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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就……」諸葛長森正琢磨著哪個丫頭聰慧,張明易掠過他,走向了傅星齊:「教主,你說。」

  諸葛長森這才發現傅星齊正站在他身後:「教主,你啥時候來的?怎麼一點聲兒也沒有啊!」

  「你小點聲!」張明易不厭其煩地又說道。

  諸葛長森撇了撇嘴,他大聲慣了,一時哪能改得了口。

  此時傅星齊的目光,都已聚在了那簾後,說道:「讓明兒跟你去。」

  「可明兒不是你的……」貼身侍女四個字還未說出口,傅星齊便進了帳內,諸葛長森正想跟進去,被張明易拽了一把。

  張明易道:「你進去幹啥!」

  諸葛長森不明所以:「我去瞧瞧小攸啊!」

  張明易一邊搖頭一邊拽著諸葛長森:「瞧什麼瞧!明天再瞧,跟我抓藥去!」

  諸葛長森被張明易拽出瞭望星閣,還一邊囔囔:「那不是有明兒丫頭去跟你抓藥嗎?」

  張明易關上門,低吼道:「這個點,老夫怎麼去敲女娃的房?」

  「……」

  傅星齊聽著那吵鬧聲漸行漸遠,而眼前的紀攸則安靜地好似一池無風的湖水。

  他坐在床沿,伸手靜放在紀攸的胸前,感受著湖水底下微弱的漣漪,若不是這樣,傅星齊都要以為,他已經失去紀攸了。

  他把頭也緩緩埋在紀攸的身前,隨著他的呼吸一起呼吸,仿佛這樣,才能使自己平靜下來。

  在今天以前,他或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這樣愛他了。

  愛到無法忍受失去。

  可越是覺得愛,心裡卻越是覺得委屈和不安。

  從攬月宮回天星教的路上,傅星齊不眠不休,因為只要一合上眼,前世的畫面便如連環畫一般一頁一頁地翻閱,他開始害怕想起一些細枝末節,害怕想起紀攸曾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害怕細思,紀攸那天為什麼會出現在經天閣上?

  他怕自己的哪一個夢境,一不留神便成了魏晚懷疑的證據,更怕紀攸和攬月宮的滅門有關聯,那他該怎麼面對現在的紀攸?

  如果這一切都曾發生過,是否意味著紀攸早晚會和自己越行越遠,是否意味著有一天他將不再站在自己身邊,成為他的敵人,甚至是他的仇人?

  天不怕地不怕的傅星齊,他可悲地笑了。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恐懼,光是想想,竟都覺得無法呼吸。

  「阿攸,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傅星齊有些窒息地低喃。

  【作者有話說】:教主:諸葛長森你給我注意點!

  諸葛:教主,我咋了?

  明易捋一把大鬍鬚:你被盯上了

  第四十六章 一場夢

  紀攸做了一個夢。

  他睜眼之時,面前一片赤紅。耳邊喧鬧,卻聽不真切。他手裡拿著一壇酒,不由自主地悶了一口,一股火辣辣的酸澀在胸腔炸溢開來。

  一時之間,分不清自己是醉了,還是在做夢。

  他像是一縷意識停留在這具軀體之中,隨著他漫無目的地走著。突然鞭炮聲響起,他聽見一聲:「禮成!送入洞房!」

  這才意識到,這人是在喜堂上。

  他視線模糊地看著人頭攢動,一對新人在禮炮樂聲的祝福中行完大禮,他看不清那對新人的臉,只覺那歡笑聲異常刺耳,而胸前仿佛揪心一般疼起來。

  剎那間,他的意識又來到了宴席之中。

  他所在的這具身體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坐在喜宴之上,卻無人與他寒暄,仿佛與這一抹輕飄飄的意識一般,流離在外。

  忽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將他一把拉起,大笑道:「你一個人躲在這兒喝什麼酒?教主他們都在那桌呢!走,跟我去給教主敬杯酒!」

  他搖了搖頭,道:「我不去!」

  「怎麼了這是?才剛開始就喝這麼多啊!」

  他苦笑了一聲:「高興的唄。」

  「高興就更不能一個人喝了啊。」那人朝不遠處招了招手:「教主!人在這兒呢!」

  他驀地抬頭,只見模糊不清的新郎官朝自己走來,舉起酒杯,說:「……」

  他聽不清對面說了什麼,只覺得熟悉無比。不知是不是酒喝了太多,頭昏昏沉沉的,連帶著胃裡都是翻江倒海的苦澀。

  卻有一個堅定無比的聲音在嘲笑著自己,若是看清了那人,眼淚便止不住了。

  又是一個剎那,他的意識最終停留在了喜房之外。

  這回他看清了那張紅艷艷的喜字,周圍都是張燈結彩。更闌人靜,屋內是琴瑟和鳴,對燭紅窗。

  他的心卻是萬籟俱寂,他終於知道新郎官是誰了。

  這裡是望星閣,傅星齊的寢殿,更是他的婚房。

  這是教主迎娶夫人的盛大喜宴。

  他清晰地感受到這具身體主人的麻木與心死,感覺到疼痛的竟是他這抹隨時會消失的意識。

  ——

  紀攸從夢中醒來,手不自覺地停留在心口處,好像有短暫的失空。那夢境給人的感覺無比的真實,可霎時他便將其忘得一乾二淨了。

  只知自己是做了一場,傷心的夢。

  明兒端著藥進屋,見紀攸睜著眼,欣喜道:「紀總管,你可算醒啦!」

  紀攸這才幽幽回神,疼痛接踵而至,他身上的劍傷才剛剛開始結痂,微微一扯便會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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