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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鈺道:“我去拿吧。”

  廚房倒也不遠,就在樓下,一大早宋思凡還用過。他走到門口,就聞到了一股藥味。

  裡面還有輕微的動靜,似乎有人在裡面。齊鈺也沒多想,以為是誰起早了來找吃的,推門便走了進去。

  他的突然到來讓裡面的人吃了一驚,連掩飾的動作都忘記了,僵在原地足有片刻。齊鈺目光在屋裡轉了一圈,隨即定在了他的手上:“公子覃的藥是在……你在做什麼?”

  對方猛地一個激靈,就要收手,卻被齊鈺一把抓住:“這是什麼!”

  他奪過那人手裡的東西,倒在手中,竟然倒出了白色的粉末。齊鈺一眼便看出了那是什麼,最初的不敢置信後,轉為了熊熊怒火:“你竟然敢給公子覃下毒?!”

  對方驚恐地看著他,齊鈺卻驀地冷靜了下來,直接抬手敲暈了他。

  他望著那盅被人下了毒的藥,徑直端起來倒光了,頭腦中的想法卻定了下來。

  齊鈺看著腳邊昏倒的人,對方暈倒之前分明是想要喊人,說明他不怕被更多人發現,也說明……這件事經過了薛義理的授意。

  他攥緊了拳頭,恍然發現薛義理比他想像得更有野心,也更加可怕。

  他在用毒藥,慢慢控制蕭覃,他分明是要把蕭覃當做只受自己掌控的傀儡!

  好像從一場荒誕無稽的戲劇中猛然醒了過來,曾經固執堅持的信念此刻開始搖搖欲墜。

  什麼復辟燕陵,什麼奪回故土,仿佛是一場騙局,一個笑話。

  手指被燒得滾燙的藥罐燎過,齊鈺被燙得一縮,又狠狠咬緊了牙關。

  不行!他要帶宋思凡和蕭覃離開這裡!

  玉佩也已經當掉了,足夠這一路上的開銷,不能再等了,現在就要離開,離開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

  齊鈺沉沉想著,推開門,腳步急促地要往樓上跑去。

  然而下一秒,一陣鈍痛從後腦處傳來,他還沒來得及大喊,就被一記悶棍敲暈過去,隨即失去了意識。

  *

  “怎麼還沒回來?”宋思凡端著冷掉的茶水,忍不住道,“拿個藥要這麼久嗎?”

  蕭覃也在疑惑:“不應該啊,這都有一會兒了。是不是我的藥還沒好,齊兄多等了會兒?”

  宋思凡平白覺得有些不安,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他匆匆下了樓,徑直衝進了廚房裡,正想喊對方的名字,一低頭,卻看見地上倒著一個人,不知死活。

  宋思凡愣了一秒,立刻轉身沖了出去,剛到客棧門口,卻看見一輛馬車已經向南駛了出去,快要消失不見。

  身體比大腦快一步做出了反應,他飛快地奔向了屋外的馬廄,等牽了一匹馬出來,才猛地回過神。

  他壓根不會騎馬!齊鈺甚至還因為這件事取笑過他。

  心急如焚中,宋思凡眼一閉心一橫,踩住馬鐙,縱身一躍,竟然穩穩地坐在了馬鞍上。

  他緊緊握住韁繩,試探道:“駕?”

  紋絲不動。

  眼看馬車已經漸行漸遠,快要變成遠處的一個黑點,宋思凡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了心裡的恐懼。

  下一刻,他用腿用力一夾馬肚,猛然一提韁繩:“駕!”

  馬匹發出一聲嘶鳴,隨即載著他飛馳而去。

  齊鈺是被不斷的顛簸晃醒的。

  他的腦袋仍在嗡嗡作響,眨了好幾次眼,視線才漸漸變得清晰。

  耳邊有人在說話,像是蒼蠅在飛,齊鈺不耐煩地揮手去趕,卻被人突然抓住,用力一擰擰到了身後。

  他一下子疼清醒了。

  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緊接著,羅湛的臉出現在眼前。

  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打了個招呼:“齊公子,你好啊。”

  昏倒前的一幕幕重又出現在眼前,齊鈺掙紮起來,怒道:“是你!是你指使別人給蕭覃下毒!對不對!”

  羅湛挑眉:“毒?那可真是誣陷啊。我們怎麼會謀害王室血統呢?”

  “薛大人為了燕陵的功業,可謂煞費苦心。”他用陳述事實的口吻,耐心道,“公子覃他不夠聰明,也不夠有野心,甚至想要放棄唾手可得的王位。我們這麼做,只不過是為了讓他更聽話,這都是為了他好。”

  “放你的屁!”齊鈺罵道,“你們分明是為了自己!你們是要篡權!!!”

  虛偽的笑意消失無蹤,羅湛淡淡看著他:“你是這麼想的?”

  “那就沒必要談了。”他站起身,拍拍手,“把他綁起來,扔下去。”

  身後鉗制著自己的手換成了繩子,齊鈺很快被五花大綁。他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綁到了懸崖邊。

  齊鈺瞳孔縮緊,呼吸靜止了一刻,繼而硬著頭皮問:“你要做什麼?”

  只是站在這裡,他就能聽見懸崖下咆哮的江水聲,掉下去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

  “齊公子,你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不聽話的人,就沒必要活著了。”羅湛皮笑肉不笑地說,“來人,送齊公子上路吧——”

  話音未落,一陣雜亂的馬蹄聲驟然闖了進來,有人怒吼道:“都給我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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