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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事情,秘書們會處理好。
謝謹行低聲跟劉市長打了聲招呼,頭也不回地帶人下樓。
他出來的時候,顧安安正靠在門邊發呆。不知道想到什麼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都快皺成倭瓜了。身上穿了一件不知道是拖把縫的還是仿真北極熊的大長衣服。從頭一下子罩到了腳,包裹得嚴嚴實實,就這麼傻呆呆地站在門口思考人生。
眼力稍差一點,靠這個後腦勺,也真不一定認得出來。
頭髮被門口竄風給吹得毛躁躁的,燈光下,她看著像被燈給烤化了的糖一樣。
謝謹行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嘴角抿了抿。
他不由又想起老頭子罵他豺狼虎豹,為老不尊。謝謹行緩緩地扣上了腹部鬆開的扣子,邁開腿走上前來。心想豺狼虎豹他不反駁,但為老不尊就有點過了。
大八歲而已,他很老嗎?
不,應該不是八歲。顧安安是二月生的,他是年末出生。只有七歲零一個月二十三天而已。
顧安安正琢磨找個機會,試探一下蘇軟。看她身上是不是真的有外掛。
然後,就發現自己的衣服被人給按住了。
這人靠近的無聲無息,跟鬼一樣把顧安安嚇得跟踩到電門一樣。從腳毛到頭毛,每一根頭髮絲都豎起來。正想著是哪個刁民膽敢嚇她——
扭過頭。發現是謝謹行:「……小舅舅,會開完了?」=-=
「嗯。」
「咱們現在是回去了嗎?」顧安安看已經有人往外走。
「嗯,很晚了。」謝謹行抬腿往前走,並沒有剛來時將胳膊伸出來給人挎著的紳士。
「回去了。」
「哦,好。」
車子早就停在門口,此時張司機已經下車開了車門等著。
他幾步走上車,扭頭輕飄飄地丟下一句:「夜裡溫度低,站在門口吹風做什麼?再凍的感冒,把鼻涕往人身上抹?你真幹了,我會考慮把你丟出去,讓你在外跟著車跑著回去。」
他話說的隨意又猝不及防,落地一聲驚雷。
顧安安:「!!!!」
顧安安眼睛一瞬間等老大,心態迅速就崩塌了:「……小舅舅,你胡說什麼啊!我可沒把鼻涕往人身上抹!」
生怕別人聽了真信了,顧安安趕緊追上去罵,「謝謹行你不要以為你給我發工資就可以為所欲為啊!我告訴你,人說話要講證據的!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人身攻擊!!」
謝謹行嗤——地笑了一聲。
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那天在花房裡,陸星宇站你跟前的時候,你不是還偷摸地把鼻涕往人家衣服上蹭?」
顧安安小跑的腳步一頓,更震驚了。
「臥槽!」顧安安的臉一瞬間爆紅了,她又尷尬又無語,腦子都沒過就不打自招,「你那天,看到了?!不會吧?」
不是吧,她動作那麼隱蔽,陸星宇本人都沒看到。謝謹行憑什麼看到?
他難道是真人AI掃描儀啊?!
她馬上狡辯:「是他非要壁咚我,我才報復他的!而且我感冒就是他害的,他活該!」
謝謹行沒有繼續抓著這點不放,笑了一聲就上了車。
那天,陸星宇的行為確實是放肆了點。
小姑娘重感冒病得都睜不開眼睛,眼淚流個不停。突然被人拉出來,口袋裡還沒帶紙巾。陸星宇那小子就跟個瞎子似的看不到人家小姑娘窘迫得要崩潰,一個勁地質問人家你的真心怎麼那麼不值錢。過去的山盟海誓算什麼……
這得虧是遇到顧安安,若是遇到他,他會讓矯情的人見到他就夾著尾巴逃。
「還不過來,站那兒做什麼?」
說著,謝謹行眉頭擰起來,玩味地問:「你身上穿得那是什麼東西?」
顧安安穿著高跟鞋跑得很慢,黑暗中腳步聲啪嗒啪嗒的。全黑的環境下,白色真的很顯眼。她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超級保暖厚棉衣,手扯了扯衣領:「這個?」
「嗯。」
「這個衣服是剛才酒店一個工作人員給我的。」
雖然酒店裡開了空調,但是越到晚上就越冷。風一吹,都能直接去世。
這個長到腳的白色棉襖雖然不太修身美觀,但用料很實惠。白毛軟乎乎的很蓬鬆,穿在身上真的很保暖,「她花兩百塊在網上買的過冬神器。可惜她本人身高矮了,試穿了一下,發現下擺拖地了。剛好我冷,她就拿給我了。」
顧安安給她轉了兩百塊過去,人家還給退了五十。說太醜了,收了不安心。
「全新的,剛到,吊牌也才剛拆掉。一百五十塊,是不是很便宜!」
「哦,這樣啊……」
謝謹行點點頭,示意司機啟動車子。
他雙腿交疊,平靜的嗓音不緊不慢地說,「冬天的時候,你可千萬別穿去加拿大或者俄羅斯。」
「哎?為啥?」顧安安覺得這衣服老適合俄羅斯和北方那種冬天多雪的地方了。出門一罩,從頭包到腳。風吹不著,雪淋不著。後面還有個全包臉的帽子,蓋上了更保暖。
謝謹行頭也不抬,接過Lily遞來的紙質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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