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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艱難的問他:「皇……叔,你是,在我身上,做了,什麼……」嗎?
面對閔冬的質問,蘇志目光冷淡,嘴角勾笑。
看著腳邊的閔冬,還有他那張形似他母親的臉,心裡閃過一陣快意。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蘇志也沒有直接跟閔冬坦白真相,而是笑眯眯的輕輕將自己的袍角扯回來,慢慢悠悠的說道:
「閔冬,你懷疑皇叔了?」
閔冬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只覺得陌生無比,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一樣。
這樣的皇叔……
他沒有見過。
「皇叔……你,你只說,是,還是,不是?」
閔冬額頭冷汗簌簌的淌,身上已經沒有幾分力氣可以堅持了,只能無力的靠在欄杆上,眼睛艱難的睜著一條縫,執著的詢問蘇志。
蘇志看著他那個可憐樣子,輕輕搖搖頭,目光憐愛的笑了笑,他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聲音帶笑。
「閔冬啊閔冬,是與不是,又有什麼計較的?反正,你接下來不都只能像個傀儡一樣聽我差遣了嗎?」
只要有子母蠱在,蘇閔冬就是他的一個活傀儡,就跟他那個令人厭憎的父親一樣,不,他甚至比那個還要好用。
蘇志想到這裡,嘴角笑容越來越大。
而閔冬也終于堅持不住意識的渙散,徹底倒頭,滿頭冷汗的狼狽昏倒在了靈船甲板上。
蘇志看著他暈過去,從容淡定的指揮旁邊的王建:「送他回去。」
王建抱拳應了一聲:「是!」
便直接過來,將昏倒在地上的閔冬扛起來,動作粗暴的送回他的房裡,扔在榻上後,就轉身走了。
……
幾日後。
明國皇城皓京發生了一件大事。
消失了將近一年的先皇忽然回來了。
在位的新皇聽到這個消息,親自去城外接先皇回京。
然而先皇和和氣氣的跟著新皇回到皇宮後,三天時間不到,先皇就在一次祭天大典中當著全皓京百姓的面,公然指控現任新皇為了奪權,聯合敵國質子,先弒父後殺手足,十惡不赦,不配為皇。
全皓京的百姓都驚呆了。
就連新皇蘇遠朝自己也驚了。
他之前在接自己父皇蘇志回來前就已經去跟他好好談過了,兩人談的十分融洽順利,他以為……
不!
想到這裡,蘇遠朝猛然皺眉,然後徹底明悟過來。
他錯了!
他從一開始就錯了,從他真的就那樣天真的相信蘇志願意禪位同他和和氣氣相處時起,他就錯了。
他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一個點:蘇志是怎樣一個人!
蘇志蘇志,他可是蘇志啊,他的話怎麼能信?太糊塗了!
蘇遠朝一邊表現淡定的面對眼下的局面,一邊暗暗在心裡痛定思痛的反思自責。
蘇志永遠不可能會言行合一。
聽信他的話,就是自尋死路,明明自己以前已經深深的明白了這個道理。
自己的母親,兄弟姊妹,還有那個可憐而不自知的堂弟蘇閔冬,這麼多的例子,他怎麼都忘了?
蘇志,這個不擇手段,沒有心,也沒有人性的東西,他就不該信!
蘇遠朝看著遠處站著從容自若,正義秉然,絲毫看不出來半點偽裝的蘇志,拳頭緩緩硬了。
他扯下腰間一塊高階玄靈石,握在手裡,眼神冷冷的盯著那邊正對著所有人說的巧言令色的蘇志,周身慢慢運起了玄力。
這時,旁邊一個人忽然到他身邊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穿著一身祭天帝袍的蘇遠朝轉頭一看,是莊元修。
莊元修安慰般拍完他,便冷靜的附在他耳邊說:「陛下,先冷靜一下,我們不能直接動手。」
第82章 好大一個屎盆子
蘇遠朝被他提醒,理智了一點,將手裡的玄力收了,調整好面部表情靜靜的聽那邊的蘇志演。
等蘇志說完,他唇角再冷冷的勾起,目光直勾勾的看著蘇志,壓抑著心裡的怒氣,微笑的道:「父皇,論顛倒黑白,朕倒是不及你。」
蘇志眼睛微眯,笑眯眯的回望著他,面上卻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遠朝,父皇真的對你太失望了。」
蘇遠朝聞言,冷嗤一聲。
他才不在乎蘇志失望不失望的,要是早知道蘇志會來這齣,他就該在他回京前就直接把他殺了。
生在帝王家,蘇志沒有心,他也不該有心。
即便以前確實渴望過能夠擁有來自父皇的愛,但是自從蘇遠朝看到蘇志背後無比殘忍冷酷的一面後,便徹底對這份虛無縹緲的父愛失去了期待和興趣。
只要權利在手,要什麼愛沒有?
何況,若是當初蘇志沒有被洛長顏抓去,那麼他蘇遠朝的結局應當也好不到哪裡去,蘇志早就計劃好了將自己的骨肉全部殺了。
如果他不反抗,那麼死的就是自己。
這次也是怪自己,居然輕信了蘇志這種人會放下手裡的權利,蘇遠朝深深的明白,誰都可能會,唯獨他,唯獨他蘇志,弒父殺兄,滅妻殺子的人,他不會!
「父皇說的看似天衣無縫,實則漏洞百出,若是朕真有這個心思,朕就不會親自去迎接你回京。」
蘇遠朝冷靜下來,也開始慢慢瓦解蘇志扣給他的屎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