。
紀攸從未這般,好似失了魂一樣渴求著傅星齊,他向來是克制,今日卻泄出密密麻麻的呻吟,引得傅星齊更是情難自持,兩人緊貼在一處,只知要完全占有對方,尋求片刻的極樂。
習慣真是可怕,紀攸緊緊地抓著傅星期的肩,斷斷續續回想起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的時候,自己還那般不適應,如今卻有些食髓知味,欲罷不能了。
傅星齊察覺他在發呆,懲罰似的地輕拍紀攸的股間,惹得他全身羞紅,發出一陣呻吟。
傅星齊得此反應,得逞一般發出一聲低笑:「怎麼不專心?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