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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黎凡歸三人來說, 這已經是重大突破了。阿河沒有「獵人之眼」,即使自己看出燈籠就是要害, 阿河的攻擊也不能造成三倍傷害,但燈籠本身也是怪物全身最脆弱的部分, 哪怕是一顆小石子打在燈籠上, 沒有三倍傷害,造成的傷害也比黎凡歸用「空手奪不下的白刃」割在石頭雕像上要高!
那石雕看到有人居然能打到它脆弱的燈籠, 也驚訝地朝阿河阿雅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但這怪智商不高,黎凡歸在它面前近距離晃一晃,它就把阿河徹底拋在腦後,又來攻擊黎凡歸了。
終於,第五顆小石子擊中石雕燈籠怪後,黎凡歸下了決心。
「阿河,這裡有二十枚刀片,你拿著,還是只管照著燈籠招呼,那爪子和石人都別管。」黎凡歸將一組栗色鋒刃交到了阿河手裡。他壓制住了一切情緒,表現得能多平靜就多平靜,他不想讓自己的思想鬥爭暴露在阿河面前。
阿河的臉上沒有露出半分驚訝,訥訥地接過了刀片,抽出其中一片,便往燈籠投擲過去。
第一枚刀片出手,稍微歪了一點,來到了燈籠旁邊二十公分的地方。那爪子想要抓住刀片,卻被黎凡歸眼疾手快,用短刃把刀片一擋。
刀片直接落入了燈籠口裡,而非擊中燈籠的「身子」。
「糟糕!」黎凡歸暗叫不妙。這刀片要是被燈籠吃了,估計也不能回收了吧。第一枚無法回收的刀片,還是在雲煙閣老板娘秀功夫的時候,她拋出的一個高速旋轉的醋碟子,便把一枚栗色鋒刃掰彎了。
來者不拒,這枚刀片又進了燈籠的肚子裡。
「糟糕!」石雕燈籠怪並不會說人話,這句「糟糕」,是黎凡歸看著它的動作和表情,替它說出來的。
如果說吞下泥糰子後,燈籠的反應是腸胃不適,吞下石子後,燈籠患上了急性腸胃炎,那麼吞下刀片,就變成了食物中毒。
……還是專程去西南某省「哐哐哐」一口氣幹掉十斤見手青這個級別的食物中毒。
吞下泥糰子和小石子,只是燈籠的部分有反應,那燈光閃爍的顏色和頻率有變化。這一次,燈籠直接不亮了,利爪也突然蔫了下來,阿河的第二枚刀片直奔燈籠而去,那利爪只是象徵性地抬了一下,根本沒有抬到刀片所在的高度。
刀片正中燈籠,在燈籠表面劃開了一道口子。
石雕燈籠怪的血條,肉眼可見地降低了一小截。同時,這隻怪物的石雕部分,腳步也開始不平穩起來,晃晃悠悠,隨時可能栽倒。
見燈籠最得力的防禦者利爪蔫了,黎凡歸趕緊上去,給燈籠補了幾刀。正好,剛才浪費在石雕上的「捨身一擊」冷卻完了,趁其病要其命,趕緊朝燈籠招呼上。
就在燈籠再次緩緩亮起燈,利爪也逐漸恢復了生機之時,黎凡歸再給燈籠口裡投了一枚刀片,再次把怪物放倒。
……連續投刀片食物中毒之術!
幸好剛才沒把全部刀片都給阿河,自己還留了些,否則,阿河的投擲再准,隔著十米遠,也不一定就能在準確的時機把刀片扔進燈籠口裡呀。
終於,黎凡歸靠有些猥瑣的連綿不絕刀片投喂,將石雕燈籠怪始終壓制在相當低迷的戰鬥狀態,此戰告捷!
戰鬥結束後,他放出了小白,把能回收的刀片都找了回來。怪物身體下方也有好幾枚,估計都是阿河直接投在燈籠身體上的。
黎凡歸也把阿河那兒沒用完的栗色鋒刃拿了回來。等小白忙完,一清點,栗色鋒刃果然又損耗了一枚。
「哈,那燈籠的胃液還挺強大,連刀片都消化完了。」黎凡歸回到阿雅和阿河身邊,苦笑道。
表面若無其事、雲淡風輕,但在他心里,卻又對阿河埋了一根刺。
原因無他,黎凡歸自己也往燈籠嘴裡扔了不止一枚刀片,若是刀片真的是被燈籠消化了,缺少的就不止一枚了。
除了黎凡歸和小白,經手過刀片的就只有阿河了。
黎凡歸想,接下來,一定要讓阿雅和阿河隨時保持合理的距離——考慮到阿河高於平均水準的投擲準星,甚至連這都不安全。
後悔啊!為什麼要相信這個年輕人呢,現在埋了一顆雷,一路上都得分心關注阿河的動作。
黎凡歸也想過,要不要直接對阿河挑明,說自己懷疑他私藏刀片。
不過這樣,等於挑明了對阿河的不信任,阿河顯然無法繼續和他們同行了。黎凡歸和阿雅是做不到對這個年輕人痛下殺手的,如果放棄與阿河同行,那就是把他一個人放在野外。比起把不定時炸彈放在野外,把隱患放在眼前隨時能看到的地方,黎凡歸覺得更保險一點。
在阿雅的悉心照料下,阿河腿部的傷勢有所好轉。雖然傷口還疼,很難直立行走,但至少不再往外滲血了。黎凡歸還希望,阿雅的善良能感化阿河,讓他忘掉那車夫不切實際的許諾。
又在周圍走了一段,黎凡歸又幹掉了兩隻石雕燈籠怪,還有另一隻叫做「雷鳴夢魘」的非實體化怪物。它和藍色凶靈相似,普通物理攻擊對它無效,黎凡歸只能交替施展通用技能和捨身一擊,一邊躲避它強大的雷電魔法攻擊。
這一次,黎凡歸沒有再把刀片交給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