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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朱拉克有一點說得沒錯:現在的首領納努克是個軟弱的人。或許他在堅持南遷的決定上沒有做錯,也足夠強硬,但生死存亡之際,面對部落里的反對聲音,他總是想以理服人。
遊戲既然設置了這兩個「反派」人物,就是想讓玩家和「反派」鬥智鬥勇的。只不過,玩家看他們不爽,卻又不能直接把他們幹掉或者放逐了,因為這兩個反派的也是算在五十個倖存者中的。
一天天過去,生存條件越來越惡劣,玩家忙於用自己的能力收集食物、造臨時建築就已經夠累了,在這種惡劣的自然條件下還要和人斗,難度簡直高得過分。
黎凡歸覺得,就算這次再勸服了被烏朱拉克和蒂卡尼鼓動起來鬧事的族人,過幾天,他們還會以玩家們意想不到的方式重新搞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一勞永逸呢?
他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或許可以走一條捷徑,不考慮說服對方,而是把兩個反派控制起來?保證原住民生存,並不意味著玩家就得無條件順從他們的心意。
黎凡歸在隊伍頻道里和隊友們商議了一下。除了早就知道這兩人不對頭的梁婷之外,其他人都很意外。
「這兩人也就是跟我們意見不合,沒必要把他們當犯人一樣看管吧?剩下的原住民會怎麼看我們……」滕主管有些顧慮。
「是啊凡哥,你咋突然變得那麼殘暴了?」魯飛不解。
梁婷把他們這些日子觀察到的所有大小證據都透露給了隊友,黎凡歸自己則迎著隊友們目瞪口呆的表情,對還在吵嚷著讓納努克給個解釋的族人宣告:「我不想再白費口舌,重申我們這些政府專員接各位鄉親們南遷的誠意了。只希望鄉親們好好想想這個道理,若是命都沒了,拿什麼傳承文明?先活下來才是王道!」
趁原住民還在思考,他又轉頭看向烏朱拉克和蒂卡尼,面露凶光:「生死攸關的時刻,還在製造混亂的人才是居心叵測!才是真正想要分化部落,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目的的人!」
緊接著,黎凡歸在隊伍頻道里緊急給小夥伴們下令:「快,把他們兩個控制住!堵住他們的嘴,別讓他們有機會說話。」
從被鼓動的原住民的反應來看,幾乎不和外人接觸的他們單純、淳樸到了一種誇張的境地:雙方立場相悖,互相唇槍舌劍,正方說一句,他們就覺得正方有道理,跟著正方找反方要個說法;反方再說一句,他們就像風吹麥浪般倒向另一邊,沒有太多自己的主見。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解決爭端的最好方式就是——讓另一方的辯手們閉嘴。
烏朱拉克和蒂卡尼從來沒見過這麼凶的黎凡歸。在他們看來,這群政府專員打起獵、收集材料很厲害,但在處理人際關系上都是一群軟柿子。
忽然被玩家們捂住嘴,兩人也忽然忘記了肢體上的反抗,就這麼被拖離了漩渦中心。
第106章 控制住了
玩家們連拖帶拽, 將被捂住嘴的烏朱拉克和蒂卡尼拖到了建好一半的醫院外圍居住區。
面對忽然變得暴力起來的玩家,烏朱拉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手有腳。無奈, 雙手和嘴被那個胖胖的政府專員控制,腿腳被那個身材瘦長、喜歡打趣的政府專員放在胳膊下夾住, 根本沒有反抗的空間。
蒂卡尼也沒好到哪兒去, 負責制住他的滕主管和「十人蹦迪」更溫柔一些,動作卻足夠果斷。
黎凡歸還在族人聚集的醫院裡演講, 一牆之隔的烏朱拉克聽不太清, 卻能聽出那個貌似領頭的政府專員恍如聲淚俱下, 直說得他的鄉親們鼓掌叫好。
「這……是哪兒啊?」烏朱拉克率先放棄反抗, 好奇地打量起了這座建了一半的臨時建築。
和部落里的大部分建築不一樣, 醫院外圍這一圈的建築材料好像被釘在了地面上, 任外頭狂風如何呼嘯, 也自巋然不動。
雖然烏朱拉克也參與了這幾天的建設任務,但大概是因為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挑事兒、顛覆納努克的首領地位上, 他根本沒關注自己在搭什麼。
「這就是前幾天全體青壯年打樁的結果嗎?」烏朱拉克感到不可思議。
蒂卡尼還在繼續反抗,梁婷適時湊到他耳邊, 小聲提醒他:「你不要以為贏得人心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兒哦……」
梁婷又多說了兩句, 後面的話語, 除了蒂卡尼自己之外任何人都聽不清,但蒂卡尼就好像被抓住了小辮子一樣, 停止了反抗。
「這遊戲做的真逼真啊,我在遊戲裡用手捂著這NPC的嘴, 手上都有呼吸時的溫熱潮濕感……」滕主管為緩解尷尬, 隨便說了兩句感受,又問梁婷:「這小子之前反抗那麼劇烈, 我和這個『十人蹦迪』兩個人都很難控制住他。你對他說了什麼,怎麼就突然停止反抗了?」
梁婷乜斜著眼睛朝同一個遊戲艙里的滕主管笑了笑,就好像把滕主管當成蒂卡尼一樣,戲精上身:「別以為你前幾天偷偷摸摸的行為就沒人瞧見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你的大衣口袋裡、你們打牌的小屋雪地之下、烏朱拉克的大衣內襯裡藏了什麼不該藏的東西。」
滕主管忽然後背一涼:難不成,自己偷藏私房錢的事情被媳婦知道了?她這是在指桑罵槐?借著警告遊戲NPC,實則敲山震虎,敲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