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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星齊終於忍不住,在簾外探頭探腦。尋攬月早有察覺,他能安分等這麼久,已算是十分不錯,因而道:「進來吧。」

  傅星齊得了令,連忙進屋,路過麼兒時還不忘裝模作樣看察一番,才慢悠悠來到紀攸身邊,尋攬月看在眼裡卻未言片語。

  傅星齊只見他滿身紅斑,好似一副剛剛發作的模樣,比方才還要嚴重些,不由問:「娘,阿攸這是怎麼回事?我見麼兒都已經漸退紅色,怎麼他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二人體質不同,解毒方法自也有所不同。」尋攬月白眼道:「你在質疑我?」

  傅星齊嘻笑一聲:「不敢不敢,那這是算解完了毒,還是沒解完?」

  「解完了,靜待休養,紅斑自退。」

  尋攬月在一旁洗手,眼見傅星齊巴巴地看著紀攸,不由拂袖而去,這個臭小子,眼裡是一點娘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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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攬月剛出去沒多久,傅星齊便聽得外面喧鬧,有人來報,說是山下來人找。

  傅星齊在簾後淺聽著,竟是月亮城裡來人。

  尋攬月剛給兩人去毒,身上乏得很,她坐在攬月宮的正堂前,身形慵懶,竟襯托地格外美艷。

  「你說原本要送來的人沒了,是什麼意思?」

  堂下立著一人,聽聲音很是恭敬和諂媚,又帶著些許惴惴不安的恐懼,那人答道:「數日前,我等原本已經抓了一批人,想挑些好的獻給宮主,誰知半道兒給人劫走了。」

  尋攬月微眯著眼,目光並不在那人身上,反聽得有些不耐煩。

  「這一時半會,也沒尋著更好的,所以……此次並未帶人來。」

  待那人說完,尋攬月支起身子,嘆了一聲:「那你今日來,為做什麼?」

  那人壯著膽子嘻笑一聲,尋攬月便已知他要說什麼,斷然將他打斷:「我曾與你們城主約法三章,不帶人來,我就不會給響蠱,回去吧。」

  「宮主,今日帶不迴響蠱,小的無法向城主交代呀,不如讓小的死在這兒了。」那人邊磕頭邊萬般求著。

  尋攬月起身,緩緩走至那人面前,食指微微抬起那人的下巴,森然笑道:「既然你這麼想要,它已經在你體內了,回去復命吧。」

  那人的瞳孔微微放大,恐懼瞬間襲滿全身,方才還一派平靜的耳邊霎時如蜂鳴一般刺穿頭顱,他跪地連連求饒:「求宮主賜解藥!小的不要響蠱了!求宮主賜解藥!」

  「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哪有這麼好的事?」尋攬月揚起一抹快意的笑容。

  她隨即背過身去,任由屬下將其趕出了攬月宮。

  事後,尋攬月的貼身侍女嬋娟給她送上暖手爐,同時道:「這般不客氣對待,要是月亮城藉機報復?」

  尋攬月毫不在意,嗤笑一聲:「他算什麼城主,不過是借了月恆派在苗疆的勢力,在月亮城中狐假虎威罷了,你且看著,待月恆派內部清剿,看他能占著月亮城幾多時。」

  「宮主覺得,月恆派內部何時會做清算?」

  「大概,也不會等很久。」尋攬月意味深長道。

  月恆派的內部爭鬥已長達數十年,以第三長老和第十長老為首,分為兩派勢力。

  三長老是個保守派,喜歡以八大派自居,親近中原武林。十長老則中意廣納信徒,希望能夠稱霸苗疆。

  近日三長老帶隊前往武林大會,而這月亮城中的占據者,聽聞便是十長老所納的新徒。

  傅星齊對於尋攬月向月亮城供響蠱一事並不感覺驚奇,她本就是個難以捉摸的利益至上者,他只是懷疑,他們口中所說的交人,交的究竟是什麼人。

  雖然武林之中常有風言,毒娘子以人養蠱,以人試蠱,但他從未見過,反之,尋攬月不屑人蠱,而更為鍾意蟲草之蠱,所以他從未相信。

  「那紀攸……」嬋娟還待說些什麼,尋攬月卻警覺地示意她閉上嘴。

  如今的傅星齊已是格外敏感,這一聲紀攸讓他聽了個真切,更要再進一步時,卻戛然而止,讓他更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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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傅星齊靠在床沿上閉目,他仍在思慮白天嬋娟無意中提到紀攸,心中暗思尋攬月是否還有什麼瞞著自己?

  紀攸則緩緩醒轉,但眼神有些空洞和木訥,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有傅星齊,也有自己,但又覺得無比遙遠。他甚至想不起來夢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覺心中一陣苦澀難耐。

  待紀攸回過神來,才見傅星齊靠在他的床邊,眉頭緊鎖。

  紀攸下意識地想要撫平他的額頭,卻驚醒了傅星齊,他條件反射般攔住了紀攸剛伸出的手,意外地十指相碰後,兩人具是一怔。

  傅星齊的反應還是要更快一些,他在紀攸抽回手之前將其握住,欣喜道:「你醒啦?還難受麼?」一邊說著,便要去檢查他的紅斑,見所露之處均已下退淡去,才真正放下心來:「看來已是無礙。」

  紀攸才反應過來,自己也因中毒而倒下,不由關心起同樣中毒的麼兒:「麼兒呢?她怎麼樣了?」

  傅星齊嘆了聲:「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我娘為她治療後,很快就退燒退疹,反而是你,一身灼眼的紅斑,叫人看了心驚。」

  紀攸聞言,順勢抽回手,掀開被子便開始寬衣,他在傅星齊面前毫無羞澀的坦蕩,讓傅星齊眉頭重鎖地背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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