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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跟她說怎麼樣?讓她做選擇。」梁程理消化不了那麼細膩的感情,「據我所知,扔掉的前任不如狗。女人狠起心來比男人可很多了……別問我怎麼知道的。」
謝謹行:「我的人生不接受婚約失敗。」
一直沒說話的凌城生冷哼:「矯情!」
幾個成熟男士,第一次被感情問題給難住了。
謝謹行安靜地一頁一頁地翻看蘇軟同監獄的獄友資料。卻在翻看到其中一個因為嫉妒同宿舍女生更受歡迎而刺了對方三十七刀的女犯人資料時,手指在上面點了點。
「這個人,調到蘇軟的牢房。」
沉默了很久,他說這話時的表情冷靜得像是一個隨時把人剁碎了丟海里的殺人犯。
梁程理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病房的門啪一聲拉開。
病房之中瞬間像被按了靜音鍵。
一個纖細嬌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毛茸茸的外套脫下來掛在胳膊上,睜著閃亮亮的大眼睛盯著突然僵硬的四個男士。顧安安還是從自習室跑出來了。
……雖然謝謹行就算一個人被丟在醫院也不會出現沒人照顧的情況,其實沒必要太擔心。但顧安安坐在暖烘烘的自習室座位上盯著書上的單詞看了快半小時,一個字母都進不去腦子。她放棄了背書,轉頭寫高數真題。然後發現一道高數題解了三個小時解不出來……
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選擇了收拾書包,把位置讓給想要自習的人。
梁程理扭頭,看向了剛才還殺氣騰騰瞬間變回了正常人類,滿臉陽光普照,春風化雨的謝謹行,像一隻被掐住了脖子的羊駝。
如果不是不符合他的身份,他真的很想發出『噶』一樣蠢驢的叫聲,來表達一下此時震驚的心情……
秦嘉樹張了張嘴。
三雙無聲地注視著小姑娘像一隻拱起背部毛的家貓一樣瞪圓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將外套掛到衣帽架上,轉頭將一捧花插在了謝謹行床頭柜上的花瓶里。
隨著視線的轉動,病床上謝謹行柔弱不堪地半靠下去。
他手上那堆女囚資料被一疊合同文件蓋住,露出了合同上舟山海島開發案的字樣。並且他單手拄唇,發出病重的咳嗽聲。在寬大的病號服映襯下格外單薄的胸口隨之震動了兩下。手背上還插著滯留針,因為咳嗽而戳到了皮肉,他眉頭不適地皺了皺。
抬起眼帘,露出了做作的微笑:「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好特麼一個純潔正經,奉公守法的良心企業家。
「……」
臉頰的熱度不受控制地升了起來。
顧安安猜測自己剛才肯定是因為先邁了左腳跨進病房,以至於時運不濟。
——預料到他病房不會無人問津和一進門就對上四個攻擊力很強的雄性生物灼灼的盯視,是兩個概念。
而且除謝謹行以外,另外三個在京圈出了名不好惹。
像食草型動物不小心進入了大型食肉動物族群,顧安安一雙大眼珠子盯著這幫人緩慢地移動:「怕你一個人在病房因為高燒過度沒人照看,吊瓶回血到血流盡,過來拯救你……」
顧安安的聲音由強到弱,中間的消音沒說,三雙眼睛還是變得意味深長了。
「拯救你哎……」秦嘉樹沒忍住嘴賤。
顧安安:「……」
被謝謹行冷冷地看了一眼,做了一個拉鏈封嘴的動作。
梁程理和凌城生很自覺的一副『我們不存在,好看,你們繼續』的姿態強勢圍觀,並對強行插話給自己加戲的秦嘉樹怒目相向,以示對他打斷戲劇性的一幕的憤慨。
幾個人的視線存在感堪比電焊,灼灼的程度,就差把她放到烤架上掛起來烤。
顧安安思考了下,在瞥到他手上一堆資料後,眉頭皺起來。
「今天沒打算工作,是梁程理帶來的。」
顧安安譴責的目光看向梁程理。
梁程理:「……」
不過實在跟這些成年男士不熟,顧安安沒有辦法像對待謝謹行一樣理直氣壯。
顧安安忍下了他們在病患生病期間,還來麻煩病患工作這件事的抱怨。拖了一把椅子,想坐到床邊。然後發現左邊是秦嘉樹,右邊是梁程理,病床周圍竟然沒有她的容身之處……拉椅子的動作在半途頓住了。
強勢圍觀的三人團,像盯著什麼新奇物種一樣面帶微笑地看著她這種類似倉鼠拖玉米的行為。如果不是顧安安臉上困惑的表情狠狠踹了坐著看戲的三人團一腳,大概沒人意識到自己占位置了。
秦嘉樹非常識趣地站起來,把空間讓給女主角。
顧安安看了下椅子,醫院的椅子都是那種簡易款的。為了方便搬動,都不會太重。秦嘉樹坐的那把椅子被謝謹行這長胳膊拽了一下,挪開了空間:「你拖那個圓的過來坐。」
「哦。」
她很果斷地拖了新的過去坐下。
眼睛非常快且迅速地掃視了一圈,病房裡出了一盆蘋果,沒有食物的痕跡。垃圾桶里,只有一條削了一半的蘋果皮。而此時,水果刀在謝謹行的手上。
她猶豫了下,問:「吃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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