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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喻茗有些想不通,現在的祁溫瑄已經能夠看得出來,長相足夠逆天,小時候的底子自然差不到哪裡去。甚至於據方源所說,他們兩個人當時見過面,還不止一次!

  然而遺憾的是,即使所有的記憶都已經回來了,葉喻茗依然沒能從記憶當中挖掘出兩個人見面的場景。

  從之前起葉喻茗就很好奇這件事了,不過他的性格並不是一個能直接問出口的人,直到現在借著這機會才說了出來。

  祁溫瑄自顧自親完後也沒有把他手放開的想法,而是直接十指相扣,兩人慢慢朝前走著。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學長就在這棵松樹下面。」

  祁溫瑄的手很熱,十指緊扣時,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熱量從緊貼的皮膚中傳來。

  像是什麼穩定劑一樣,總能安撫葉喻茗的情緒。

  漸漸的,他似乎也不覺得有多彆扭了,反而能大大方方的回握祁溫瑄。

  「不過初次見面並不算美好……那個時候的我正好……心情不好。也可以說是賭氣,也可以說任性,總之來到了松樹邊上,最後是學長你開導的我。」

  記憶遠飄,仿佛回到了那一年。

  祁溫瑄在學校裡面被同學稱作異類,就算代表學校出來參加比賽,也被所有參賽選手孤立。

  十二三歲的小朋友,又哪裡分辨得出什麼好壞?

  他們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和自己略有些差別的人,而謠言的力量又是無窮的,如同沉重的枷鎖一樣束縛在祁溫瑄身上。

  雖然參加比賽的並不止這些人,但除了他們之外,剩餘早熟的孩子即使不屑於和那些人一起同流合污,但也沒有任何出手幫忙的想法。

  祁溫瑄從小到大,幾乎都是在這樣的惡意當中度過每一天,而代表學校脫離原來的環境來參加比賽,這樣的惡意更是成倍的攻擊在他身上。

  陌生的環境,惡意取笑他的同學。

  一時間他仿佛處於風浪頂端一樣,稍有不慎就會被那些惡意化作的驚濤,狠狠的拍進名為墮落的深淵。

  而這些惡意的來源,僅僅只是因為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父親,而且這位性別為男的男生,又常常留著一頭格格不入的長髮,和周圍所有的男生都不相同。

  只需要這樣,就已經足夠讓所有人都孤立他了。

  那天祁溫瑄之所以來到這裡,實在是因為被那群人用惡意謠言傷得狠了,才發泄似的跑到了松樹下面,趁著沒人,大聲的宣洩自己心中的憤怒。

  那個年紀的他,還不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擊他們的惡意中傷。

  只是他發泄的時候,卻沒想到松樹後面竟然還藏著一個人。

  他才剛宣洩完自己的情緒,準備坐下來休息一下,就看到了松樹後面有一塊不一樣的顏色。

  離得近,才發現原來後面還坐著一個人。

  年紀不大,臉上還帶著點嬰兒肥,看上去應該和祁溫瑄同歲。但這個人不知道該說定力特別好,還是說好奇心實在過於旺盛,祁溫瑄站在那裡罵了半個小時,他就在背後邊聽他罵人,一邊翻書看了半個小時。

  不過這個人還怪好的,被祁溫瑄發現後,沒等他說什麼,上來就安慰了他很久,不僅幫著他一起罵人,末了要分別之際,還想變戲法似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顆糖,放到了一身髒兮兮的、頭髮也相當凌亂的祁溫瑄手中。

  當年,小小的葉喻茗伸出了稚嫩的手指,指著松樹,對著小小的祁溫瑄說:「你看到這棵松樹了嗎?它之所以能長得這麼大,就是因為經歷了不止一次的風吹雨打。你也一樣。」

  「等到你長得像這棵松樹一樣大的時候,回頭再看這段經歷,或許就會發現,這些事情,也不過只是你成長道路當中的一個小小挫折而已,而你碰到的那些人,連一個小石子都算不上。」

  「他們就是嫉妒你,嫉妒你的能力比他們出眾,他們怕了,所以才會想著要打壓你。像這樣嫉妒心強的人,未來絕對會被你遠遠的拋在身後,你未來的成就可遠遠不止於此!千萬不要被這些人的話傷到,還因此否定你自己。」

  「別生氣,別擔心,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和我說,我很閒的,每天都在這兒,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聽。而且我最會保密了,絕對不會告訴別人。」

  彼時的葉喻茗就像一個小大人一樣,嘴裡說著作文裡面不知重複了多少次的雞湯,試圖用這些話來安慰祁溫瑄。

  但奇蹟般的,儘管是老生常談的話,但他說出來之後,卻能很好的安撫祁溫瑄內心的黑暗。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祁溫瑄看向松樹,目光卻又不自覺的落在他的手上。

  手很好看,不像是個努力讀書的人,手上也沒看到那些經年累月寫作業留下的痕跡。

  應該是哪個不務正業的富二代吧。

  小小的祁溫瑄這樣想著。

  不然也不會說出天天都呆在松樹下面這種話來了。

  不過成績不好也沒關係,反正他自己說的,什麼事情都可以和他說。

  按照他那群過來比賽的同學的性格,也不會和這樣的人做朋友。

  那他罵人的話,完全不用擔心會傳到那群人耳朵里。

  挺好的,應該能成為一個好樹洞。

  哦不,應該能成為一個漂亮的好樹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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