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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靳沉眼底微暗,將他拒絕在半米之外,頗為嚴肅道,「沒有金剛鑽不要攬瓷器活,這個道理你幾歲了,居然還不懂?」

  文清含立刻跺腳哭道,「還不賴你!你光顧著自己玩,讓我傻站在一旁,腿都站酸了,嘴巴都渴死了,也沒人管我。」

  商靳沉道,「下次在出主意之前,先三思而後行一下。」

  文清含從小可沒被人教訓過,愈發朝商靳沉發小脾氣說,「但凡你要是對我好一點,多理理我,我也不會沒事找事!」

  說著挽起袖子,「你看我的手腕都擰了,現在疼死了,你都不心疼我!」

  商靳沉才懶得看他,可對方將手腕一露,露出一塊價值不菲的腕錶。

  是一塊全球限量版男表。

  是他在南島度假時,一眼看中買給徐舒意的。

  第6章

  商靳沉極快便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他更善於不動聲色。

  他說,「我叫秘書幫你定一下最早返回港城的航班。」

  文清含原本還眼淚汪汪的,此刻卻變得像受驚嚇的小鹿,撲閃著長睫毛道,「三哥,你生氣了嗎?我做錯事情惹你生氣了嗎?」

  無論他在任何人面前怎麼鬧騰,商靳沉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居然能令他徹底冷透了。

  商靳沉說,「我從不跟小孩生氣。」

  文清含反倒像被判了死刑一般,指尖冰涼地顫抖。

  原來,商靳沉對他並非是最特殊的,他以為自己是萬里挑一的,所以才釋放了全部的恃寵而驕。

  商靳沉只是驗一驗他而已,從未做真。

  文清含顫抖的指尖,終於能攢成兩個緊捏的拳頭,仿佛孤注一擲般可憐兮兮道,「三哥,我不是故意......」

  商靳沉徹底打斷他的任何理由,沖小可憐微微一笑道,「回家跟你爺爺說,別再送你過來了,南非那邊合作的礦坑,我隨時可以撤回投資的17億。」

  .

  商牧洄建議要帶徐舒意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徐舒意笑著回絕道,「我一個三甲醫院堂堂的骨科醫生,執證上崗的,大哥你怎麼連專家的話都不信?我的病人都特別聽我的。」

  徐舒意慢慢在前面走著,包括跨門檻的動作。

  之前商家本宅的門檻還高,基本與膝蓋同高,後來嫌出入不方便,直接削平了許多。

  徐舒意等待著自己的冷笑話被接住,結果再沒了下文。

  他只好扶著門框回首。

  正遇上商牧洄眼神溫柔的模樣。

  商牧洄道,「那我希望有個機會做你的病人。」

  徐舒意幾乎下意識道,「我可打不過你。」

  商牧洄要笑不笑的模樣約等於嚴肅,忽然問道,「我進你屋裡,給叔叔阿姨祭拜一下,總不算過分要求吧。」

  依照當初商凌雲找到自己,要資助自己的措辭,是商凌雲選擇輕生的關鍵時刻,被徐父救了下來,還給了一些錢叫他好好生活的。

  假如商凌雲當初嗝屁的話,就不會被商家找回來,更不會生下這三個兒子。

  思來想去,給徐父徐母供一炷香絕對沒有問題。

  商牧洄還是第一次正式進入徐舒意的臥房,地暖管道已經清理完畢,簡單的陳設被收拾得乾乾淨淨,一側靠牆的書架上擺滿了醫學方面的專業書籍,充滿清冷的學究氣息,或者說沒什麼太濃的生活氣息。

  仿佛下一秒便可以了無牽掛地搬走。

  徐家父母的遺像沒有放到很誇張的尺寸,擺在花窗附近很小的一塊地方,陽光明媚的照耀之下,香爐與水果擺放端正,點綴著幾盆翠□□滴的綠植。

  徐舒意給商牧洄遞了三支點燃的線香,味道也不刺鼻,很清淡的鈴蘭味道。

  徐舒意等大少爺拜了之後,突然想起來說給他沏壺茶。

  商牧洄說不用了,反手去抓他,兩個人都有點匆忙,以至於腳底下沒站穩,狠狠地撞在一起。

  商靳沉雙手揣在兜里,站在門外聽著屋內的窸窸窣窣的動靜,還有大哥渾厚的聲音淺笑著,「不好意思,把你的鼻子都撞紅了,明天還要上班,應該影響不到我們小意的帥氣逼人。」

  徐舒意尷尬地揉了揉鼻尖,心說大哥的胸口跟鐵打的一般堅硬,估計在部隊沒少鍛鍊身體,其實之前穿騎裝時就能感受出對方的肌肉孔武有力。

  「沒關係,反正總有人投訴,說我服務態度需要改善,其實我只是有點面癱臉而已。」

  商牧洄愈發開懷,「你們醫生的工作壓力和強度那麼大,每天擺張笑臉也是不可能的。」

  家裡值夜班的傭人檢查幾個庭院的房間,路過徐舒意的後罩房,悠長的暗廊底下立著黑黢黢的一團,嚇得以為是家裡進賊。

  沒喊出聲之前,使勁瞪大眼,才看出人影是他家的三少爺。

  商靳沉寂靜無聲地站在暗影深處,不聲不響時像一座雕塑,不過極快又恢復了活人的氣息,朝家傭招招手說。

  「你去大少爺的屋子外等著,一會兒看見他,請他往我屋裡來一趟。」

  家傭思忖這兄弟兩人的房間不是隔著一堵牆嗎?有錢人居然已經懶到連一步路的距離都不想走了?

  家傭瞧著商靳沉瀟灑地離開,總覺得怪異蹊蹺,隔著花樹與文竹的間隙,朝徐舒意的房間內瞧了一眼。

  迷濛的窗欞格紋間,映襯著大少爺的高大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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