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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尤州在殿外看了會兒,由衷覺得焦符真的是個人才。當年能被檀陰當做義子收在身邊的人,果然是有過人之處。

  不論是上回的事,還是這次的「被威逼利誘」,焦符似乎永遠都是清清白白的,葉尤州真想知道,他是真的毫無歹念,還是心思過重,步步為營、一絲不錯地自己摘的個乾乾淨淨。

  感受到目光,焦符穿過人群,同葉尤州對視了一眼,面色如紙的臉上仍是帶著淺笑,絲毫沒有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的敵視。

  葉尤州收回目光,「對了,三師兄可有見到十七師弟?」

  「你說小十七?」三師兄彈著下腰間的酒壺,大事當前,不能喝兩口,只好彈酒壺止渴。他回憶了一下,不是很確定道:「小十七似乎是去尋檀陰了,這源頭不解決,這麼一波又一波的僵人搞不定嘛。」

  葉尤州想起了這坎,就是當初書中讓他捶胸頓足的一句話。

  【溫自憐發現了對方的藏匿之處,檀陰慘死劍下,天下得以安寧。】

  第78章 甩甩泥點了

  浮水縣內的百姓早奔逃他處,青石板路的長街上散落著具具青灰色的軀體,肢體七零八落,街道雜亂不堪。

  這樣荒敗的長街,因著面前執劍的少年而顯出幾分蓬勃的生機來。腐朽破敗之地,少年單手拿劍,鋒利銳芒的劍身上有血匯聚、滑落。

  不論是握著劍時凸出的指骨,還是對方冷冷瞥過來的視線,都讓弋覺得頭皮發麻,血液震顫,指尖繃緊了銀絲,只想狠狠地扎進對方的脊樑柱內。

  這副不加掩飾、如同獸瞳一般的視線,溫自憐並不陌生,對方也曾用這種灼熱的、幾乎要將人穿透的目光注視過葉尤州。

  溫自憐眼裡的溫度直降冰點,須臾之間,他側身刺去。

  他們剛剛才從魔宗一路大戰至這地方,方才還陷入了僵持,這時又由溫自憐打破了這僵局。

  弋不閃也不躲,在殺意直抵鼻尖時,有一人擋在了他面前。遍體的青蔓紋路,死寂無光的雙目,一頭隨風狂舞的墨色長髮下掩藏著密密麻麻的銀絲,這具肉身都被弋的銀絲扎了個面目全非。

  眼前這人是檀陰,卻又不是檀陰,只是個承載血咒的肉身罷了。雖是肉身,卻也是刀槍不入的軀殼,纏鬥起來不免要費些氣力。

  若是旁人會被檀陰攔下倒還正常,可若說面前這美人打不過……弋陰沉的目光跟隨著對方打鬥的動作,這美人當時闖他老巢,撕爛他軀殼時可一點也不含糊。

  探尋的目光巡視了一圈後,他眉頭微挑,有些耐人尋味道:「你受傷了?」

  回應他的是一道銳利的銀光,數百條銀絲被齊齊斬斷,弋閃身退至一處高樓之上,他操控著檀陰再一輪發起攻勢。

  「聽說蓬萊仙島祭祖時海上曾有異象。」弋勾著手指,操控著檀陰又狠又猛地拳拳擊去,嘴上頗為閒適道:「是你爹來找你了?」

  「當年被滅滿門時,他只能袖手旁觀。如今我借勢重起,他不僅袖手旁觀,竟還和你大打出手了?」

  弋似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哈哈大笑道:「你們父子倒是有趣,你說,若是讓眾人知道這上界的神仙都是這般模樣,他們還會大嚷著修道為上,還會做著飛升的大夢嗎?」

  「倒不如都與我一同沉淪,既是追尋不死不滅,何不投入我們魔宗,修鬼道,成僵人,我保他們魂魄不滅,永生不死!」

  對於弋野心勃勃的話語,溫自憐丹唇半挑著,嘲諷般:「胡言胡語,不知所謂。」

  銀絲又被斬斷幾根,弋又換了個落腳點,眼底划過一道暗芒,道:「你和你師兄倒還挺像。」

  他摸了把頰側滲血的傷口,看了眼手上的血跡後將其舔入口中,眼中瘋狂更甚,「美人果真都剛烈,你是這樣,你那師兄也這樣。」

  話音剛落,又是一劍刺來,弋飛速閃避,嘴角勾著笑,「哦,不讓提那小修士?你倒是在意他。不過,這小修士確實有意思,都是上好的魂魄,將你或是他製成魂奴,似乎都不錯。」

  霜寒劍破空襲來,聲冷如羅剎,「你找死。」

  *

  順著金絲線一路趕到浮水縣,葉尤州注意到三師兄頻頻望向他的視線,這次三師兄再望過來時,他偏頭和他對視。

  三師兄僵了下,目光上下左右看了遍,回頭發現葉尤州還看著他後,他尬笑了兩聲,「六師弟啊,不怪三師兄多嘴,這金絲線……」

  地上一片狼藉,葉尤州腳下注意著左右橫臥的僵人,回道:「先前我贈與師弟的。」

  「哦哦哦哦,原是這麼回事。」三師兄又隱晦地看了眼葉尤州,合著在宗內弟子們為小十七大打出手時,六師弟早就先下手為強,不知何時已經搞定了小十七?

  可以,不愧是六師弟,練功快,泡男人也快。

  後來一段路,葉尤州總被三師兄以一種敬佩的目光打量著。

  應對三師兄纏綿視線的最好方法就是無視他,葉尤州一路癱著臉,等金絲線帶他到了目的地時,溫自憐正擦著劍,他身旁躺著具僵人。

  溫自憐剛收好劍,聽到動靜,他看向二人,見到葉尤州時,他眼中有些欣喜,轉瞬後平靜道:「師尊方才趕到,帶走了那魔修。」

  葉尤州將地上的僵人踢的翻了個面,發現是熟面孔,就是他曾在師弟夢魘時看見的檀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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