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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星齊見他著急的背影,自己竟絲毫生不出氣來,罷了,還是填飽肚子要緊。

  今夜的飯堂比想像中還要熱鬧,傅星齊雙手撐在屋頂,平躺著望天,眼冒金星。

  幸好紀攸還十分精神地探著,眼見沒人的空隙,連忙下去順了半隻燒鵝和幾個大包子上來,這才緩了傅星齊的燃眉之急。

  然包子才剛吃完,又來了一波弟子,嗷嗷直叫。

  「這淵飛門究竟是死了什么弟子,吃飯的時候都沒人敢說話,害得老子飯都沒好好吃。」

  「噓——小點聲,什么弟子,人是陸門主的兒子!」

  「嚯,陸門主不是就陸溪山一個兒子嗎?怎麼又冒出來一個?」

  「是妾室生的小兒子,以前不怎麼露面,之前上山的時候不還接待我們來著?」

  「是他啊!」

  傅星齊邊聽著,朝紀攸眨巴了兩下,似問:那個「陸懷信」是你吧?

  紀攸沒有否認,側了側頭,示意先走。

  夜已過半,淵飛門之中還燈火通明,三五弟子成群結隊地巡邏,傅星齊與紀攸躲在暗處,傅星齊笑嘆一聲:「這淵飛門為了抓我們,真是勞師動眾啊,這大半夜的還打著雞血呢。」

  「教主,這邊。」

  紀攸對淵飛門的路線已經十分熟悉,他領著傅星齊穿過小路,避過巡邏的視線,來到陸懷信的臥室。

  二人伺探了一會兒,才確信此處竟然沒有人。

  「此處竟連看守的沒有。」陸星齊道:「看來淵飛門的腦袋瓜子也不怎麼樣。」

  陸懷信的臥室周圍寂靜無聲,似乎沒有白天那場喧鬧,除了地上難除的血跡,宣告著該臥室的主人已經不在人世。

  「進去瞧瞧。」

  傅星齊走在前頭,紀攸善後,二人環視屋內,紀攸道:「這屋子,和我離開之時並無區別,沒有打鬥痕跡。」

  「那這裡很有可能不是案發地點。」傅星齊說著,就著微弱的光查看地上的血跡。

  地面上似乎有拖拽的痕跡,傅星齊與紀攸沿著痕跡搜尋,在床底下發現一灘已經幹了的血水。

  傅星齊猜測:「你離開後,陸懷信很有可能就已經在這兒了。」

  紀攸心中悸然:「又或者,我回來那天晚上,他就已經……?」

  傅星齊一陣惡寒,沒再說下去,轉而道:「去看看陸懷信的屍體吧。」

  二人正要走時,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什麼人?」

  第十一章 喬裝

  這人的聲音,傅星齊再熟悉不過。

  他甚至未與紀攸交換眼神,就以迅雷之勢奪過魏晚手中的木盆,將人扣進了房中。

  傅星齊的手扼這住魏晚的咽喉,在明滅的月光下,與她交視。魏晚吃了一驚:「是你們?」

  傅星齊揚了揚嘴角,蠱惑地貼上身,壞笑道:「魏姑娘,別出聲,否則,在下會手抖。」

  魏晚倒吸一口氣,輕聲問道:「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魏晚很鎮定,且不聽話,傅星齊從前對她這一點又愛又恨,如今卻覺得十分纏人。

  「魏姑娘,別再讓我說第二遍。」傅星齊低聲威脅道。

  傅星齊這一招,出得十分衝動,他們沒法帶著魏晚一起走,但若不處理魏晚,他們的位置就會暴露,淵飛門知道他們就在附近,會沒日沒夜地搜山,找到石室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紀攸上前一步,道:「魏姑娘,我們沒殺陸懷信,請你相信我們。」

  傅星齊疑惑地閃了閃眼神,紀攸不會以為他能說服魏晚包庇他們吧?

  「你不會覺得,憑這句話我就相信你們吧?」魏晚果然道。

  紀攸徐徐接上:「前些日子,是我偽裝成了陸懷信,將他綁了藏在某地,如果我要殺他,不會等到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你們來抓我。」

  「若這就是你們的陰謀呢?」

  傅星齊看著這兩人一來一回,突然起了興趣。只見紀攸不急不緩道:「今夜我們來此,就是想查明真相。我們天星教出自苗疆,來武林大會是為揚名,不是為了殺人。我與陸懷信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殺他?」

  魏晚聽完,靜下沉思。傅星齊見狀,不禁詫異,難道紀攸的一通胡說真起作用了?

  紀攸趁機又道:「經此一事,我天星教勢必為中原武林追殺,於我們又有什麼好處?說不定真正的兇手,此刻正逍遙法外,他能殺一個陸公子,會不會殺第二個?」

  魏晚聽罷,果然微微動搖,陸懷信在她心裡的分量不重,可陸溪山不同,那不僅是她的表哥,亦是她的心上人。

  傅星齊隨即露出了微微笑意,前者都是鋪墊,最後這一句怕才是正中下懷。

  但魏晚並未馬上鬆口,眼見不遠處似有巡邏弟子靠近,紀攸不給她時間考慮,匆匆一句:「魏姑娘,得罪了!」

  說罷,便將魏晚打暈過去,動作之快,連傅星齊都有些目瞪口呆。

  「教主,將魏姑娘送回房去吧。」

  「你連她的房間都知道?」傅星齊懷疑道。

  紀攸對這個問題表示不解:「既然來了,自然每個地方都要打探道。」

  傅星齊連連點頭,言之有理。

  「別耽誤時間了,教主,走。」

  傅星齊哭笑不得,究竟誰才是教主啊!

  不過傅星齊在行動上卻十分實誠,不由分說,扛起魏晚就跟上紀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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