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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想了想,不是拖進來的,是被他攔腰抱起丟進來的。
幸好車內墊了茵席,她才不至於磕到頭破血流,要不然她現在肯定滿臉掛著血,可以嗚嗚啊啊,張牙舞爪地裝神弄鬼。
覺得有點可惜。
馬車自走,不知前往何方,春風自來,不知灌入何處。
馬車內的吳之筱背靠在車壁上,怯怯地低眸望著眼前的人,他正在給自己脫靴,動作雖輕柔,卻暗藏隱忍,好似快要爆發。
好不容易兩隻靴子都脫掉了,整整齊齊擺放在車門外的匣子裡,吳之筱就要滾到車內去尋一個安全的角落蹲著。
不料她才一轉身,腳踝就被他的大掌一把扣住,輕而易舉地將她拖拽到他懷裡。
「趙子寒……」吳之筱雙腿併攏屈起,雙臂抱膝,在他懷中委曲求全,抬眸望向他,道:「襪子就不必脫了吧?好歹給我留點兒面子……」
趙泠但摟著她,垂眸不語,面色冷峻,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挑開她襪子一側的系帶,脫下白色絹襪,露出她精緻白皙又俏嫩的雙腳來。
她小小巧巧的腳趾蜷縮起來,扯了扯下裳衣擺,欲要遮蓋住著雙腳。
「趙子寒……我腳有點冷……唔……」
不是她不願讓他碰自己的腳,是真的冷。
吳之筱才低聲解釋了一句,趙泠就黑沉沉傾軋上來,將自己死死地壓在車壁上,不留一點餘地給她。
後退,是堅硬結實的車壁,往前,是他的胸膛,喘息沉重。
吳之筱無處可逃,無處可躲。
她驚愕地發現眼前的趙泠同以往很不一樣,有點似曾相識,很像是……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只不過從一隻受傷的幼獸長成了一隻受傷的猛獸,即使眼眸猩紅含悲,利爪還是能撲上來傷人。
「趙子寒!!」
吳之筱並不知道趙泠此時此刻在想什麼,只想手腳並用把他給推開,自己好得一絲一毫的喘息。
他不過是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一絲安撫,一點點就夠了。
可懷裡的吳之筱在顫抖,汲水的眼眸里寫滿了對他的害怕和恐懼,雙腳胡亂蹬著他,嗚嗚咽咽地說自己欺負她,說自己心狠手辣。
「吳之筱,吳之筱,吳之筱……」
趙泠忍耐到了極點,眼底猩紅愈演愈烈,根本不管她如何抗拒,一隻手臂就足以壓制她手腳,俯身上去索取他想要的。
她的喜歡,她的信任,還有她身上那柔軟溫潤的氣息。
一遍又一遍的低聲念著她的名字,妄圖用她的名字填滿他當時當下冷冰冰的心間,也唯有她的名字能夠撫慰他那冰寒的心。
背叛恩師……
宿命一般的事在他身上輪迴,不論原先他是出於什麼目的,他最後還是上了那道奏疏,一字一句,字字誅心地捏造著恩師的罪名。
就如當初一般。
而他現在卻在苛求吳之筱喜歡這樣的趙泠……
「趙子寒,你放開我好不好?我怕……」
身下的吳之筱怯怯弱弱地祈求他。
她的聲線支離破碎,卻又意外的纏綿溫柔。
她還頂著一雙緋紅的淚眼苦苦地求他道:「趙子寒,我們回去好不好?」
他不答不應,薄唇的滾燙代替他的回應。
馬車劇烈顛簸,春風偶爾路過。
馬車顛簸,東倒西歪的吳之筱總是準確無誤地倒入他懷裡。
春風拂過,後頸發冷的吳之筱深深陷入他溫熱的桎梏里。
馬車助紂為虐,春風樂此不疲。
吳之筱難受得眼中滲淚,一顆一顆掛在眼睫上。
「趙子寒,我不要做你娘子了……我不要做了……嗚嗚嗚……婚書也不要了,全都不要了!你放開我!」
身下的人疼得氣急了,惱極了,口無遮攔地頻頻出言觸碰趙泠頸下逆鱗,惹得他露出了最暴戾兇狠的一面。
吳之筱:禍從口出……
「乖乖筱兒的小嘴不會說話,那為夫只好親自教筱兒說話……」
他瘋了一般,熱燙的薄唇皓齒,欲要撕扯她,吞噬她。
只要將她的骨血與自己深深融為一體,她便再也不能離他而去。
趙泠深藏心底的偏執朝她湧來,令她毫無招架之力。
吳之筱的眼前已是虛影,鼻間、口中、頸下、身上……全都充斥著趙泠的呼吸和氣息,滾燙而熾熱。
她疼,她痛……委屈又無助。
原先腦海里還想著如何狠狠報復他,後來腦海里便什麼都沒有了,一片空白,只知道咬著下唇哀求他。
她眼淚汪汪,聲音哽咽,一抽一噎的,小手緊緊揪著他的窄袖和衣擺,卻換不來他的一點疼顧。
他似乎想要在她身上得到什麼,確認什麼。
趙泠沉溺於她的無助可憐之中,俯身親吻她薄緋的眉心,看著她在自己懷裡哭,卻不哄不勸。
熾熱猩紅的眼眸里,全是對她的占有、欲望、渴求,毫不掩飾,一覽無餘。
不知馬車顛簸了多少條歧路,錯過了多少次沿途風光,不知春風拂起多少次錦簾,窺探過多少次車內旖旎。
最後,她身若無骨,氣喘吁吁地靠在他臂彎里,流下淚水洇紅了臉頰,滿腹委屈怨恨地看著他。
不想與他對視,別過臉去,小腦袋埋在他頸間,嗚嗚咽咽同他鬧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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