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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星齊心一跳,仰著脖子,有些難以置信:「他真這麼說?」
明兒機靈地笑著回道:「後半句是我加的,但我聽著是這麼個意思。」
傅星齊聞之,但笑一聲:「鬼靈精。」
明兒俏皮地做了個鬼臉,隨之問道:「那教主又是為什麼不去看紀總管?前幾日你不也擔心的緊嘛?」
聽到這兒,傅星齊不由沉默下來。明兒到底是姑娘,心思更為細膩,猜測二人之間或許是有什麼誤會:「教主,請恕明兒多嘴,有些事情要是不說清楚,矛盾就會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到時候,教主可不要後悔。」
傅星齊偏著頭,嘴硬道:「你又知道什麼?」
「我是不知道,可我瞧著紀總管也不大清楚!」
明兒收拾完換洗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裡間的傅星齊,見他垂著頭看不清神情,便知他此時心煩意亂得很,故不再打擾:「教主,明兒先行告退。」
之後一連幾日,傅星齊都能瞧見諸葛長森帶著紀攸出來遛彎,時常有說有笑的,舉止親密。
傅星齊也想眼不見為淨,可這二人偏偏就是要出現在經天閣前面的廣場上,讓他一出門就避無可避,有時他都要懷疑,紀攸到底是不是故意要惹他生氣。
明兒回回見他咬牙切齒的模樣都覺得又奇怪又好笑:「教主,您最近到底在生什麼氣啊?」
「你管得著嗎?」傅星齊鬱悶地凶道,繼而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你最近為什麼老是在我面前晃悠?」
明兒聽著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還不是因為前段時間為了照顧紀總管忽略了您,我這幾日才特地到您跟前伺候,您到好,不要我伺候就直說!」
傅星齊被懟得啞口無言,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伶牙俐齒了。
傅星齊臉色稍悅,當作賠罪:「算我冤枉你了,那你最近不用照顧紀攸嗎?他的傷還沒好呢。」
明兒隨口回道:「有諸葛陪著呢。」
「他一個大老粗,他能照顧什麼東西?」
明兒沒有料到傅星齊的反應如此激烈,不禁一怔,小聲嘟囔著:「諸葛挺會照顧人的……」
「他怎麼照顧的?給他寬衣換藥?還是給他餵藥了?」傅星齊一激動,聲音便隨之高亢起來。
明兒下意識捂住了耳朵:「您小點聲,耳朵都給你震壞了!」
傅星齊急得團團轉,哪還顧得上那許多:「你倒是說呀!」
明兒白了一眼:「給他寬衣換藥怎麼了?我一個黃花大閨女,就能給他寬衣換衣,他們兩個大男人,為什麼不行?」
傅星齊聞聲,不住地失愣:「真換了?」
明兒見傅星齊如此介意,不明所以地解釋道:「也沒有,就是我給紀總管換的時候,諸葛在一旁搭把手罷了。」
「那不還是換了?這個人……!」傅星齊怒氣沖沖地要往外走,留下明兒一人一頭霧水。
所以到底有什麼要緊的?紀總管又不是大姑娘……
誰知傅星齊還未踏出門,汪小小便搖著扇子迎面而來:「教主這麼生氣,是要往哪兒去?」
傅星齊哪好意思說是自己醋意大發,要找人理論,一時壓制住了怒火,整了整衣領子,後退兩步,道:「汪大哥,你怎麼來了?」
汪小小探身看了一眼身後愣頭愣腦的明兒,粲然一笑:「我來跟你說個事,張大哥的師弟來了,就在經天閣呢。」
傅星齊喜道:「真的?這麼快?」
汪小小有些微微的詫異:「教主知道他要來?」
傅星齊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走吧,接藥王去。」
汪小小跟在傅星齊的身後,臨走還不忘回望了一眼明兒忙碌的身影。
——
紀攸不知今日是什麼日子,外頭的喧鬧聲經久不斷,他睡得迷迷糊糊間,恍然又想起了那個夢境,也如今日一般的熱鬧,而他卻被拒之門外。
但再往前想,又想不出什麼了。
恍惚間,似乎有人推開了房門。紀攸禁不住醒了醒神,定睛一看,才見是傅星齊。
他喝得東倒西歪,關上門,一步一個踉蹌地來到紀攸的跟前。
紀攸緩緩起身,坐在床沿,微微抬頭與他對視著。
傅星齊紅著臉,紅著唇,紅著眼,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紅燭暖帳間襯得這人越發得楚楚動人。
紀攸清清冷冷地回望他,冷聲問道:「教主喝酒了?有客人?」
傅星齊點了點頭,咬著唇,一言不發。
「那教主該去歇著,來這兒做什麼?」
紀攸的冷情不似作假,傅星齊在酒意作祟下,喉間一陣苦澀:「你就不想我嗎?」
紀攸不解他的意圖:「可惜我現在身體不適,沒法伺候教主了。」
傅星齊眼神一沉:「別這麼和我說話。」
「那教主,要我怎麼說話?」
紀攸側過臉去,傅星齊掌心微燙,托著他的下頜二話不說,傾身便吻了上去。
傅星齊的唇一觸到紀攸,便情難自已,似乎要把這些日子以來的思念與忍耐通通都借這個吻發泄出來。
傅星齊的手緩緩攀上紀攸的下腹,卻在摸到紗布的那一刻停下,如果在這種情況下要了他,那自己也太混蛋了一些,傅星齊的最後一絲理智正在控訴著。
傅星齊將他的衣衫扯開了些,指尖順著他的布條上下摸索:「為什麼給他看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