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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頂多是附和言語,而只有這個人,似乎真的是嫉恨他,羅風。

  羅風看起來膚白清秀,不像是苗疆的男人,倒像是中原的富家公子,但他並不嬌氣,練功總是勤奮,尤其在莊煥面前,表現得很是賣力,似乎很渴望莊煥的肯定,而莊煥也從不吝嗇對羅風的肯定。

  一來二去間,便容易催生懷疑。

  深夜,紀攸起夜時無意中發現羅風站在莊煥的門前與他說話,很是親昵的樣子,他幾次想要進屋,莊煥安撫了幾句,都將他拒之門外,羅風離開的時候,垂頭喪氣一派失意。

  紀攸在拐角處藏著影子,待羅風走後,莊煥卻出現在紀攸的面前,笑道:「偷聽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師兄,我不過是起夜路過,什麼也沒聽見。」

  「聽見也沒什麼,阿風晚上睡不著,來找我說說話。」莊煥走近了些:「你睡不著,也能來找我說話。」

  紀攸不由後退半步,他當下便確認,莊煥喜歡男人。

  毋庸置疑的是,羅風也喜歡男人,而且這個人就是莊煥,他不確定莊煥是不是也喜歡羅風,但就他看到的,莊煥或許沒什麼真心,畢竟他想連自己一塊吊著。

  「不早了,師兄早些休息。」

  紀攸要走,莊煥卻攔在前頭,低聲道:「前兩天練功的時候,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紀攸想起來,他那時的確想和莊煥套近關係,但很可惜,不是這種關係。

  紀攸隨意搪塞道:「有嗎?我好像不記得了。」

  莊煥聽聞,反別有深意地笑了一聲:「那你下次再看我的時候,最好別被我抓到。」

  第二十三章 麻煩

  新弟子雖不能進入內部,但沒說不能參觀其他的隊伍,像紀攸所在的,這樣由新加入的弟子組成的訓練隊伍並不止一支,均分散在月恆派的外圍。

  而對紀攸來說,他急需尋找一個替代品。

  莊煥似乎沒打算隱瞞自己喜歡男人這件事,自那晚挑明後,他對紀攸的攻勢也愈發明顯,連帶著羅風也將他盯得緊,這讓紀攸極為苦惱,他想喬裝莊煥是不可能了,所幸像莊煥這樣負責帶新人的師兄並不止一個。

  在眾多師兄之中,往往是孤僻不合群之人最易下手,沒有複雜的感情糾葛,也沒有繁亂的交際需求,多消失一會兒也不會有人在意,廖英就是一個很好的喬裝對象。

  廖英平日裡陰鬱寡言,時常蒙著面,就連他所帶的師弟們都不大待見他,紛紛申請換隊伍,這樣的人是紀攸最喜歡的下手對象,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廖英是這些人中唯一的用蠱高手,紀攸不敢貿然行動,只能先多做觀察。

  這日入夜,恰好碰上幾位師兄一起吃酒,紀攸沒想到廖英也會參加這種酒局,恰好躲在頂上聽牆角。

  酒桌上,廖英不怎麼說話,只陪酒,倒也符合他的性子,怪的是莊煥竟也沒了平日裡對他伶牙俐齒的模樣,只一杯一杯地喝悶酒。

  「雲臨師兄,你說十長老招這麼多新弟子,究竟是要幹什麼?還吩咐我們分批訓練,咱們習武之人,講究的是日積月累,這練個幾個月,能成什麼事?」其中,一個模樣看起來十分年輕的師兄問道。

  被稱作雲臨的師兄一口悶,道:「你想那麼多幹嘛?十長老叫我們幹什麼,就幹什麼唄!你就當換個訓練場練功,管那麼多!」

  「雲臨師兄是十長老座下弟子,就算知道什麼,想必也不會跟我們說吧?」出言帶刺的,是另一位師兄。

  雲臨啪的一聲放下酒杯,諷笑道:「元飛,三長老去武林大會,怎麼不帶你,反帶元馳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你不是三長老座下「頭號」大弟子嗎?」

  元飛心有不服,但面上不樂意起衝突,只舉杯敬道:「雲臨師兄,今日咱們湊在一塊喝酒,就是彼此彼此,誰也別膈應誰了!」

  雲臨滿上,回敬一杯:「元飛老弟,我看你乾脆來十長老這兒,近日正缺人手呢!」

  元飛謹慎回道:「我們如今,誰不是在聽十長老的令?莊煥和廖英都是五長老殿裡,不都在這兒?」

  「那不一樣。」雲臨又滿了一杯。

  「怎麼不一樣?十長老莫非真能做教主不成?」

  月恆派一向是由諸位長老一同掌教,從未單立過教主。

  雲臨瞥了元飛一眼,不明所以地嘆了口氣,似對此表示不屑:「過段時間你們就知道了,十長老都是為了我們月恆派。」

  此時,莊煥突然插道:「雲臨師兄,給我們說說唄。」

  一旁那最年輕的弟子,也一道起鬨,雲臨都未曾鬆口,只說著:「好好干你們的活,以後在苗疆,乃至在中原,都沒人敢怠慢了我們月恆派。」

  「就現在,我們月恆派在苗疆,不也是首屈一指?」年輕弟子輕率說道。

  其他人都未有響應,只有雲臨認真答道:「放在三十年前,或許能這麼說,可如今……就說這毒娘子,誰敢惹她?還有她夫家天星教,雖說遠在映月崖,可練得一身什麼邪門功夫,據說在創教之時,曾來我派下過戰書,幾位長老聯合起來,都不是對手。」

  元飛道:「毒娘子的丈夫,我記得不是分家沒幾年就死了嗎?那還何足為懼?」

  「他還有個兒子,繼承了他的衣缽,前段時間在武林大會大鬧了一場,你沒聽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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