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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不想理她。
楚思道:「媽,叫親熱點,她是你兒媳婦。」
江婉白她。
楚思湊近她:「你最近不是手頭緊嗎?叫一聲兒媳婦,給一千。」
江婉皺眉道:「你媽是這種見錢眼開的人嗎?再說了,改口費向來都是父母給,哪有晚輩給長輩的,我這臉往哪擱?」
楚思:「兩千。」
江婉不悅道:「閉嘴。」
楚思:「三千。」
江婉拉下臉:「你是來收拾東西還是幹嘛來的?」
楚思:「五千。」
江婉直接無視了她,來到胭脂紅面前,問她:「兒媳婦,楚思說你這幾個月出差去了,今天剛回來嗎?」
楚蔓青驚訝地轉過臉來。
胭脂紅一愣,看向楚思,楚思沖她比了個ok的手勢,她方笑道:「前幾日便回來了,有點事耽擱了一下。」
江婉:「哦……兒媳婦,飯吃了嗎?」
胭脂紅眼角笑意愈深:「吃了,大夥吃了早飯過來的。」
江婉:「那就好,兒媳婦,一會午飯咱們就叫個外賣,晚飯下館子怎麼樣?」
胭脂紅眼睛彎的同月牙似的:「好,我也正有此意,不如就在雁闕樓,如何?」
江婉:「行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兒媳婦你這個主意真好。」
楚蔓草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對楚蔓青附耳:「嫂子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楚蔓青:「去!」
打發走楚蔓草,江婉又湊過來,低聲沖她道:「阿青,你幫我記一下,剛才叫了四聲。」
以楚蔓青和江婉的默契,甚至不用江婉解釋,楚蔓青就知道她所說的「叫了四聲」是叫了什麼,也不用問緣由,用手機的備忘錄幫她畫了一半的「正」字。
江婉伸頭看了一眼,索性將「正」字補全,大聲道:「兒媳婦,冰箱裡有水果,你們幾個先吃了再幹活吧。」說完,眼神示意楚蔓青把字補全了。
旁邊看透一切的楚思:「……」
「曉得了,江姨。」
江婉聽到這個稱呼不由地皺了下眉。
楚思把胭脂紅拉到一邊:「小秦同學,你也想要改口費嗎?」
胭脂紅白皙的臉頰浮起兩片櫻紅:「畢竟還未過門,你可莫要為難我。」
楚思:「那你又讓咱媽改口?」
胭脂紅道:「是你要這麼做的,我可不曾說過……」
楚思眯起眼:「我發現你一到關鍵時刻就特別慫。」
胭脂紅哼了聲,便自個上廚房去了。楚思趕緊跟上去,從胭脂紅手裡把水果接過來,「我來洗。」
胭脂紅笑道:「我如今的肉身是雲垚用泥塑做的,卻並非就是個泥巴,碰不得水。」
楚思一邊洗水果一邊沖她說:「你瞧我現在勤快,說不定咱們成親後就犯懶了,趁我現在還勤快著,就讓我來吧。」
胭脂紅去柜子里找出碗碟,順手接過她洗好的水果切好擺盤,說:「你以前在我面前,也從未犯懶,雖說有下人伺候著,可對待我時,你也是事事親力親為。」
楚思道:「這麼說你更喜歡以前的我?」
胭脂紅不假思索:「那是自然。」
楚思動作停下,仍由水龍頭裡的水嘩啦啦地往外流,沒有動作,一言不發地盯著胭脂紅。
胭脂紅無辜道:「怎麼了?你莫非連自個的醋都吃?」
楚思哼了聲:「我狠起來連自己都殺!」
胭脂紅仔細思忖著楚思話里的意思,她突然有些後怕,因為楚思不是說說而已,她真的會這麼做。無論是一千年前的楚思,還是現在的楚思,都給了她太多的驚喜,有時候,她完全沒辦法以自己的角度去思量楚思的想法,就像她當初不理解楚思為什麼寧願違背世俗,也非要和她在一起不可。
想到這,她連忙改口:「思思,以前的你和現在的你我都喜歡。」
楚思陰惻惻地哼了聲,「撒謊。」
她說完,兀自把切好的水果端出去,留下胭脂紅一個人在原地,一陣陣後怕。
楚蔓草和雲垚兩個人在互相驚艷過對方之後,都回屋換上了事先準備好的居家服——開叉禮服加十公分的高跟鞋實在幹不了活。
溫鏡默默地在旁邊疊衣服,她覺得大人和這一家子人好像都不太正常。
幾人吃完了水果,都被安排去收拾自己房間了,只有溫鏡一個人留在客廳外面幫忙。
雲垚背著手進到楚蔓草房間溜達了兩圈,這裡還是她第一次來,對房間裡的布局充滿了好奇。楚蔓草的房間裡掛了幾張油畫,有成品也有半成品,窗口那邊還放著一塊畫板和顏料,雲垚就知道,畫畫也是楚蔓草平時的興趣愛好之一。
「看什麼看?」一見到本人楚蔓草就覺得來氣,瞧她哪哪都不順眼,「你要是閒著沒事就出去,別在我面前礙眼。」
雲垚來之前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來的路上心裡忐忑不安,想起胭脂紅說楚蔓草就是嘴硬心軟,還隱隱的期待了一下,眼下見她對自己如此嫌惡,不免感到失落,「你也沒說讓我幹嘛……」
「我沒說你自己就不會找活幹嗎?搬家你說要幹嘛,當然是收拾東西了,自己眼裡不能有點活,什麼事都要別人說?」