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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天生擅長從細微處暗示別人,以此達到在外人眼中形成自己想要的形象。且這種暗示一旦形成,後面哪怕意識到不對勁,也很難打破印象。
這種技巧在商場也很常見。各種商務談判場合,謝謹行也會經常用到。
倒不是說謝謹行系統學過心理學,而是他們這種交際圈子裡長大的人精,無師自通。
在特定的人面營造特定的形象,是出於某種目的。聽起來很懸乎,其實操作起來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畢竟人都是容易被雙眼和荷爾蒙欺騙的動物。
這麼說吧,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印象形成,往往第一次見面的印象分占了75%。後面再見也不太會改變,除非有重大顛覆性的事情發生。而想第一次給目標對象留下好的印象,只需要事先了解對方,並投其所好,抓住對方性格的弱點不斷地痛擊就行。
手段粗糙一點,留下一點點瑕疵,其實並不會干擾太多。
蘇軟在這方面其實挺有天賦。
無辜單純的長相,我見猶憐且毫無攻擊性的氣質,再加上很會抓時機,懂得人心和適當的說話技巧……光有這幾點,就很容易迷惑一些性子還不夠沉穩的人。
謝謹行比較在意的是,蘇軟是怎麼暗示了他的。
他從小心智沉穩,沒那麼容易被人心理暗示,這是他覺得奇怪的地方。
算了,目前已經有應對的方法。
就是不知道這個『應對方法』到底會發揮多少作用,還得看事實的驗證……
……
顧安安不知道謝謹行心裡在盤算她有多少用,在天降百萬年薪工作後,她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小區門口的列印社打了一式兩份的合同。
一筆一划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就往謝氏大廈去。
謝氏大廈在市中心的cbd,占地非常廣,一共三十層。顧安安拿著合同去了人事部。人事部早就被打過招呼,熱情地招待了她。人事部的hr小姐姐還給她倒了杯鮮榨果汁又拿了些蛋糕過來,讓她坐一會兒,然後麻溜地拿著合同上二十樓。
顧安安坐在hr的辦公室,一邊喝果汁吃蛋糕一邊等結果。
Hr小姐姐下來的很快,兩份合同,蓋了公章,一份交到顧安安手上,另一份已經被樓上的人保留。小姐姐給她詳細說了下謝氏的規章制度,然後就讓她回家了。
「?」顧安安有點懵,「我不用上班嗎?」
「下周再過來,謝總出差了。」
「那我不用提前熟悉公司嗎?」
「不用。」小姐姐笑容溫和又開朗,「你是謝總的私人助理,謝總是你的直系領導。平時主要負責他的事情。他如果有要緊的事情,會聯絡你的。注意保持手機暢通。」
「哦哦。好的。」
顧安安懵懵地從謝氏大廈出來,有種白拿的錯覺。
她回頭看了眼高聳入雲的謝氏大樓,包里揣著的是小姐姐給的零食。走了幾步,忽然像是反應過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突然意識到一件事——謝謹行真的是牛人,昨天晚上一點多才從她那兒離開,今天就出差。這人其實不是細胞組成,是鋼鐵鑄成的吧?
果然霸總不是誰都能當的,這麼高強度的工作,他大腦不會報廢嗎?
心裡唏噓,顧安安快樂地在樓下吃了午飯,回家睡覺。
整個一下午,她都沒有接到任何提示。雖然謝謹行說過讓她手機二十四小時待機,但那位好似將她忘了一樣。從簽了合同到周一,她都沒有接到過電話。
顧安安倒是不慌,按照HR小姐姐的指導,老老實實地等著BOSS的指示。
與此同時,在京市郊區一個老式破敗的筒子樓里。
蘇軟被人從後面撞了一下,摔倒在地。
混亂中,她白嫩的手腕蹭到了粗糙的水泥牆面,刮下了一層皮肉。疼的她小臉慘白。她的眼睛迅速盈滿了淚水,跪坐到地上,手狠狠砸了一下地面。嘴裡罵了一句髒話。
要是有熟悉她的人在場,估計要嚇一跳。那個話都說不利索的蘇軟,竟然會罵人。
不過此時的城郊老小區沒有觀眾,蘇軟罵得非常不顧忌。
她爬起來,泄憤似的踢了絆她一腳的東西。這東西軟趴趴的,老舊的路燈覆蓋範圍並不廣,只能照著一小部分的圓形區域。灰撲撲的飛蛾正繞著燈泡撲閃翅膀,落下細碎的鱗粉。
突然,蘇軟像是被什麼東西制止了一樣停了腳。
她皺著細嫩的眉頭,從兜里摸出手機。打開照明燈,對著地上的東西照了好一會兒。然後像是撿到金子一樣眼冒精光。煩躁的表情迅速翻臉,切換成小白花表情。
明明沒有人說話,她卻仿佛在跟人對話一樣,說:「這次怎麼會這麼早?他不該是後面才出來嗎?」
「我知道了。」蘇軟點點頭,說,「但是我現在把他弄回家,他背後那些尾巴還沒處理乾淨。太早跟他接觸,不會惹上麻煩吧?」
「哦。」頓了頓,蘇軟好似妥協一般,「那沒辦法,只能先下手為強。」
說完,蘇軟就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將地上躺著的『東西』,或者說『人』,拖到了垃圾桶後面藏起來。然後,扭頭衝進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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