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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思無奈只能從他身側伸頭悄悄望過去。
之間梁玉舉著棍子襲向人群,並不找那些用劍用棍或是其他武器的對戰,專挑了使刀的來打。那些人知道他是傅家的人,有的吃力迎戰打幾下便敗退,有的則奮力抵抗只不過幾下後梁玉就轉了方向換個人。
待到對上朱磊時,梁玉步步緊逼招招朝他命門招呼,赫然是要了他性命的打法。
初時朱磊還不用武器,而後被逼得緊了,才眸中寒光閃過倏地拔出腰邊長刀。只是那長刀在右手握了一瞬,他就改為左手開始奮力抵擋,只是有些吃力,左手手臂不經意間招式用偏被棍子擊打上,吃痛拿不住刀丟了武器。
不遠處曹學武緊張萬分地看著,見長刀落地,忙小跑上前撿了起來,沒忍住抱怨了幾句:「你好好右手拿著不成麼,非要改左手。你看……」
他話沒說完,被朱磊瞪了一眼,只能訕訕然止住了話。
梁玉十分歉然地抱拳揖禮:「實在對不住。我也是聽聞曹家哥哥說朱兄的刀法很好,有心討教,這才不小心傷了朱兄。」
曹學武聽後奇道:「曹家哥哥?你說的是我哥?」說著舉目眺望:「他來了麼?人在哪?」
梁玉並為接話,只含笑抱拳便轉身朝著郭軍洋而去,自做太子殿下要他辦的事去了。
可他的舉動惹怒了鏢局眾人。不管是之前護送軍餉的,又或者是後來才到了此處的,全都湊在一起聚著攔他。
「你們這時候倒是心齊了。」梁玉不以為然地撇撇嘴:「若丟了銀子的時候這般較真,努力幫忙去尋,許是能把東西找回也說不定。」
「你——」那張奇惱怒地擼了袖子上前,被包傑一把拽住。
包傑身形矮小瘦弱,在旁縮著脖子唯唯諾諾:「你們也別吵了。練武之人互相討教實屬正常,切磋一下並不為過。」又低聲勸著:「他們人多勢眾還有官府,低調為上。」
「可他欺人太甚!」張奇急道:「現在銀子沒個著落,他非要挑事!」
「我挑事?」梁玉聽聞也不繼續往前了,駐足揚眉笑道:「我傅家沒尋你們丟了鏢銀的錯處也就罷了,如今切磋一二還被你說作挑事。我且問問你,身為鏢局的鏢師,把鏢銀弄丟,又如何來算?」
實際上這話說得沒錯,既是請了鏢師護送,還簽了字句為證,那鏢銀丟了鏢局自然要擔負很大責任。
傅家一來寬厚,二者急著尋到軍餉沒空搭理旁枝末節,這才暫時不予計較。若要計較起來,鏢局真正理虧。
張奇的臉頓時仿佛開了畫坊般五顏六色的精彩。
包傑不住賠禮道歉地拽著他推到旁側去。
看到傅家的人和鏢局的人起了衝突,最痛快的莫過於衛所那幫人了。他們極盡嘲諷之能,在旁邊含沙射影地嚷嚷個沒完。
有鏢局的鏢師和傅家將士氣不過的和他們理論,說他們只嘴皮子厲害罷了,真要查案尋竊賊和兇手是半點都幫不上忙。衛所的人氣得臉色鐵青,一時間再次亂鬨鬨的鬧作一團。
這時朱磊扶著吃痛的左臂走到前來,朝梁玉歉然笑道:「在下武藝不精落了下乘,反倒害得閣下被他們說了,實在抱歉。」說著奮力舉起左臂,兩手抱拳深深一禮。
梁玉側身避了半禮,拱手道:「其實是我想要討教一番,沒曾想下手太重反而讓你受了傷,該我道歉才是。」
兩人又你來我往地寒暄了半晌,氣氛看上去好似和睦起來。
朱磊這才有些羞愧地說起來意:「我們這段日子未曾回過鏢局,身上黏黏糊糊的難受,想要回鏢局一趟暫住一晚,不知可否通融。」
其實這幾天自從京城來了人後,林知府已經派人讓鏢局將他們換洗的衣裳給送了來。換衣和平日正常的擦洗都是有的,他這般說著實誇大了些。
但他現在神色坦蕩,毫不躲避地直視過來,目光堅定,不像是謊話。且他現在左臂受傷,好似回去一趟看看大夫也不為過?
……可那時候他故意換手的動作著實太明顯了些,像是故意想要受傷似的。
梁玉拿不準這個人前後矛盾的做派,沉默後道:「這事兒我做不得決定,得問過公子。」
朱磊粲然笑笑:「那就有勞梁管事了。」
不遠處,午思正靜靜看著朱磊。
此人長得濃眉大眼且行事做派頗有磊落俠士之風,乍一看過去確實不像是大奸大惡的殺人狂徒,倒是更像樊明口中說的「落雪刀客」。
而且當初大家推測的也只是殺人的可能是他,並不完全肯定那落刀殺人的一定就是朱磊。若非那時候曹學文的欲蓋彌彰去擋柜子,朱磊的嫌疑並不見得就比旁人多。
可他剛才換手動作過於明顯,但凡是個習武的人都能看出不對勁來,也不知他到底是何用意。
午思這般想著,瞥眼朝他旁邊的梁玉望過去。梁玉也有些疑惑地回頭看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午思輕輕搖頭,梁玉便知太子殿下並未就此表態了,於是只朝朱磊笑笑,便繞過他繼續前行,尋到了郭軍洋,把去北疆事情大致講與他聽。
郭軍洋這些天杵在這兒都閒得要股上生瘡了,聞言大喜:「可以去軍營?」又覺得自己現在脫離此處實在不該,努力板著臉道:「我必不負公子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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