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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星齊見她沒有回嘴,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魏晚也不拖泥帶水,單刀直入道:「天星教那邊如今是什麼狀況,紀攸跟你匯報過嗎?」

  傅星齊不明所以,魏晚只一眼便知他什麼心思,說道:「你就這麼相信紀攸?」

  魏晚話音剛落,傅星齊的劍便直抵她的咽喉之地,眼中閃著寒光,威脅道:「你三番四次地中傷他,以為我真的不會把你怎麼樣嗎?」

  魏晚看著傅星齊,心裡閃過一絲失落。

  她想起曾經,傅星齊還口口聲聲說愛她的時候,也曾小心地試探過自己,為什麼就容不下他?

  那時傅星齊笑話她吃一個男人的醋,她還覺得傅星齊不可理喻,將紀攸犯下逾矩之事一一列舉,試圖證明自己不是爭風吃醋的小女人。

  而今,傅星齊不再將她看作小女人,反將她視若毒蛇猛獸,一言一行都是為了離間他二人。

  她又為何會覺得失落?

  「我中傷他?我可有一字一句說了他的不是?難道不是你自己也心有疑慮才過分介懷嗎?」

  魏晚語氣平靜地說完,便覺脖頸處滲出了血,傅星齊的眼裡沒有絲毫的猶豫與疼惜。

  魏晚苦笑著搖頭,頗覺自討沒趣,只嘆息著說道:「我已經說過,我是來幫你的,不然也不會半夜將你約至此地。我讓周穆文他們在這裡設下埋伏等你不是更好?何苦費盡心思離間你和你的兄弟?」

  魏晚如今說的每一句話,傅星齊都要三思再三思,他並未急著放下劍,反問道:「那魏姑娘倒是說說,今日約在下來,是要給我送什麼好消息?」

  魏晚瞥了一眼架在脖處的劍梢,直道:「昨日,我探聽到月恆派的人已經聚集在映月崖下,準備圍攻,你最好早日回去接應。」

  傅星齊未言明,他此次之所以應了魏晚的約,正是因為要回天星教,順路而已。

  見她不像是說假,傅星齊才稍稍收了劍:「早說不就好了,扯上紀攸做什麼?」

  魏晚見他自信,看來是已有防備,復又不死心地將話題說回紀攸:「那就要回去問問尋夫人了。」

  傅星齊掃過疑惑的目光,他前不久才剛發現紀攸體內有蠱蟲一事,魏晚此時提起,似乎是知道其中另有隱情。

  傅星齊這才想起,魏晚前世該是知道諸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為何不趁此機會尋個明白?

  「紀攸和我娘,又為什麼能扯到一起去?」

  魏晚凝視著傅星齊,那眼神似乎是有些心疼,可有些事,已經藏了太久,傅星齊這個最該知情的人卻是到死也糊裡糊塗的。

  魏晚道:「我也是後來知道,尋夫人從一開始就給紀攸下了蠱,那蠱能讓中蠱之人唯命是從。」

  魏晚所說,便是「遵命」。

  「試問,一個靠被蠱操縱才聽命的人,一旦解了蠱,能保證他一定是忠心的嗎?」

  傅星齊暗暗一驚:「紀攸所中之蠱,是怎麼解的?」

  魏晚亦有些吃驚:「你已經知道了?什麼時候知道的?」

  「回答我,他的蠱是怎麼解的!」

  傅星齊突然的失控讓魏晚愣了愣,隨即本能地搖頭:「我不知道,所以我說,你該回去問問尋夫人。」

  傅星齊暗下眼神,自嘲一聲,有如當頭棒喝!

  問尋夫人?如何問呢?

  尋夫人可是說,這蠱根本沒有發作,且是無解!

  如若魏晚說的是真話,母親為何要騙他?

  傅星齊冷厲地瞪向魏晚,還是說魏晚在說假話,難道這個人,連死後都還不對自己說真話嗎?

  不對……不對……

  魏晚說的不是尋攬月,而是紀攸!

  若紀攸體內的蠱已經發作,那他對天星教的忠心難道是因為受蠱牽制?

  前世的種種忽又向潮水一般向他湧來,那些對紀攸的彈劾和流言,就像是種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紀總管早有二心,背著教主不知幹了多少事!」

  「屬下到時,攬月宮已是廢墟一片。」

  「屬下無能,連夫人的屍首也未能尋回。」

  「教主……不是在石室?」

  傅星齊的記憶里閃過紀攸從攬月宮回來時的情景,怎麼能連屍首都不帶回來?

  接著又定格在兩人最後的重逢,紀攸是知道他在石室閉關的,可他又為什麼會現身在經天閣之上?他難道不該帶著教中弟兄抵禦外敵嗎?

  傅星齊已不敢再想,他頭痛欲裂地猛敲著自己的頭顱,魏晚的話,他一個字也不相信!

  魏晚見他這般痛苦的模樣,不禁想要上前安撫:「星齊……」

  卻被傅星齊一手甩開,他咬著牙,憤恨地瞪著魏晚,下意識地吼道:「離我遠點!你這蛇蠍之人!」

  魏晚的心,微微一窒,卻難以反駁,她帶給傅星齊的傷痛遠比這還要來得深。

  「我是無心的……我只是想提醒你,對他留個心眼。」魏晚沉重地說。

  傅星齊手扶著面,低低笑出了聲,怎麼留?

  他已經將心掏出去了,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待傅星齊稍稍鎮靜下來,方道:「魏晚,我只要求你一件事,別在紀攸面前提些不該提的話,否則,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說罷,傅星齊便拂袖,飛身離開。

  魏晚望著他絕情離去的身影,突然意識到,或許自己的背叛對他來說,都沒有這般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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